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欲星移就拭目以待了。”
“但在這之前,任某要提醒師相,小心皮肉之痛。”
“哦?”
“我相信,在場的無論是人、是魔、還是龍,沒有一個不是聰明人。”
“既然是聰明人,那他們自然知曉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那任某惟有希望,之後再見麵的時候,師相不會變成胖頭魚。”
“哈,多謝公子,欲星移還有些瑣事要處理,先告辭了。”
“師相,請。”
欲星移點點頭,轉身離去。
卻在這時。
樹林的另一個方向,有另一道人影,輕搖羽扇,緩步而來。
“夢鎖瓊樓枕無憂,千古流芳彆寒秋。
夕照雲舟恨歸晚,幾度爭鋒幾……”
“長夜漫漫,先生倒是悠閒。”
“……趣味,公子實在趣味,在下雲海過客,中原武林的領導者,未請教任公子大名?”
“領導中原武林?先生哪來的自信?莫非先生也姓史嗎?”
“那也未嘗不可,話不說第二遍,公子器宇軒昂,修為深湛,又自號長生,想必來曆不凡。”
“吾名飄萍無跡任以誠,來自九界之外的一名紅塵過客。
如此費心探聽我的來曆,先生果然有身為中原領導人的自覺,任某佩服。”
“以誠待人,好名字!俏如來現下的狀況,無法履行職責。
那雲海過客隻能辛苦一點,以免讓來曆不明之人,再生枝節。”
“論到來曆不明,你我二人可是半斤八兩,至少在旁人的眼中,是這樣沒錯。”
“那公子以為如何?”
“明……”
腳步聲突然響起,雪山銀燕走了過來。
“雲海過客,任公子,你們在這裡,多謝你們救了常欣。”
雲海過客悠悠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理所應當。”
任以誠亦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雲海過客走向雪山銀燕:“存孝,你來的正好,我有要事與你商談。”
雪山銀燕躊躇道:“可是,我還要尋找無心和修儒,他們兩個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對。”
雲海過客道:“那便稍後再說吧,我陪你一起,開導迷茫之人,我也算是拿手。”
任以誠道:“既然是要事那便不要耽誤了,無心和修儒就交給我好了。”
“這……那就有勞公子了。”雪山銀燕稍作沉吟,想到任以誠與兩人一同出現,看起來關係不錯,便沒有拒絕。
“任某這就去找人,兩位請便……對了,銀燕兄弟,吾有一言相贈,有興趣聽一聽嗎?”
“公子請講。”
“不要被語言和表相迷惑,有些人並不是你以為的那個人,言儘於此,切記!切記!”
“……是。”雪山銀燕聽得滿頭霧水,但還是點了點頭。
“嗯?”雲海過客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目光深深的看著任以誠離去的背影。
任以誠默運元神,感知往樹林四麵八方鋪散開來。
少頃。
他已找到憶無心與修儒,兩人正待在一起。
距離不遠。
修儒站在一棵樹前,低著頭,一言不發。
憶無心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修儒,常欣姑娘已經沒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可是,這與我無關,那是任大哥的功勞。”
“但廢蒼生前輩他們是你治好的。”
“不,沒有你的初始力量,我同樣無能為力。”
“你已經儘力了,你是醫生不是神仙。”
“我知道,醫生不醫死的道理我一直都知道。
我隻是恨自己學藝不精,我救不了師尊,如今廢蒼生前和常欣姑娘又險些不治。
一次,兩次,三次,不可能每次都有人幫忙。
以後是不是還會有第四個人,讓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束手無策?”
“修儒……”
“無心,謝謝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放棄的。
我答應了師尊,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挫折都會堅持下去。”
“嗯,我相信你,也理解你,因為我也一樣,絕不會放棄,一定要將爹親從地門帶回來。”
啪啪啪……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鼓掌的聲音。
“勇氣可嘉,值得鼓勵。”
任以誠笑吟吟的朝兩人走了過來。
憶無心訝然道:“任大哥,你怎麼來了?”
任以誠道:“你銀燕大哥不放心你們。
不過他有事,我就替他過來看看。”
他伸手攬住修儒的肩膀:“作為一名大夫,除了要體諒病人,更要學會體諒自己。
無心也一樣,人是有極限的,你們彆把自己逼的太緊了。”
“任大哥放心,修儒會注意的。”
“無心也明白。”
任以誠搖了搖頭:“不,你們並不明白。”
兩人聞言,不由一怔。
任以誠眉頭一挑:“我的意思非是讓你們注意分寸,而且要幫你們突破極限……”
兔走烏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