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齊齊脫力癱倒在地,身上的僧袍已不知不覺被汗水沁濕。
白眉老僧收回元功,雙掌合十,仰望天空,口中再次宣了聲佛號:“不知何方高人出手相助,還請現身一見,老衲感激不儘。”
他話音落下,旋即便見半空中掠出一道流光,倏爾落在了他麵前不遠處的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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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不敢當,本人任以誠有禮了,大師此時說謝,卻是早了一些。”
說話間,光芒散去,任以誠與皇影並肩而立,臉上帶著些許無可奈何的神色。
白眉老僧聞言,不明所以的皺起了眉頭。
“原來是武林神話當麵!請恕老衲愚昧,敢問施主何出此言?”
任以誠歎了口氣:“實不相瞞,我此番前來,便是要拿走大邪王。”
“什麼!”白眉老僧駭然大驚:“原來施主便是集齊四大凶器之人,敢問施主來途中可曾遇到四名僧人?”
任以誠頷首道:“放心,他們沒事,正在回來的路上。”
苦心佛出現異動後,白眉老僧為了阻住大邪王現世,便派了寺中四名高僧前去打探消息,並出手阻止。
四人很快打探到了任以誠身上,也很幸運的在路上遇到了他。
可惜,四人武功不濟,隻一個照麵就被甩開,麵對幽靈馬車的速度,更是根本追之不及。
白眉老僧心下稍安,隨即一臉正色:“施主可知,這大邪王並非隻是一件兵器那麼簡單。
此刀乃是魔中之魔,威力無窮,一旦現世必定會帶來滔天大劫,禍及蒼生,萬望施主三思。”
任以誠歎了口氣:“若非如此,我也不會來取刀,我要對付的人比大邪王更可怕,這刀,我今天非取不可,也請大師見諒。”
刀再可怕,又怎能比得上人心可怕,而且還是一個活了兩千多年的人。
白眉老僧苦口婆心的勸道:“施主已是名震宇內的武林神話,蓋世難尋抗手,又已集四大凶器於一身,何必再來沾染這不祥之物。
若是因此反傷自身,豈非得不償失。”
任以誠沉聲道:“事已至此,就算我不取刀,這苦心佛恐怕也很難再堅持下去。
你能鎮壓一時,可能鎮壓的了因果嗎?”
白眉老僧聞言一震。
任以誠繼續道:“佛門最講究因果,大邪王既然出世便是因,注定會引發劫難,這便是果。
是因果,就總要有了結的時候,一味的鎮壓並不會有所改變,無非早晚而已,大師又何必執著。”
“施主此言深諳佛理,但……”白眉老僧話為說完,苦心佛上忽然再起異像。
本已被和氏璧壓製的黑氣,猛地爆發開來。
碧芒驟然震蕩,和氏璧已被逼退。
緊跟著,伴隨一聲驚天巨響,苦心佛轟然炸裂,爆發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恐怖氣勁。
方圓百丈內的樹林,頓時被夷為平地。
猝不及防之下,在場的僧眾全然沒有閃躲之機。
所幸,任以誠在場,電光石火間,及時撐開護體真氣將眾人護住。
若否,這些僧眾必定十不存一。
吼!
驀地一聲咆哮衝天而起。
在苦心佛原來的位置上,黑紅交雜的霧氣磅礴翻湧,浮現出了一頭高逾十丈,麵目猙獰,如妖似魔的異獸。
渾身散發出一股懾人的邪惡氣息,令人望之膽寒生畏。
一陣風吹過。
異獸突然煙消雲散,仿佛方才的一切隻是幻覺。
“就是它!”
任以誠目光閃動,隻見苦心佛的碎片中,露出了一個金光閃閃的盒子。
白眉老僧猶然不放棄,出言道:“施主既然收集了四大凶器,看來對大邪王知之甚詳,那想必也一定知道,若要打開此盒,還需配合百年一次的四絕凶期。
如今時機未到,施主一番煞費苦心,終究是枉自徒勞。”
任以誠笑道:“所謂四絕凶期,無非是要借助天地之間煞氣最濃的時機,來刺激大邪王的魔性。
我自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才敢前來取刀,皇影,把驚寂插在金盒邊上。”
皇影也不多言,鏘然寶刀出鞘,飛射而出,立在了金盒的一角。
任以誠隨手雙手齊揮,三道靈光閃耀,絕世好劍、爭鋒、天罪現芒,往金盒射去。
四大凶器分立四方。
金盒當即劇烈顫動起來。
轟隆隆!
天際閃電交織,接連降下數道天雷直劈金盒。
霎時,地麵飛沙走石,塵土飛揚。
可金盒竟是絲毫無損,且其中散發出暴戾之氣愈來愈強。
這時,任以誠雙手再揮。
紅光連閃。
火麟劍、幽冥劍、兩柄淩霜魔劍,同時破空而出,插在四大凶器的空位上。
八道霸刀無倫的鋒銳之氣,倏然衝天而起,攪動烏雲翻湧。
轟!
金盒炸裂。
兩道如血光柱爆衝而起,在半空中合而為一,現出一柄奇形大刀,沐浴著雷光,懸空而立,散發出無倫凶芒,震懾九天十地。
儼然正是大邪王!
白眉老僧勃然色變。
他實在沒想到任以誠會備有如此手段,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已然再無回天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