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燦爛的陽光,金黃色的沙灘,波光粼粼的海洋,遠方的天空與無邊無際的海形成的交際線,放眼望去,仿佛天與海都重合交疊在了一起。
身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抱著泳圈打水仗的、在沙灘上打沙灘排球的、還有蒙著眼睛舉著木刀顫顫巍巍劈著西瓜的……
歡笑聲、嬉鬨聲、哇哇大叫著要讓同伴好看的聲音,屬於人世間的熱鬨滿滿的包圍了這個沙灘上的所有人。
天內理子坐在沙灘椅上,雙手抱膝,近乎貪婪的看著這一切,眼睛眨也不眨,一瞬都不想錯過這歡樂的場景。
這也行,會是她最後一次親眼看見這樣熱鬨的場景了吧。
少女在內心如是感慨的想到。
等到她成為「天元大人」的時候,可能再也無法看見這樣的情形了吧。
也不怪她這樣想,天內理子,身為五百年一現的「星漿體」,是能夠使擁有「不死」術式的「天元大人」進行重置的存在。
日本全境的結界都依賴於「天元」的強化,如果沒有「天元」的存在,咒術師們可能連正常的任務展開都進行不了。
而「天元」雖然「不死」,但並非不老,所以為了防止他因為肉.體過度老化而進行「進化」,「天元」要吸收「星漿體」來重置肉.體情報。
明天的天黑後,她就要開始同化了,所以……
“小姐!”在天內理子的父母死後,負責照顧她長大的女仆黑井美裡,拿著兩杯西瓜汁興衝衝的跑過來,紅色的液體在塑料杯內不安的晃動,但是因為封口很嚴實所以並沒有撒出來——天內理子悄悄鬆了口氣,“我聽說這附近天黑後有煙火大會,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自從五條悟提出明天再去往東京後,黑井美裡的情緒都更高漲了一些,她期待般的看著天內理子,少女當然明白,黑井並不是因為她自己想起,而是想讓她,想讓明天就要開始同化的她,能夠度過最後一個充滿歡樂喜悅的一天。
天內理子從她手中接過一杯西瓜汁,還沒有開始說話,在她“發呆”時和夏油傑一起在不遠處打沙灘排球——他們甚至把球打出了殘影,震驚了一眾在此期間從旁邊無辜路過的路人——的五條悟已經自來熟的把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煙花祭啊?我(老子)還沒看過呢?傑,一起去吧!”
夏油傑抱著排球,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你真的沒問題嗎?悟。”
為了保護星漿體天內理子的安危,避免她被詛咒師集團「Q」或者「盤星教」的術師暗鯊,五條悟已經接近開了一天的無下限術式沒有休息了,甚至因為提出明天再回高專後,他今天也要保持無下限術式通宵。
五條悟露出了墨鏡下蒼藍色的眼眸,自信的豎起大拇指:“一想到煙花祭上有那麼多好吃的,我就完全沒問題。”
原因居然是這個嗎?夏油傑在心裡吐槽,用著“真拿你沒辦法”的口吻說道:“好吧,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到時候找個人少一點的地方看煙花。”
畢竟衝繩的咒術師也沒有東京多,他們找個人少的點,五條悟的「六眼」也更容易發現有沒有術師靠近。
其他人都沒有反對意見,讚同的齊齊點頭,像是啄米的小雞一樣。
天內理子的臉上緩緩綻放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所以、所以她才要更加的珍惜這一天,不能讓自己的不舍毀掉這樣的快樂。悲傷與痛苦總會被慢慢遺忘,但是那些寶貴的回憶卻會永遠停留在他人心中,不一定很耀眼,但是一定會叫人想起時會心一笑,就像是珍珠一樣美麗溫潤。
***
“所以說——”看了看周圍完全看不見那頭顯眼的白發(對不起,夏油,但是你的黑發真的太大眾了,少女在心中一點也不愧疚的想到),又看了看手上拿著打包好的鯛魚燒與一根糖蘋果,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甚至因為害怕不小心走散而互相拽著和服袖擺的黑井美裡——是的,為了煙花祭他們還特意換了套和服,天內理子再一次感歎這兩個家夥的不靠譜:“為什麼還能走失的啊!”
明明隻路過了一二三……好吧,是很多個小攤,五條悟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大家閨秀一樣(他是真的沒見過,畢竟小時候害怕六眼“意外夭折”,五條家的長老們都拘著他不讓亂跑,也就這一年大少爺突然來到叛逆期到東京的咒術高專上學),興高采烈地拉著夏油傑就往前衝,天內理子他們拉都拉不住。
就像個十幾天沒出門,好不容易出一趟門控製不住自己的哈士奇一樣,一點都不在意鏟屎官的感受,甚至會拖著鏟屎官泡——天內理子評價道。
而夏油傑也意外的興趣盎然起來,往常的沉穩在這時都破了功,他們這一路逛下來,都不知道弄哭了多少個路邊套圈的、撈金魚的、打氣球的商家了,還好他們自己心裡也清楚咒術師(六眼)在這裡有多作弊,所以隻拿了欲哭無淚的老板攤子上一兩個不怎麼值錢的小禮品,就快快樂樂(迫不及待)的跑去下一家攤子上。
——對了,他們還說要給硝子帶伴手禮,雖然天內理子不知道硝子是誰,但是看見他們關係這麼好出門在外還記得帶伴手禮給沒有來的同伴時,還是忍不住心生感歎。
(家入硝子:這兩個人渣可以都送給你。)
值得一提的是,當他們走完這條街後,街上所有店家都齊齊鬆了一口氣,歎息聲達到天內理子這個沒鍛煉過的普通人都能聽見。
嗯,哈士奇x2,夏油也不是什麼好好學生啊,雖然沒有五條悟明顯,但他看起來也挺興奮的,他也很久沒參加過這麼大的遊玩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