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源頭上來講,初始條件就各不相同嘛。
森鷗外的語氣沒有絲毫波動,仿佛無所動容一般:“那麼,我可以問一下貴校的校長是誰嗎?”
“校長啊——”【太宰治】單手托著下巴,拖長尾音,“你是知道的哦。”
“三刻構想中的另一位,象征黃昏的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異能高校的校長,當然隻會是【福澤諭吉】啦。”
對上太宰治古井無波的暗沉沉的視線,【太宰治】爆料道:“順帶一提,沒有副校長哦。一個曆屆學生數量加起來都沒有超過三位數的學校要什麼副校長。”
“【夏目】老師當時是這麼說的,至於真實原因嘛,我想森先生自己心裡有數吧。”
森鷗外沉默不語。莫非異世界的【夏目】老師也覺得他不適合教學生嗎?但是是他不想好好教嗎?他也想像福澤諭吉一樣出個任務就能撿到一顆稍加擦拭就可以閃閃發光的鑽石啊!
想起這幾天過於熱鬨的總部(見麵就吵架的雙黑立大功),森鷗外就頭疼不已。
而且!夏目老師你是不是太偏心銀狼了啊!異能開業許可證也好,異世界的校長職位也好,明明是我先來的……到手兩顆鑽石原石,得知了異世界之人的消息,明明是兩件快樂的事情,為什麼加在一起卻……
(森鷗外鄭重表示自己絕對沒有這麼想過。)
***
“啊——”【太宰治】順手掛斷電話,伸了個懶腰,“明明都已經信了大半了,還要孜孜不倦套我話的黑心醫生是屑,嗯,就詛咒他早日禿頭好了。”
坐在首領辦公室的辦公椅上,身著正裝,神情嚴肅的思考後續的森鷗外非常不優雅的打了個噴嚏:“哈秋——!”
趴在地上畫畫的愛麗絲頓時退避三舍:“林太郎!不要把你的感冒傳染給我!”
森鷗外揉了揉鼻尖,苦澀的笑著討好自己的異能體:“愛麗絲醬,我沒有感冒的!應該是太宰君在背後想我了吧。所以,現在可不可以換上那套裙子了呢?紅色超級襯愛麗絲醬的!”
是的,太宰治半夜三更(到也沒有)的打電話時森鷗外還在辛辛苦苦的加班勸說愛麗絲換上他新買的裙子,百忙之中抽空批個文件敷衍一下。
回到lupin酒吧,太宰治嘴角抽搐的看著黑發少女自然而然的伸手掛斷電話,“你倒是很自覺啊。”
【太宰治】聞言雙手捧臉,嬌羞道:“啊啦,治君還不了解你自己嗎?”
到底是同位體,是同一棵樹上的兩個分支,相似卻不同的存在,在某些時候做成一模一樣的決定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不是嗎?
太宰治成功被她惡心到了。氣質陰鬱的少年不滿的問道:“你們究竟想做什麼?什麼時候離開?”
“嗯——”【太宰治】托著下巴思考,“大概是達成一個完美的、無人傷亡的happy end的時候吧。”
無人傷亡。
太宰治犀利反問:“你看見的那個未來,有人死去了嗎?真可惜啊,明明都要happy end了,卻連看一眼都不能夠。”
“……”
【太宰治】看著這個毫不知情、完全沒有想到現在的回旋鏢會紮到以後的自己的黑發少年,對方的臉上還有著虛偽做作的惋惜,但莫名的透露出一股鮮活的生氣來。
隨後,她視而不見的笑了起來,那笑容帶著一種罕見的、發自內心的喜悅之情,“是啊,真是太可惜了。為了一個人做了那麼多事,悄悄練習了那麼多種能力,卻敗在完美結局到來前的那一天。”
少女鳶色的桃花眼中,有一層水霧悄然浮現,又在下一次眨眼後消退。
沒有偽裝的微笑、喜悅、悲傷與遺憾,在她臉上交織成一個複雜的表情,隨後被她一一斂去,隻留下一個若無其事般的笑容,【太宰治】幸災樂禍道:“倒是你,治君,知道了這麼多,小心回去被森先生穿小鞋啊。”
太宰治乾脆利落的擺爛:“那就先等森先生能找到不知道在哪條河流漂流的我在說吧。”
眼看【太宰治】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胸有成竹以及“快來問我快來問我”的表情,他好奇道:“怎麼,治醬有辦法。”
【太宰治】十分缺德:“如果你回去以後森先生不高興,你就和他說,為什麼身為校醫,【森醫生】卻放著需要救助的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不管,老是跑到頂樓校長室和福澤老師聊天,還頻頻向對麵的小學看去呢?”
太宰治:“……”
他的心音也難得的和森鷗外同步了。
所以森鷗外果然是在什麼他不知道的地方惹到你了吧!
【太宰治】柔柔弱弱的歎氣:“沒辦法啊,【織田作】可是我最喜歡的學姐,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她為自己前麵的行動找補,“卻因為森先生的癡心妄想而被迫獻出生命,來成全Port Mafia。”
【太宰治】她是能咽下這口氣的人嗎?!她要是能她也不姓【太宰】了!
雖然她本來就不姓。【太宰治】心虛的想到。
“一朝穿越卻得知如此噩耗,脾氣大了一點也是情有可原的。”【太宰治】微微低頭,“不好意思”道。
“……織田作,對你有這麼重要?”太宰治語氣艱澀。
不知想到了什麼,鳶眸的少女眼睛驟然亮了起來:“怎麼?對你來說不重要?那送給我啊!”
對於宰係生物來說,雙倍的織田作雙倍的快樂!她熱情回收每一個織田作!
如果是貓就可以用十斤的體重九斤的反骨,一生都在叛逆期來形容的太宰治瞬間冷笑一聲:“嗬,你做夢!”
還沒有弄清楚織田作為什麼對【太宰治】有那麼大吸引力以前,她想都不要想!
【太宰治】撇撇嘴:“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