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靜齋山門處的戰鬥仍在繼續,雙方打的不可開交。
“梵清惠,任你如何頑抗,也改不了你今日宗門覆滅的結局。”祝玉妍不斷催動天魔力場,口中猶自不肯饒人。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休想得逞。”梵清惠神情肅穆,手中劍氣更顯淩厲。
“你以為溫凰能救你們麼,待聖王歸來,便是你們這些自命正道的偽君子的死期。”
祝玉妍麵帶譏諷之色,雖然察覺到溫凰功力又有增進,但依舊對石之軒信心十足。
突然間,破風聲響起,一道黑影從半空墜下,砰然跌落在地。
“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下手居然如此粗魯?”石之軒的聲音驀地傳入眾人耳中。
他被和氏璧淨化之後,狀態還不曾恢複,被從數丈高空扔下來,雖然有內力自動護體,但卻還是免不了一陣皮肉之苦。
“你沒資格享受我的溫柔。”溫凰飄然而降,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眾人見此情形,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之軒!”祝玉妍看著有氣無力,虛弱不堪的石之軒,神情劇變。
梵清惠等正道中人,則齊齊暗自鬆了口氣。
“玉妍,就此罷手吧。”石之軒緩緩站了起來,話中之意,不言自明,他敗了。
“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祝玉妍秀目圓睜,絕美的麵容上儘是難以置信。
溫凰抬手扣住石之軒咽喉,昂然道:“我贏了,他輸了,就這麼簡單,祝後若是不服,我不介意出手指教你兩招。”
“大言不慚!”祝玉妍厲喝一聲,雙手一揚,兩條天魔飄帶當即閃電般激射而出。
溫凰不閃不避,更是連手也不動一下,就那麼挺身而立,待天魔飄帶近身三尺之際,麵前忽地出現一道氣牆,使其再難寸進一步。
祝玉妍驚駭莫名,對方竟然隻憑護體真氣就擋下了她的攻擊。
“還愣著乾什麼,大家一起出手營救聖王。”
祝玉妍怒喝一聲,手中天魔飄帶再度拂卷而起,帶著一陣波紋狀,悍然向溫凰射去。
她身後一眾陰癸派長老不敢猶豫,急忙應聲出手。
事關魔門存亡,婠婠以及安隆、辟塵等人亦不敢輕忽,準備出手相助之際,卻分彆被師妃暄和徐子陵擋住,一時脫身不得。
“無奈啊!”溫凰油然一聲長歎,左手依舊扣著石之軒,右臂單掌擎天,翻覆間,天刑掌法極招上手。
天刑大審判!
一掌橫推,至剛至猛的勁力沛如翻江倒海,浩瀚無匹,天魔飄帶首當其衝,“哧”的一聲,被震成了碎片。
祝玉妍悚然色變,感受這不可抗禦的強絕掌力,傾儘全身之功催動起了天魔力場,但隻瞬息間便即潰散。
轟!
氣爆聲仿佛一道悶雷炸響。
祝玉妍連同身後一眾陰癸派長老,如同破布般齊齊拋飛而出,口噴鮮血,橫空散落。
“師父!”婠婠看著摔落在地,再無力起身的祝玉妍,忍不住嘶聲驚呼。
安隆、辟塵見狀,懼意和退意同時在心底滋生,出手頓見遲滯,旋即便被徐子陵單劍壓製,毫無還擊之力。
“婠婠,事已至此,沒必要再打下去了。”師妃暄適時停手,無心再為難婠婠。
溫凰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五龍盛神的時效可沒那麼快過去,憑她現在的功力,輕而易舉便可將在場的魔門高手誅滅。
她鬆開了石之軒,翻手亮出了邪帝舍利。
“邪王陰後一敗塗地,魔門至寶也被我所奪,按照你們魔門的規矩,我就是新的聖王。
不過我對統領你們這群烏合之眾沒興趣,你們還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好自為之吧。”
“宮主不可,如此豈非放虎歸山。”正道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激動的聲音。
溫凰卻是理都沒理。
那人見狀,正欲再度開口,卻被梵清惠打斷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此番全靠宮主力挽狂瀾,一切便依宮主所言便是。”
她並非不想就此將魔門剿滅,以絕後患,隻是她也清楚,溫凰做出的決定,根本沒有旁人反對的餘地。
石之軒看著祝玉妍,輕歎了口氣,緩聲道:“婠婠,帶你師父回去吧,宮主一言九鼎,既然開口了,便不會再難你們。”
祝玉妍內傷沉重,已經無力開口。
但知師莫若徒,婠婠與她情同母女,最是了解她的心思,問道:“聖王難道不跟我們一起離開麼?”
溫凰秀眉一挑,戲謔笑道:“婠兒,你莫非忘了你口中的聖王還是我的俘虜?”
“婠婠,帶你師父回去好好照顧她,聖門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再管了。”石之軒說完,將目光轉向了師妃暄,平靜中滿是溫柔。
“師姑娘,你是邪王唯一的親人,怎麼處置他的問題就交給你了。”
溫凰無意多留,話音未落人便已飄身而起,從十餘丈的高空,騰雲駕霧般向山下飛掠而去。
年關將近,大雪飄飄。
棲鳳閣的密室中,邪帝舍利重新散發出了光芒,懸浮在半空中。
溫凰盤坐在床榻上,臉色透出一種消耗過度的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