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亂如麻(1 / 2)

酒桌上又多了一個人。

西門吹雪本來幾乎是酒不沾唇的,因為喝酒既能傷身,又會亂性,更會影響他的劍。

但今天卻拿起了酒杯,隻因他實在很開心。

陸小鳳也拿著酒杯,而且一連喝了三杯。

他同樣很開心。

為西門吹雪,為他的妻子孫秀青,為他的兒子,感到開心。

從前的西門吹雪,在人與劍之間,更偏向於一柄劍。

他的人就是他的劍,他的劍就是他的神!

劍永恒不變,劍永遠能傷人。

身為劍神的妻子和兒子,無疑是件很不好受的事情。

可現在,陸小鳳發現西門吹雪變了。

他不再是劍,不再是神,而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溫度的人!

“前輩,西門吹雪兒子的名字,您可想好了嗎?”陸小鳳暢快的舒了口氣,放下酒杯,想起了方才的賭約。

任以誠沉吟道:“取名字是一輩子的事情,身為劍神和峨眉女俠的兒子,未來前途自是不可限量,這點便不做考慮。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希望這孩子日後能遠離煩惱憂愁,依我看,不如……就叫無恨,你們意下如何?”

“西門無恨……”薛冰重複了兩遍,不由眼前一亮。

林詩音點頭道:“很好聽的名字!”

陸小鳳歎道:“仇恨無疑是世上最可悲的事情,無恨,確實好名字。”

任以誠挑眉道:“不,我的意思是有仇當場就報了,根本來不及恨,西門吹雪,你覺得呢?”

“願賭服輸,況且這名字的確不錯,相信內子也會喜歡的。”西門吹雪想起遠在家中的妻兒,心中有種前所未有的放鬆。

係在他劍上那根看不見的線,已經轉化為他的助力,他的劍從此隻會變得更快,更強。

月落,日升。

翌日一早,五人便離開了客棧,分道揚鑣。

陸小鳳要帶著薛冰去銀鉤賭坊,他其實很在意方玉飛是飛天玉虎這件事,事情總要有個了結。

西門吹雪帶著任以誠給他兒子取得名字,回家了。

那個媚眼如鉤的女人,不知何時也不見了蹤影。

幽靈馬車則載著任以誠和林詩音,一路直奔昆侖而去。

在路上,他們聽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消息。

江南巨賈賈樂山,親自帶領手下正在出關的路上。

這人是江南著名的豪富,也是當地著名的善士。

但隻有極少數幾個人才知道,賈樂山昔年是個橫行四海的大海盜,連東洋的侯寇都有一半直接受他統轄。

侯寇一向殘暴凶狠,悍不畏死,而且生性反複無常。

賈樂山卻能把這些凶神惡煞製得服服貼貼,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是個多麼厲害的人了!

任以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頓時就笑了出來。

旁人不知道,他卻清楚的很。

賈樂山是準備去關外,找方玉飛的老婆買羅刹牌,想要染指羅刹教的教主之位。

玉天寶並非真正的少主,他手裡的羅刹牌自然也不是真的。

玉羅刹縱使真的年紀大了,但也還有幾年的日子好活。

屆時,賈樂山帶著一塊假的羅刹牌出現在羅刹教,以玉羅刹的武功,他的下場會有多麼的淒慘,可想而知。

長途跋涉來到昆侖。

玉羅刹親自帶著任以誠和林詩音進了魔教禁地,探望花白鳳的陵墓。

終究是有緣無分。

任以誠滿心的唏噓,全都隨著三杯酒水灑在了墓碑前。

幽靈馬車駛出了昆侖山。

該去的地方都去過了,林詩音看著窗外的景色,突然有些迷茫。

“大哥,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任以誠嗬嗬笑道:“帶你回家。”

林詩音聞言一怔,旋即便感覺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仰倒。

透窗看去,愕然發現幽靈馬車竟是騰空而起,朝著半空中一道光幕疾馳了過去。

林詩音活了,花白鳳死了。

這個世界與任以誠再沒有任何牽連,也再沒有半分值得留戀的東西。

另一片天空下。

廬州城外,一處隱蔽的小路上,幽靈馬車乍然現身。

光芒閃動中,白骨骷髏馬已變成了正常馬匹的模樣。

四蹄翻飛,揚起陣陣塵土。

車廂裡。

任以誠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臉上罕見的出現了焦慮之色。

“大哥,看你這模樣,想來定是因為楚楚姑娘,唉……”林詩音歎了口氣,心中不由躊躇起來。

任以誠亦歎道:“想我自出道以來縱橫江湖,可謂百無禁忌,但真正能讓我為之糾結的,就隻有楚楚一個人。

我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賊心虛了,想想都沒底氣。”

他不禁撓了撓頭,之前花白鳳的事情被發現的時候,他都不曾如此忐忑。

林詩音抿了抿嘴唇,道:“事情畢竟是因我而起的,那……不如讓我去和她談一談?”

任以誠想也不想的搖頭道:“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這種事情要是讓你擋在前邊,彆說旁人,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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