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海棠站在樹下,怔怔地望著天邊的落餘暉,默然出神。
“又在發呆啊。”
上官海棠聞聲,回過來,看到任以誠信步湊了過來,淡淡一笑:“那你這次又看出什麼來了?”
任以誠挑眉道:“嘿!巧了,還真讓你給說著了。
上次是為了段天涯,這次是為了歸海一刀,他喜歡你,對吧?”
上官海棠輕歎道:“你果然又知道,還真是慧眼如炬!”
任以誠笑道:“我估計除了你自己之外,彆人都看出來了,難道你就沒注意到,他對我總是有種莫名的敵意嗎?”
上官海棠道:“注意到了,隻是我今天才明白,他原來是在……是在吃你的醋。”
任以誠道:“那不然呢?難道,你見過有人會因為自己的兄弟跟彆人稱兄道弟而不開心的嗎?”
上官海棠反問道:“這樣,不可以嗎?”
任以誠意味深長道:“可以,完全可以,但是這樣依然還是能證明他喜歡你,甚至都不在乎你是男還是女。”
上官海棠道:“我一直都當他是好兄弟,好搭檔,從來沒有過那方麵的想法。”
“真的嗎?”
“真的。”
“你確定?”
“確定。”
“你敢保證?”
“……我敢。”
“哈!你遲疑了。”
“遲疑了又如何?”
“沒什麼,隻是聽說,如果連續問一個人三次同樣的問題,如果第三次出現遲疑,那答案多半就是相反的。”
上官海棠聞言,張了張嘴,卻再次沉默了起來。
她忍不住捫心自問,白天看到一刀決心舍命相護的時候,自己當真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
自己跟一刀明明是青梅竹馬的好兄弟,怎麼會……
可如果沒有,那自己剛才為何又會遲疑?
任以誠見她一臉糾結之色,歎了口氣,悠悠道:“暫時想不清楚沒關係,慢慢想就是了。”
上官海棠轉頭看向他,就見他忽地麵露哀思,悵然道:“隻是彆輕易對自己做出判斷,要不然,真等錯過了,失去了,再說什麼可就晚了。
畢竟,你們做大內密探的總是要出生入死,腦袋都是彆在腰帶上過活的。
我醫術雖說不差,但也煉不出後悔藥來。”
上官海棠凝視著他,隨即嗬嗬一笑道:“終於也讓我逮到你一次。”
任以誠愕然道:“什麼?”
上官海棠緩聲道:“你剛才那副神,我曾經在大哥的臉上看到過,是……在他提起雪姬姑娘的時候。”
任以誠搖了搖頭,莞爾道:“你也是明察秋毫,雖然我們的故事並不相同,但結局卻沒什麼區彆,人都不在了。
所以,我才勸你要慎重。”
上官海棠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放心,你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
翌。
歸海一刀和陶公公終於蘇醒過來。
又休息了一後,眾人離開了這片與世隔絕的山坳,在回去的路上,將二老安置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有堂堂郡主之尊幫忙安排,二老足可踏實安享晚年。
回到京城後。
曹少欽的死訊同時也傳了回來,曹正淳震怒,整個東廠都籠罩在惶惶不安之下。
但奈何先皇遺詔,曹少欽意圖謀害大內密探,知法犯法,乃是咎由自取,讓他不得不忍了這口怨氣。
隻是經此一事,曹正淳心中最想除掉的人,除了朱無視外,又多了一個任以誠。
任以誠倒是滿不在乎,在回到天下第一莊後,他發現自己的住處又被人搜過的痕跡。
他估摸著,背後的人要麼是朱鐵膽,要麼是萬三千,要麼就是兩者兼而有之。
隻可惜,注定是一無所獲。
亡命水已經煉製成功,任以誠無所事事之下,便開始潛心修煉。
隨後的子,附近的人就開始經常聽到仿佛是龍吟一般的聲音,但又似有若無,令人難以捉摸。
在這期間,成是非接任大內密探,成為黃字第一號,並進行了第一件任務——化交趾國王子,迎娶雲羅郡主。
雖然過程中出了些岔子,他意圖逃婚,但雲羅郡主還是機智的用害死把他騙了回來,讓他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最後終成眷屬,一時間羨煞旁人。
直至又過了一段時間。
天下第一莊的管事來到了任以誠的居所。
“公子,莊主讓我轉告您,他有事外出,若有任何吩咐可交待小人去辦。”
“知道了,我不將開始閉關練功,你也替我轉告上官,她回來後若是有事,可到丹房尋我。”
“小人明白。”
夜晚時分。
任以誠來到丹房,緊閉大門,手中取出了一張黃紙裁成的七寸小人,往空中一拋,旋即雙手掐訣。
“玄靈化氣,乾坤借法,紙人凝形,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