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映看著眼前極高的青銅門,緩緩走過去,抬起手,摩挲上麵的符紋,這些是陣法符紋,這門上刻著魔法陣。
“你們有人認得這個魔法陣是什麼嗎?”聞映扭頭問。
周圍有不少人,這次進來的強者大部分都集中在他這邊。
肖封坎搖頭:“這個魔法陣的符紋非常繁複深奧,是失傳的古代魔法陣。”
協會副會長樓忘緲摸著自己仙風道骨的長胡須緩緩道:“之前那個大門上刻的魔法陣,我們是查閱了古籍才知道破解方法,這個大門也需要查一下古籍才行。”
聞映視線重新回到大門上,他在路西法惡魔學院學的魔法陣都是入門級彆的,深奧的還沒有講,他看著這個隻能判斷它非惡魔的魔法陣,是人類方的。
郭得勝腦海靈光一閃:“如果這扇門後麵是核心房間,門上的魔法陣大概就是分辨門外人是否為他們後裔的魔法陣吧?”
聞映估計在場大多人都或多或少想到了,都不願意第一個說,因為第一個說出來會給人不好的印象。
郭得勝越想越覺得是,樓忘緲拍了幾下他的肩膀:“年輕人就是腦子好使。”
郭得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您過獎了。”
聞映:“……”這年頭其實傻子也挺多的。
樓忘緲看向聞映:“啟動這個魔法陣的方法應該是血液。”
聞映感覺到周圍人看過來的視線,抬起右手,把袖子擼下來一點,凝結出一根金屬針刺破手指,迅速往門上一摁。
幾個看到聞映隻流出一滴血的人:“……”
周圍像按了靜音鍵一樣瞬間無聲,大家屏氣凝神地等待。
安靜了許久,聞映收回手道:“好像不是用血。”
原本是協會成員,現在被國家編進災對部攻防中心二組的尾崢小聲道:“量是不是少得有點離譜……”
誰家以血為媒介的魔法陣隻用一滴血就能激活?尾崢不敢大聲說,雖然他性子急,但察言觀色的基礎本事還是在的。
惡魔出眾的聽覺讓聞映聽到尾崢的低聲吐槽,他若無其事地說:“我試試魔力。”他知道要用不少血,他學過,教科書內遇到以血為媒介的魔法陣,最標準的放血方式是割破掌心,還標注了割的深度和大致力道。
但割破皮放血多疼啊,最近養尊處優,聞映又不習慣痛了。
聞映把手放在青銅門上喂它魔力的時候,內心無比希望魔力管用。
然而他失望了,大門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給出的魔力都散到空氣中。
肖封坎聲音沉穩地給出建議:“要不試試多喂些血。”
聞映點頭,從白金尾戒裡拿出自己的附魔武器,彈出刀刃,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劃破自己掌心皮膚,而後貼上大門。
整個過程讓周圍人沒有誰看出聞映的真實想法。
……果然好痛,好久沒跟人打架,不習慣這種感覺了。
聞映強行壓製臉上露出猙獰表情,隻有眉頭一點輕擰痕跡。
在他注意力集中在壓下因為掌心傷口痛感而露出的猙獰表情時,周圍人看著被紅色熒光填充滿的魔法陣紋路,內心所想各異。
竊竊私語嘈雜聲很快壓過大門打開時發出的震動悶隆。
聞映好奇抬眸,瞬間被裡麵的模樣驚到。
房間裡麵,不管是天花板還是牆壁還是地磚,都是潔白無瑕的顏色,並不慘敗,而是讓人感到溫暖純淨的白。
房間正中央,有一個透明高台,上麵放著一個像水晶材質的棺槨,高台邊還有一棵仿真透明晶瑩材質的樹。
其他都沒有了,非常純淨空曠。
大門向內打開,但有一層流光膜,聞映試著伸手,手穿過去了,他往前走,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肖封坎邁著沉穩步伐,走到流光膜前,學著聞映把手伸出去試探。
——被擋住了。
像海麵波光粼粼的膜在聞映麵前像投影,在他麵前就成了實體牆。
樓忘緲笑嗬嗬走過來,不緊不慢地說:“看來就算鑰匙把大門打開了,我們這些無關的閒雜人等也進不去,你說是吧?天使不愧是天使,頭腦好使。”
肖封坎眼裡很快閃過一抹懊惱和厲色,而後還是那個沉穩的騎士長。
“您說得確實沒錯,天使做事很謹慎。”
聞映進去後,大門自己關閉,外麵的人徹底看不見裡麵的情況。
聞映聽到門的動靜後沒有驚慌急迫地飛出去,他淡定地站在原處環視四周。
這個空間隻有大門一個出口,其餘地方都是白茫茫一片,是完全純白的空間。
觀察完,聞映先拿出繃帶給自己掌心傷口纏繞一圈,隨即才慢慢靠近透明高台。
高台前有階梯,聞映一步一步走上去,踏上二十來米的高台,他看到前方隻擺著一個水晶棺槨。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棺槨前一米處,往裡打量,棺槨很大,大得像床,能容納惡魔和天使展開翅膀。
裡麵躺著一個銀白色頭發透明角的惡魔,還有一個黑色頭發白色翅膀的天使。
天使將惡魔攬在懷裡,先不說二者容貌都很出眾、不似凡間人,就說狀態,他們不像死了,他們好像隻是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