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上官飛燕急奔而來,眼睜睜的看著上官雲的屍體倒在了地上,整個人登時如遭雷殛,目呲欲裂。
“還我爹命來。”
上官飛燕悲憤交加,一個縱身撲向了任以誠,劈掌往他胸膛攻去。
任以誠不欲與她糾纏,身子一晃,縮地成寸般閃至數丈之外,上官的屍體旁。
上官飛燕一招失手,心中怒意稍緩。
想起當日在天山之上,任以誠所展現出的恐怖武功,她自知不是對手,不由得將目光掃向了四周猶自震驚的忠信堂門眾。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動手。”
眾人聞言,卻是相互對視,遲疑著沒有動作,臉上均透出猶豫之色。
上官飛燕見狀,忍不住破口大罵:“混賬,你們這群貪生怕死的廢物。”
“大小姐,連堂主都敗了,我們就更不是對手了。”
“你們……”上官飛燕氣結。
光芒閃動,任以誠手中爭鋒化作星點散去,悠悠道:“他們說得沒錯,都是爹生娘養的,你何必讓他們來白白送死。”
“我跟你拚了。”
上官飛燕恨恨的瞪著他,說完就要再次出手。
就在這時。
上官雲其中半邊屍體中,飛出了兩團金光,赫然正是龍珠。
任以誠伸手接過,淡淡道:“上官姑娘,你有多久沒看到令堂了?”
上官飛燕一時不解,冷喝道:“與你無關!”
任以誠道:“看到這兩顆龍珠了嗎,其中有一顆就是屬於令堂的,是你舅舅賀三泰交給她的。
令堂收藏龍珠多年秘而不宣,如今卻出現在你爹身上,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鱗族與你爹之間的恩怨,你一清二楚。
不過,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想殺你,姑娘與其在這裡跟我浪費時間,不如回去看看令堂是否看全。”
上官飛燕怔住了。
如果任以誠說得都是真的,那就意味著她娘已經死在她爹的手中。
“不可能,你在騙我……”
任以誠聳了聳肩:“令尊的為人,姑娘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對。”
上官飛燕臉色接連變幻,忽地一跺腳,不甘道:“你給我等著。”
她自然是不願相信任以誠話,但是她也的確有段時間沒看到自己的母親了。
上官飛燕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任以誠沒有為難她,更不會去為難那些門眾。
“爾等好自為之吧,當然,若有想報仇的人,我也隨時歡迎。”
咻!
不等眾人反應,任以誠搖身一轉,化為流光,回到了車廂中。
伴隨蹄聲響起,幽靈馬車揚長而去。
日落月升。
山野林間,僻靜之處。
篝火高高燃起,不時發出“劈啪”聲響。
任以誠盤坐在旁邊,凝神運功,五顆龍珠環繞在他周圍,源源不絕的散發出精元供他吸收。
洶湧澎湃的力量,讓龍神功和不死之身的進境,再度開始穩步提升,逐漸逼近尹仲生前的層次。
數日後。
幽靈馬車出現在了前往祁連山的路上,再往前便是萬裡荒漠。
風聲陣陣,卷起黃沙滾滾。
天空仿佛換了顏色,蒙上了一層混濁。
路邊有座酒館。
用黃土堆砌出來的簡易房屋,寫著‘酒’的紙牌,字跡已經被風沙侵蝕掉了大半,顯得極為陳舊。
經過門口的時候,幽靈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任以誠掀開車門簾,往裡麵看了看,
很快,目光鎖定在了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身上。
他感應到了龍珠的氣息。
“是他,這麼巧。”
少年站在一桌食客邊上,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盤子裡的羊肉,右手捂著肚子,不時的吞咽著口水。
忽地,他神情一震,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猛然轉過身來,和任以誠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任以誠下了馬車,走進店中,卻沒去理會少年,而是尋了張空座坐下,點了些酒菜。
不多時,酒菜上齊。
少年依舊在看著他。
任以誠朝少年招了招手:“要過來一起吃點兒嗎?”
“真的嗎?”少年不由一喜。
任以誠笑道:“彆客氣,你已經感覺到了吧,咱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聊。”
少年道了聲謝,嘿嘿一笑,坐在對麵,對著一盤羊肉開始大快朵頤。
沒一會兒,桌上的盤子就已見底。
任以誠不禁打趣道:“你果然很能吃!”
少年抹了抹嘴,好奇道:“大哥哥,你好像認識我?”
任以誠道:“你叫雪兒對不對,我還知道你這次是偷跑出來的。”
少年驚訝道:“你真的知道!我是叫雪兒。
嘿嘿,之前有個哥哥找到我家,一直對我問東問西的,我答不出來,他還是問個不停,我一生氣就跑出來了。”
任以誠問道:“是不是一個文質彬彬,手裡拿著柄折扇的人?”
“沒錯,你認識他?”雪兒頓時感覺更加驚訝了。
“有過一麵之緣。”任以誠點點頭,心知這人就是碧玉生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