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誠指著通道的後方,道:“你回頭看看,且不說我想要的東西,就憑這些人,今天要是不開這個門,我以後還有安生日子過嗎?你來替我處理嗎?”
燕藏鋒看著身後密密麻麻,正翹首以盼的一眾武林人士,不由一陣語塞。
頓了頓。
他複又道:“以閣下的本事,想要應付這些人,應該不成問題。”
燕藏鋒自認憑他的武功,想要自保不成問題,任以誠武功高過他不知幾許,自然更是易如反掌。
“站著說話不腰疼,滾!”任以誠臉色一沉,厲喝聲中,雙劍鏘然插進了龍口的孔洞之中。
燕藏鋒再想說什麼也晚了。
哢噠噠噠……
機括轉動的聲音響起,伴隨通道裡一陣山搖地動,龍門緩緩而開。
與此同時。
任以誠的元神再次示警,且比方才更為強烈。
“好心勸你們一句,這裡麵有問題,你們要想活命,最好就不要進去。
然而。
官禦天隻冷笑一聲,便急不可待的衝了進去。
任以誠輕歎一聲,搖了搖頭,也走進了龍門。
素不相識,他的善意僅止於此。
後邊的人,就仿佛沒聽到一般,魚貫而入。
“哈哈哈……鏡映湖,終於讓我找到你了。”官禦天縱聲長笑,多年夙願將成,讓他不禁有些情難自抑。
夜幕降臨。
天上星月交輝,辰光璀璨。
龍門外是一片巨大的山穀。
在他們麵前,有一片圓的仿佛人工開鑿出了的湖泊,四周儘是竹林與峭壁。
在湖泊的對麵,聳立著一座高山,巍峨入雲,頂端白茫茫的一片,積雪遍布。
湖水如同它的名字,清澈的像一麵明鏡,映照著周圍的一切。
一水之隔,恍若將世界分成了兩麵。
湖中兩側各有一根石柱相對而立。
石柱一黑一白。
官禦天驀地騰空而起,轉瞬橫過近百丈距離,飛身來到了黑色石柱的頂端。
“生—死—棋——”
官禦天雙臂高舉,仰天長嘯,黑白兩根石柱隨之升起,同時湖麵水浪翻湧,接連有石柱升起。
整個鏡映湖竟變成了一個棋盤,那些石柱的真容便是三十二顆巨大的棋子,足有十餘丈的高度
楚河漢界分明。
官禦天腳下的棋子,赫然刻有一個‘將’字。
“生死棋現局,誰來與我對弈?”
劍尊見狀,縱身欲起。
論身份、地位、武功,他是在場除了任以誠外,唯一有資格更官禦天抗衡的人。
任以誠全無動作,顯然正如他自己所言,確實對寶藏沒有興趣。
“我來。”
燕藏鋒越眾而出,搶先劍尊一步,縱身飛上了白色‘帥’棋的頂端,朗聲高喝道:“官禦天,想要得到寶藏,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這時,外邊的武林人士也陸陸續續的都進來了。
看著湖中的棋局,卻是沉默一片。
任以誠眉頭一挑,一本正經的喊道:“各位,你們不都是來找寶藏的嗎,怎麼就在這裡乾看著不動手?
要是等他們這盤棋下完了,寶藏可就沒你們的份兒了。”
眾人還未開口,忽聽鏘然一聲,任千行拔劍出鞘,目光冷冷的掃過眾人,身後至尊盟的兵馬亦虎視眈眈。
另一邊,鑄劍城方向。
劍雄手持烈血劍,四大劍使也持劍在手,虛實以待。
現場沉默始終。
任以誠見狀,不禁失笑。
似眼下這種情況,像他們這些無門無派或小門小派的人,從來都是來湊熱鬨的。
抱著僥幸之心,希望能被老天眷顧,有漏可撿。
搖了搖頭。
任以誠不再理會眾人,至於湖中的棋局,他更是半分興趣也欠奉,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湖水之中。
應順天的淩霜劍應該就失落在這裡麵。
念及至此。
任以誠索性一個翻身,跳進了湖中。
噗通!
水花飛濺。
入水一瞬,異變陡生。
任以誠發覺自己並不在水中,而是穿過一層隔膜,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看著眼前和上麵一模一樣的景色。
同樣的山嶽,同樣的湖水,還有同樣的生死棋局,唯獨對弈的人不一樣。
燕藏鋒的位置上,是一個須發皆白,仙風道骨的老者。
官禦天的位置上,則是一名身穿鎧甲的中年男人,在他腰間掛著一柄長劍。
金色的劍柄,龍首劍鍔,赫然正是淩霜劍。
“棋聖劍祖!應順天!什麼鬼?”
任以誠瞬間反應了過來,這擺明了就是五百年前的那一局生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