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宮主哪裡來的自信?”梵清惠質疑道。
溫凰眉角一揚,若有所指道:“你我皆是為人師者,我的自信與齋主相同。”
梵清惠眉頭愈發緊蹙,兩次三番,溫凰的話中有話,看來確實是知道那個秘密。
溫凰幽幽歎息道:“其實不瞞你說,如今舍利中的精元隻餘三成,被吸走的七成裡有將近五成是到了我的身體裡。”
“什麼?”梵清惠勃然色變。
師妃暄亦是為之震驚。
師徒兩人多年的修行,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一瞬間,蕩然無存。
皆因邪帝舍利乃為魔門至寶,除了魔門中人,以及身負係出同源的長生訣的寇徐二人,旁人根本無法吸收。
“你非是魔門中人,這絕無可能!”梵清惠難以置信道。
溫凰搖頭一笑,解開其中一處竅穴的封製,令舍利精元流入經脈之中,身上登時泛起一層淡淡的紫色氣芒。
這是獨屬於魔門功法的特征。
縱使梵清惠再怎麼懷疑,此刻也不得不相信了。
“你看我現在像入魔的樣子麼?”溫凰問道。
梵清惠無奈一歎道:“罷了,但願宮主所言無虛,不然,這天下武林從此將多事了。”
溫凰目光一轉道:“溫凰素來以誠待人,言出必踐,不過,齋主若是不放心的話,大可派人助我一臂之力,也可以防萬一。”
師妃暄聞言,當即開口道:“師父,此事就交由徒兒來辦,徒兒自幼修行,相信可幫主宮主克製兩位少俠的魔性。”
豈料梵清惠斷然拒絕,肅然道:“不行,你是我慈航靜齋的傳人,怎可以身犯險。
稍有不慎,勢必會讓你多年的修行毀於一旦。”
溫凰既然知道那個秘密,那梵清惠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的愛徒跟在對方身邊。
師妃暄不解道:“師父曾教導徒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淨化魔性所救不隻一人。
對於徒兒來說,這更是一場修行,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呢?”
她的態度十分堅定,方才梵清惠和溫凰交談的內容讓她很在意。
她感覺自己的師父似乎隱瞞了什麼秘密,而這個秘密跟她有關,同時這個秘密溫凰好像也知道。
她的心中有種迫切而異常的衝動,驅使著她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緣由。
梵清惠一時間感到有些棘手,阻止師妃暄的原因根本無法明言。
就在這時,溫凰的聲音再度響起。
“古時大禹治水,曾言堵不如疏,一旦壓製的狠了,等到爆發開來,後果就會變得更加嚴重,魔性亦然。
既然齋主無意相幫,那我師徒就告辭了,咱們來日有緣再會。”
言罷,溫凰解開了寇仲和徐子陵的穴道,帶著兩人出了寶庫,登上幽靈馬車,疾馳而去。
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梵清惠的神色變得極為複雜。
而師妃暄則目光微凝,腦海中的思緒翻湧不停。
翌日。
一隊由數十輛馬車組成的商隊,浩浩蕩蕩來到了長安城門口,準備出城。
寇仲坐在幽靈馬車裡,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的街道,惋然歎道:“唉!長安是個好地方,可惜咱們現在兵力不夠,不然這次就該趁機拿下它。”
徐子陵道:“你急什麼,現在咱們有錢有裝備,這裡遲早都是咱們的囊中之物。”
溫凰拍了拍寇仲的肩膀,笑道:“子陵說的沒錯,到時候莫說是長安城,整個天下都是你的。”
寇仲嘿嘿一笑,突然話鋒一轉:“可惜,昨天被那個梵清惠給攔著,不然的話,師姑娘就能跟咱們同行了,是吧,陵少。”
徐子陵白了他一樣,沒有搭話。
“那也未必然呐!”溫凰臉上帶著莫名的笑容。
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了,遲早會生根發芽的。
溫凰昨天那些話全是故意為之,她相信以師妃暄的智慧,一定會有所察覺。
有些事情問梵清惠是肯定不會有結果的,所以,屆時師妃暄苦尋無果之下,一定會來找她。
溫凰暗暗歎了口氣。
為了徒弟的終身大事,她可真是把心都操碎了!
“停車!”
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大喝,三人均感聲音陌生,聽起來不像是曦凰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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