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這封信,溫凰也勢必要往慈航靜齋走著一趟。
三日後。
鐘南山,帝踏峰。
石之軒、祝玉妍率領魔門部眾將慈航靜齋圍了個水泄不通,婠婠、安隆、辟塵等人赫然在列。
其後更有眾多陰癸派的長老,可謂高手儘出。
慈航靜齋在梵清惠的帶領下,輔以一心大師和了空大師,以及靜念禪院門下武僧,和眾多武林正道高手,嚴陣以待。
徐子陵“亦邪”在手,緊緊守在師妃暄身旁。
師妃暄看著對麵咄咄逼人的石之軒,神情負責,百感交集。
石之軒負手於背,挺立人前,哂然笑道:“梵清惠,想憑這些烏合之眾擋住我聖門的腳步,你是癡人說夢。
看在秀心和我女兒青璿的麵子上,給你們個機會,棄械投降,從此對我聖門俯首稱臣,我就給你們條活路。”
梵清惠厲喝道:“住口,惡賊,邪不勝正,你也不配提秀心的名字,更不配當妃暄的父親。”
“敬酒不吃吃罰酒。”石之軒冷哼一聲,右手輕揮,祝玉妍和婠婠越眾而出。
陰癸派的長老弟子緊隨在後,同時運功將內力分彆傳送到兩人身上。
師徒二人朱唇輕啟,同時催動天魔音。
詭異淒厲的靡靡之音,伴隨著集合了眾多陰癸派高手的強橫內力擴散而出,卷風蕩雪,凜然朝著慈航靜齋的方向籠罩過去。
魔音入耳,梵清惠急忙著令眾人運功相抗。
自她以下,一心、了空師徒,徐子陵、師妃暄等人皆功力深厚,尚能抵擋。
其餘正道高手,修為不夠者隻覺耳鼓劇痛,頭暈腦脹,已忍不住哀嚎出聲。
石之軒老神在在的看著眾人,嘴角泛著冷笑。
梵清惠眉頭緊皺,她的功力素來和祝玉妍在伯仲之間,麵對陰癸派高手合力,若是當真動起手來倒還不懼,但此刻這般情形下卻顯支拙。
她心知再這樣想去,全軍覆沒是遲早的事情,當即強提一口真氣,伸手握向劍柄,慈航劍典運轉,整個人透出一股森然正大的淩厲劍氣。
“鏘!”
劍鋒出鞘一寸,忽地天降笛聲,遼闊悠揚,卻令人生出不可抗禦之感,眾人心神一緩,隻見半空中的飄雪反卷而回,天魔音竟是被壓製了下去。
徐子陵眼前一亮,整個人放鬆了下來,欣然笑道:“淡煙疏雨曲,是師父來了。”
石之軒則臉色一沉,揮手示意祝玉妍等人停下,他察覺到這笛聲中所夾雜的內力,似乎對他魔門武學有所克製。
功力強橫如他,剛才在聽到笛聲後,體內的真氣竟莫名開始躁動了起來。
石之軒不禁目光一凝。
就算和氏璧出世的時候也不曾有過這樣的現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思忖間,笛聲隨著天魔音而停止,接著他就看到溫凰手持一根墨玉長笛,橫空而降,超凡脫俗之姿,翩然若仙。
石之軒見狀,眉頭微微皺起,那種感覺在溫凰出現之後愈發的強烈了。
祝玉妍玉容生寒,忿然道:“又是你,這是我聖門與慈航靜齋的恩怨,輪不到你來插手。”
溫凰隨手將玉笛在指間轉動,漫不經心道:“我憑本事想來便來了,也輪不到祝後你來指手畫腳。”
“那你就給他們陪葬吧。”祝玉妍怒欲出手,卻忽然被石之軒攔住。
“玉妍,你不是她對手,溫凰,就憑你一個人,任你功力通神,也改變不了他們的結局,何必白費力氣。”
石之軒跨步而出,目光凝視著溫凰。
溫凰亦緩步而出,目光毫不退讓,微笑道:“擒賊先擒王,他們的結局會因你而變的,邪王以為如何?”
“你知不知道,你自信的樣子讓我愈發的忍不住想要殺你?”石之軒目光一凜,誠懇的語氣中殺機畢露。
“邪王何妨一試,看今日誰勝誰敗,請!”
溫凰翻手化去墨玉長笛,話音落下的同時,周身氣勁沛然而發,長發飄揚,無風自動。
倏然家,磅礴雄渾的氣勢以兩人為中心,轟然爆發開來,身後正邪雙方之人,頓感胸口氣息一滯,紛紛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真力逸散,翻湧的氣浪再度卷起地麵積雪,漫天飄飛,為兩人披上了一成銀白,陽光映照之下,粲然生輝。
感受著那浩瀚如淵的氣勢,梵清惠和祝玉妍的目光,先後落在了溫凰的身上,神色俱是凝沉萬分,心中浮現出了同一個念頭。
這個人的功力居然又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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