咵嚓!
像是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從院子裡麵傳了出來。
“有客人?來了,這就來了。”
任以誠聞言,走進了院子。
就見一個身材瘦小、光頭,嘴邊留著一圈小胡子,看起來形似,更神似光頭強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
少女緊跟著追了出來,身旁還跟著一個年紀相仿的憨厚少年。
兩人一邊一個,扶住了險些摔倒的男人。
少女悄聲道:“爹,這單生意無論如何您也得留住了,不然咱家就真的沒有米下鍋了。”
男人對她眨了眨眼,示意讓她放心。
“門師傅?”任以誠迎了過去。
“公子客氣了,您要打造什麼兵器?儘管開口,我門家祖傳十八代,代代都是鑄劍名師,保證讓您滿意。”
門大器來回搓著雙手,臉上的笑容熱情的近乎諂媚。
那個憨厚的少年默默翻了個白眼,嘀咕道:“就是這一代不成器。”
少女踹了他一腳,並狠狠瞪了他一眼。
少年一臉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將頭轉向了彆處。
任以誠將這些全都聽在耳中,看在眼底,卻也不以為意,猶然笑道:“門師傅的手藝,任某已有耳聞,隻是此次登門前來,並非是要打造兵器,而是要借您的劍爐一用,價錢方麵,您隻管開口。”
“啊?”
老少三人同時愣住了。
門大器訥訥道:“公子,我沒聽錯吧,莫非您也會鑄劍?”
任以誠謙虛道:“略懂億點皮毛,有件東西要急用,碰巧走到您這裡,不得已隻好麻煩您了,您意下如何?”
門大器麵露猶豫之色。
“這……我們家這鑄劍坊建了幾百年,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少女拽住了他的胳臂,在他耳邊低聲道:“左右就是些打鐵的東西,誰用不是用,您還猶豫什麼?
這單生意要是不成,小心您以後都沒酒喝了。”
門大器不由一個激靈,旋即便下定了決心。
“公子,咱們相逢既是有緣,我就破例一回,隻是這價錢嘛……”
“好說,您看這個怎麼樣?”
任以誠從懷裡摸出一疊金葉子,遞到了他的麵前。
門大器顫顫巍巍的接了下來,手也抖個不停。
“夠了,足夠了,劍秋、大柱,還不快帶任公子去劍爐。”
“哦…好,公子這邊請。”門劍秋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金葉子,眼睛裡直冒精光。
那個叫大柱的少年,亦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鑄劍坊素來生意蕭條,他們何曾見過數目如此之巨的錢財。
在兩人的帶領下,任以誠向院內走去。
期間路過一排房屋,其中一間開著門,看裡麵的擺設該是客廳。
地上濕漉漉的,還散落著一些像是酒壇的碎片。
適才聽到的碎裂聲,應該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任以誠暗自搖了搖頭。
剛剛門劍秋的話,他一句不落的都停在了耳中。
門大器必是個好酒之人,再看他那瘦小的身材,難怪總是打造不出好作品。
酒喝多了,難免手會不穩。
身體不夠健壯,自然就沒有足夠的力氣。
這些都會使得鑄材難以淬煉完全,能打造出好東西來才是怪事。
若是門大器有內功在身,倒是還能彌補,可惜他並不會。
以他的條件而言,實在不是乾這一行的材料。
很快,來到劍爐。
任以誠檢查了一遍,東西倒是齊全。
接著,他便拿出一張清單交給了門劍秋。
“小姑娘,麻煩你幫我準備這上麵的材料,如果需要另行采購的話,我會單獨付錢。”
門劍秋看了看,道:“都是些尋常的材料,我們家裡都有,您等著,我這就去庫房給您取,大柱,彆愣著了,一起來幫忙。”
也許是因為那些金葉子的緣故,他們乾勁十足,風風火火的就忙活了起來。
兩人前腳剛離開,任以誠後腳便暗自催動元神,向著劍爐下邊的地底探察起來。
劍爐的麵積並不很大。
不消片刻,任以誠已在鍛打鐵胚的台子下有所發現。
在他的元神感應中,那裡有一團紅到發黑的氣息,端的是個不祥之物,邪門至極。
“怎麼樣,任公子可還滿意?”
門大器走了過來,手裡提著個酒壺,臉上笑意盎然,嘴角已快要咧到了後腦勺。
任以誠亦露出了滿含深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