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凰目光一閃,不等尤楚紅撤招,右手爭鋒一震,運勁將綠玉杖格開,同時左手駢指成劍,‘殘雪封橋’疾刺而出,凜冽劍氣沛然直取對方眉心印堂。
招為至,尤楚紅已感額頭一陣刺痛,肌骨生寒。
間不容發之際,她左手揚起,尖銳的指甲,乾枯的皮膚,宛若鷹爪一般急抓而出。
“砰!”
指掌交接一瞬,真力激蕩,發出了如山石碰撞的聲音。
殘雪封橋綿柔的劍勁似繡針穿孔,摧枯拉朽的衝破了尤楚紅的真氣,透出了她的經脈之中,令她神情劇變。
驚愕間,人已身在數丈之外。
勝負,也已見分曉!
獨孤閥的人無不一臉難以置信,尤楚紅竟然輸了。
獨孤策愣然失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獨孤鳳卻是一臉忿忿不平的看著溫凰,惱怒道:“要不是奶奶的喘病犯了,你未必就是她老人家的對手。”
溫凰嗬嗬一笑,不以為意,目光看向尤楚紅,意味深長道:“怎麼樣,感覺如何?”
尤楚紅聞言,登時身軀一震,眼中爆出一陣精光。
“這麼說,剛才是你有意為之……”
適才劍氣入體,尤楚紅猛然發覺自己非但沒有受傷,還反而被那些劍氣將喘病給壓了下去。
對方那至精至純,且充滿無窮生機的真氣,她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如此玄奇之事,簡直聞所未聞,由不得她不震驚。
溫凰悠悠笑道:“沒錯,你那練功走火入魔導致的喘病,我能治,這天下大概也隻有我能治。
或許魯妙子前輩也可以,不過我跟他關係還算不錯,你猜他願不願意幫你?”
獨孤閥第一高手,武功名鎮天下,但更出名的是尤楚紅的喘病。
溫凰一開始就準備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尤楚紅冷哼道:“你待如何?”
溫凰挑眉道:“簡單,退兵,然後獨孤家再答應我三個條件,我就幫你療傷。”
“什麼條件?”尤楚紅一臉警惕之色。
溫凰聳了聳肩道:“現在還沒想到,不過你放心,絕對不會很過分就是了。
畢竟,我也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對吧。”
她頓了頓,又道:對了,好心再提醒你一句,你老人家終歸是年紀大了,這內傷若是繼續拖下去,可就不妙了。
到時候,任你功力通天也回天乏術了。”
尤楚紅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後,沉聲喝道:“退兵。”
獨孤策頓時麵露焦色,急道:“奶奶……”
“住口。”不等尤楚紅開口,獨孤鳳便出言將他打斷,厲聲道:“耽誤了奶奶的身體,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獨孤策滿臉不甘之色,悻悻看了溫凰一眼,但終究沒敢再多言。
尤楚紅緩聲道:“條件我答應了,你準備何時履行承諾?”
溫凰笑道:“前輩且先行一步,帶我處理過宮中事務,不日便啟程前往長安。”
得到答複後,獨孤閥當即撤兵,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場戰禍,就這樣被消弭於無形,曦凰宮的人和城裡的百姓紛紛都送了口氣。
曦凰宮中。
寇仲圍著幽靈馬車左轉了三圈,右轉了三圈,臉上寫滿了好奇之色。
眼前這一動不動的大家夥,宛如死物一般。
若非親眼所見,打死他都不會相信這東西能動。
寇仲忍不住問道:“師父,這寶貝您是哪裡弄來的?難不成飛馬牧場還能將死馬也當活馬賣?”
虛行之和沈落雁等人也是一臉好奇之色。
溫凰淡淡道:“馬的確是飛馬牧場的,至於死馬為什麼能動,彆問,問就是法術。”
也的確是法術。
溫凰如今的靈力修為日漸深厚,已經達到了一定境界,算是登堂入室,可以運用更多,更複雜的術法了。
當日黑風中毒身亡,溫凰靈機一動,以術法將黑風的靈識煉入了它的骨架中。
再加上魯妙子巧奪天工的雙手,打造的馬車,最終盜版出了這輛幽靈馬車。
牧場裡親眼見證這個過程的人,震駭的程度比之寇仲等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多虧了有幽靈馬車能日夜兼程,不眠不休,不然的話,她現在應該還在趕回來的路上。
溫凰不讓問,寇仲便也不再追問,隻是咋舌道:“可惜陵少沒這個眼福,下次一定嚇他一跳。”
溫凰道:“所以,子陵去哪裡了?”
寇仲道:“師父,徒兒先問一句,您是不是知道邪帝舍利的下落。”
溫凰點頭道:“我一直都知道,傅姑娘能查到,彆人當然也可以。”
寇仲歎息道:“不愧是師父,徒兒佩服,之前接到您傳回來的消息,陵少猜測便是如此。
為了安全起見,他決定親自帶人去長安,先把娘說得寶庫裡那些財寶兵器取出來。
然後,等師父回來咱們去跟他回合,再合力把邪帝舍利取出來。”
溫凰笑道:“子陵的想法正和我意,唉,本來為師是想弄個假寶庫的消息來個聲東擊西,咱們再趕渡陳倉。
隻可惜,計劃有變,魯妙子為了救她女兒把真正的位置告訴了祝玉妍。
咱們也得加快腳步了,必須儘快去長安和子陵彙合,不然他一個人可對付不了陰癸派,乃至整個魔門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