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任以誠麵容一僵。
他和飛淵對視了一眼,終於想起自己忘記的是什麼事情了。
廢蒼生和魯缺還在金雷村。
“咳咳……”任以誠仿若無事道:“他們在後邊,我和飛淵有些私事要處理,就先行了一步。”
大匠師點點頭,不再多問。
隻要人沒出事就好。
“談風月,評聖愚,撫劍笑公輸,巧奪班門明夜火,鋒海照寒軀。”
伴隨著沉冷的聲音,就見鍛神鋒手搖羽扇,緩步而來。
“鍛神鋒!”
飛淵目光一凝,咬牙切齒的擠出三個字,鏘然一聲,腰間佩劍,隨心不欲倏地離鞘。
身形隨之閃動,劍鋒疾刺而出,寒芒飛瀉,猶如雷光迸射。
轉瞬,已逼至鍛神鋒身前不足一尺。
“嗯?”
鍛神鋒眉頭一皺,不見有何動作,驟然出現在尋丈之外。
“小丫頭,你做什麼?”
飛淵瞪著他:“你還敢問?”
雖然知道鍛神鋒是一片好心,但不妨礙她要發泄一下這口在心中憋了很久的怨氣。
鍛神鋒淡淡道:“小丫頭,鋒海主人願意為你多花心思,這是對你的榮寵,你應該感到榮幸。”
“算了,不跟你計較。”飛淵冷哼一聲,翻手將劍收回了鞘中。
任以誠邁步上前,問道:“鍛先生,這是準備回鋒海嗎?”
鍛神鋒搖頭:“非也,我是來找你的。”
“哦~?”
“你可知你的那對兵器有著重大缺陷?”
“剛猛有餘,柔韌不足。”
“那你可知,世上唯有鋒海異鐵可以幫你彌補這個缺陷?”
“廢先生曾提點過任某此事,先生的意思是?”
“隻要你將這對兵器改交給我,那我便無償為你提供鋒海異鐵。”
“先生這是見獵心喜了?”
“我隻是不想這兩塊上好的材料,浪費在廢蒼生手中,論王骨鑄術,廢字流遠不如我鍛家矣。”
“這恐怕不太合適,一來,任某已經將此事交給廢先生,二來,沒有不滅火的幫助,想要熔煉這對刀劍,實非易事。
這兩件兵器關乎著對付元邪皇的成敗,事關重大,實在耽擱不得,還望先生見諒。”
“元邪皇是誰?”
“魔世新的霸主,意圖侵占人界,說來,先生離開鋒海也已有些時日了,如今魔禍再起,不若先行回返,以免鋒海被魔軍所亂。”
“……也罷,你既然不識貨,那鍛神鋒自也不會勉強,但願你日後不會求到鋒海,告辭。”
鍛神鋒言罷,揚長而去。
任以誠輕舒了口氣。
走了好。
若否,被他發現自己白嫖了那許多的鋒海異鐵,就不好解釋了。
另外,絕世好劍和爭鋒在鑄造時,曾使用過一些鋒海鍛家的手藝,難保不會被鍛神鋒看出,當真如此,就又是一樁麻煩。
鍛神鋒畢竟沒有蒼狼那般好說話。
關於任以誠所言的《皇世經天寶典》的來曆,是個正常人就不會相信。
元邪皇的強大有目共睹。
蒼狼為了大局著想,才沒有繼續追究,當然,打不過任以誠也是一方麵。
兩人其實就是心照不宣罷了。
任以誠看了看逐漸偏西的日頭,吩咐道:“飛淵,你先去休息吧,做好準備,明日我為你護法。”
“好。”飛淵應聲點頭。
隨後。
任以誠往不滅火走去,前往查看絕世好劍和爭鋒的熔煉進度。
在跟元邪皇交手時,他一直在等對方拔出幽靈魔刀,想試試這口刀的成色。
但元邪皇似乎對任以誠的實力心存忌憚,始終沒有出刀。
而任以誠也無法主動開口,不然隻會顯得彆有用心,元邪皇一旦心存戒備,日後再交手時,勢必更難讓他拔刀。
不過,從這一戰的結果來看,幽冥劍既然破不開元邪皇的肉身,想來也定然也無法對幽靈魔刀產生威脅。
洞窟中。
不滅火翻騰。
煮鐵融金的熱浪,滾滾撲麵而來。
火海中,絕世好劍與爭鋒懸空而立,已漸漸染上了不滅火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