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形一震,臉上不露聲色。
孤鬆道:“尊主的話,屬下不明白。”
豈止是他不明白,大堂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明白。
任以誠道:“我的意思是,玉天寶根本就是你們殺的,然後嫁禍到了陸小鳳的身上。
目的就是為了逼他幫你們找到羅刹牌,你們想當羅刹教的教主。”
孤鬆一臉鎮定道:“尊主何出此言?我等忠心本教,絕無二心,天人共鑒。”
任以誠道:“你們若當真忠心耿耿,陸小鳳若當真是凶手,你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給玉天寶報仇呢?
你們不但向利用他找到羅刹牌,還想借他將我引出來,好替你們滅到死敵黑虎堂。
一箭雙雕,你們的如意算盤打得真是震天響。”
歲寒三友依舊鎮靜如常,絲毫不見驚慌。
因為,任何事情都是要講證據的。
任以誠笑道:“你們一定在想我沒有證據,所以你們當然死也不會承認。”
他頓了頓,悠悠道:“我之前去過一個地方,如今,那裡的人稱我為武林神話。
你們是否想試一試,我的手段究竟有多神奇?”
寒梅道:“尊主一身修為曠古爍今,當之無愧,但想要定我得兄弟的罪,還需拿出確實的證據才能令人心服。”
任以誠道:“羅刹教源自魔教,想必你們一定聽說過魔教曾經有一門《勾魂攝心**》。”
聞聽此言,歲寒三友的神色終於變了。
這武功他們當然聽說過,甚至還曾親眼見識玉羅刹施展過,一旦中招,便將心神失守,任人擺布,端的是詭異無比。
任以誠哂然道:“你們若當真是暗中淡泊自甘的隱士,又怎會加入羅刹教做什麼護法長老?
尤其是你――寒梅,我想孤鬆和枯竹定然還不知道,你已經暗中和黑虎堂的飛天玉虎勾結在了一起。”
孤鬆和孤竹聞言一怔,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寒梅,臉上的驚訝證明他們的確不知道。
寒梅眼神飄忽,隨即低下了頭,他不敢麵對兩人,無異於不打自招。
“你這是為什麼?”孤鬆忽然長歎一聲,眉宇間露出了一種被人背叛的蕭索。
寒梅驀地憤怒起來,大喊道:“因為我不願一輩子都受你們的氣。”
枯竹也突然歎了口氣,道:“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不管因為什麼,再吵下去你連受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死人永遠不會受氣!
三人對視一眼,驟然身形晃動,將任以誠圍在了中間。
歲寒三友加起來已經快三百歲。
所以他們相信任以誠的身份,卻並不害怕對方。
寒芒一閃。
三人的手中已同時多出一柄長劍。
陸小鳳目光一凝,肅聲道:“前輩小心,他們三劍合璧的威力驚人,就算葉孤城和西門吹雪也未必能擋得住。”
這三人在一起相伴數十載,其中的默契無需多言。
陸小鳳話音甫落,三人的劍瞬既出手。
迅疾無倫的速度,刁鑽巧妙的角度,雄渾霸道的劍氣,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全然不留半分死角。
陸小鳳瞳孔緊縮,他自問若是易地而處,他是決計躲不過這一式三人的合招。
間不容發之際,他突然看到任以誠動了,劍指一揚,畫出了一道他看不懂的玄奧軌跡。
接著,他就看到孤鬆的劍刺進了枯竹的胸口,枯竹的劍刺進了寒梅的胸口,寒梅的劍則刺進了孤鬆的胸口。
這一招,看得陸小鳳直歎莫名其妙。
歲寒三友不可置信的看著心口的劍鋒,亦同感莫名其妙。
而這一招,恰巧就叫作‘莫名其妙’。
砰!
三人仰倒在地,劍已脫手,血飛濺,人斃命。
“兒啊,既然來了,還不出來見見為父嗎?”
任以誠跨過腳下的屍體,緩步來到了客棧門口,目光如劍般穿透虛空,射向了某個隱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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