包拯道:“將軍要凶手,我就給你凶手,隻盼將軍說話算話。”
耶律俊才道:“你放心,本將軍以項上人頭擔保。”
當包拯和凶案碰到一起的時候,那他就等於是真相!
這是一起複仇殺人案。
三年前,也有過一次和談。
但過程中兩千兩和談金被人盜走,案犯是負責看守金塊的衙役馬兵。
此人是前大內二十萬禁軍的總教頭,因為得罪龐太師被發配到了雙喜鎮。
案發之後,馬兵的的妻子和兒子被判處絞刑。
但事實上馬兵的兒子馬回峰並沒有死,被人給救了。
救馬回峰的人是他的戀人,風月樓當初的頭牌姑娘彩蝶。
為了救人,彩蝶不惜犧牲貞潔,五百兩銀子將自己的初夜賣給了王海霸。
然後,用這筆錢和自己的身體買通了衙役萬吉祥,以身相替換取馬回峰活命。
而在臨死前,彩蝶碰巧發現了盜取和談金的人並非馬兵,而是蕭軍、安國泰、王海霸和黃樂四人。
馬兵隻是他們找的替罪羔羊。
彩蝶將真相化成了四幅畫,當所有事情結束後,馬回峰便從畫中得知了一切。
所以,他要複仇。
和談金就藏在風月樓裡,他相信自己的仇人一定會回來分贓。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身法,他選擇男扮女裝,並且裝成一個啞巴,成功混進了風月樓。
馬回峰本就生的俊美,扮成女人後誰也不曾看出破綻。
新的身份,當然也得有個新的名字。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他給自己取了個很有寓意的名字——木蘭。
“公孫大哥,對不起。”這是馬回峰身份被揭穿後說的第一句話。
淚水從他眼眶滑落,凝望著公孫策的雙眸中充滿了歉意。
公孫策在得知木蘭是馬回峰的時候,整個人如遭雷擊,心裡五味雜陳。
這個自己第一次主動表白的姑娘,竟然是個男人!
馬回峰來到耶律俊才麵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懇求道:“將軍,請退兵。”
說完,他的手中已多出了一把匕首,用力的向自己心口刺了過去。
“不要!”
公孫策和風月樓的姑娘們失聲疾呼,急忙撲了過去,想要阻止。
“鐺”的一聲。
馬回峰猛地手腕一振,匕首立時應聲斷裂,脫手飛出。
“你這是做什麼?”
任以誠將馬回峰扶了起來,打斷匕首的自然就是他。
馬回峰愣愣道:“我要給耶律將軍一個交代。”
任以誠道:“彩蝶姑娘用性命將你換回,你就這麼死了,如何對得起她的犧牲和一片苦心?”
馬回峰道:“可若不如此,一旦兩國開戰,雙喜鎮甚至整個大宋都將生靈塗炭,我……我不能這麼自私。”
任以誠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錯誤根源並不在你,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那五個人本就該死。
既然律法難理,冤情難申,你自己動手報仇,不過是儘了身為一個男人,一個兒子乃至一個丈夫的責任而已。
現在你大仇得報,非但不該死,反而應該好好活著,帶著希望替彩蝶活出個精彩來。”
“可是……”馬回峰猶豫著,將目光投向了耶律俊才。
任以誠道:“耶律將軍,當初高麗人兵臨廬州城,我曾跟他們說過,想開戰可以,但是後果自負。
你殺我一人,我殺你百人,你敢動雙喜鎮,我就屠了你上京城。
你若不信的話,大可一試。”
耶律俊才冷哼道:“你以為本將軍是那種是非不辨,恩怨不分之人?”
他忽地長歎了一口氣,感慨道:“也許我大哥說的沒錯,宋遼之間本不該有戰爭,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任以誠淡淡一笑,卻是聽出了耶律俊才話中另有所指,他口中的大哥正是當年的沈良,也就是耶律良才。
他言下之意,就是看在沈良的麵子上,揭過了此事。
遼軍撤退了。
龐統也走了。
整個雙喜鎮已被死裡逃生的歡呼聲淹沒。
晚上,風月樓裡大擺筵席。
公孫策卻獨自一人在院子裡對月飲酒,他實在是無法麵對馬回峰。
“公孫大哥,還在想木蘭的事情?”展昭坐到了他身邊。
公孫策道:“不去和他們慶祝,出來乾嘛?”
“公孫公子不在,我們實在是食之無味。”包拯的聲音響起,坐在了另一邊。
公孫策道:“少來取笑我。”
“話不能這麼說。”
任以誠坐到了對麵,一本正經道:“其實感情是一種很純粹的東西,與性彆無關。
古人雲,男女有彆,在一起隻是為了繁衍後代,所以,這男人和男人之間才是真正的愛情。”
他眉頭一挑,壞笑道:“看之前木蘭姑娘看你的眼神,你不如試著放下心中芥蒂,勇敢的向前邁一步。”
公孫策“啪”的一拍桌子,惱羞成怒道:“荒謬,簡直一派胡言。”
包拯和展昭同時拍了拍他的肩膀,異口同聲道:“那就想開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