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倒是十分美好的寓意。對了,不知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我叫宋元喜,玄天宗弟子。我這名字寓意俗得很,我娘就希望我每日高高興興的。”
“原來是宋師兄,幸會幸會。不知你在此筆記是作何,可有妙用?”
“這裡頭的學問可就大了,阮師弟且靠近些,我與你細細說來……”
一個敢說,一個敢聽,且雙方都感覺十分良好,此番認識聊天暢快。且宋元喜得知對方也是學習煉器的,便大方將自己的筆記分享出去。
阮春羽看著密密麻麻的筆記,心中震撼,有水晶球在,還能如此沉得下心做筆記之人,可見其耐心。
宋元喜卻是擺手,“比起我江師叔,還差得遠呢。且我這筆記寫的粗糙,回頭我整理一份更精煉的,再加上我多年煉器心得,一並送你。”
“如此便多謝宋師兄了。”
兩人為了後續方便來往,直接交換了傳音符。等第一場煉器比試結束,宋元喜將剩下的刻錄水晶球一事托付給杜天宇,請他代為幫忙,而自己則是跟著阮春羽中途溜了。
美名其曰:串門,認路。
華陽宗和玄天宗所住的山峰並不在一處,且兩者相距還算有些距離。宋元喜隨阮春羽前往的路上,順便欣賞起天一宗的建築風景,並且還有閒情和玄天宗進行一番比較。
阮春羽見對方極愛美景,直接笑說:“那宋師兄一定得來趟我華陽宗,我們那兒的景色才是絕美。”
滄瀾界三大宗,玄天宗和天一宗幾乎相鄰,若真要說風景差異,其實很少。
但是華陽宗不是,按照現代話來說,兩者緯度差距極大,若說玄天宗和天一宗是在溫帶,那麼華陽宗就是在亞熱帶和熱帶交界處了。
複雜的地理環境造就生物多樣性,同樣會形成不一樣的氣候和地貌,宋元喜一聽華陽宗還要靠南,立刻來了興趣。
“我有個要好的朋友就在華陽宗,等我築基後定是要去你們宗門尋他的,到時候,也一並來找阮師弟你玩耍。”
“宋師兄的好友是?”
想到稽五星的靈根,宋元喜搖頭道:“你應該不知,我那好友不過五靈根,資質比不得阮師弟你。他叫稽五星,應該……”
“稽師兄!”阮春羽驚呼一聲,而後哈哈大笑起來,“緣分,緣分啊!我和稽師兄拜師同一人,我們的師父便是華陽宗妙善真人,她是位極厲害的煉器大師。”
宋元喜忍不住低頭去看自己腰間,那佩戴的玉佩上就刻有“妙善”二字,“確實是緣分,緣之一字,妙不可言。”
因為一個稽五星,雙方又再次拉近距離,等到華陽宗所住山峰時,兩人幾乎快稱兄道弟了。
宋元喜隨阮春羽進去,看到對方和其宗門的師叔們都關係不錯時,忽然靈機一動,想要抱團。
“這裡是天一宗的主場,玄天宗和華陽宗也算友好往來,如此可暫時天然結盟。由阮春羽當遊說人,若能拉一批華陽宗弟子聯合起來,到時候,啦啦隊就能壯大聲勢了。”
想至此,宋元喜悄咪咪靠近阮春羽,拉著他一陣嘀咕。
阮春羽越聽眼睛瞪得越大,全部聽完後直接傻眼了,“這事……”
“阮師弟,我們兩宗如今可是在彆人的地盤上,想想天一宗幾萬弟子觀賽,若我們再不團結,可真就完全被淹沒了。我們兩宗聯合,隻要是沒有共同在比試台上,我們就可以互相為對方的宗門選手呐喊助威。”
宋元喜讓阮春羽先彆急著拒絕,“阮師弟,這是我宗庶政堂堂主的傳音符,你且將此交給你宗長老,我不過小小煉氣期,可能人微言輕。但我宗庶政堂佟堂主,那代表的就是宗門臉麵,這傳音符總不能作假吧。”
阮春羽被說服,接過傳音符,急匆匆跑去找宗門長老。
宋元喜自覺拉攏一門生意,心裡美滋滋,決定回去後就找佟迦彙報情況。
結果剛一轉身,對上一雙犀利的眼睛,眼前這人是舊識。
宋元喜愣了下,很快露出大大的笑容,主動打招呼,“好久不見,淩……師叔?”
淩無霜“嗯”了聲,直接問道:“你在此處做什麼?”
“淩師叔有所不知,我剛認識了一個華陽宗的師弟。因一見如故,準備日後往來,遂到他住處友好交流修煉心得。”
話說著一頓,宋元喜笑嘻嘻道:“像師叔這樣已築基之人,是不懂我們煉氣期弟子之間的修煉交流的。尤其是像我這般五靈根,師叔你就更不能理解了。”
淩無霜簡直無語,當她耳朵是擺設麼,兩人明明就是在說抱團,且謀劃對付天一宗。但具體如何,她未聽清楚。
“宋元喜此人,時隔多年,依舊如此不靠譜。甚至還學會撒謊了!”淩無霜決定後續好好關注宋元喜,免得這小子在天一宗搞破壞。
雖不知他們要如何對付天一宗,但門派大比在即,即便是小打小鬨,淩無霜亦是不允許。
而現在,她直接大手一揮,帶著人上飛劍,親自護送回去。
宋元喜坐過很多人的飛劍,每一個都飛行很穩當,然淩無霜的禦劍飛行,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就跟坐沒有綁安全措施的過山車一樣,驚險不說,更是嚇人。
下飛劍時,宋元喜趕緊道彆,“多謝淩師叔,淩師叔再見!”
話音未落,人已經跑遠了。
煉器一共比試三日,三日後緊接著是陣法,這一項宋元喜並不參與。且他不太認識無回山的師叔和真人們,乾脆就讓啦啦隊其他人去,而自己則是偷懶了。
又三日,煉丹比試開始。
此次比試,江蘭宜要參加,更有他爹宋清,宋元喜對此關注度極高。
煉丹比試,先從低階煉丹師項目開始,而所謂低階指的是一級煉丹師至三級煉丹師。所有參加比試的修士都從煉製一級丹藥開始,每次比試結果以各級彆中品丹藥為最基礎考核標準,逐級往上煉製。
而每一級的中品丹藥,亦是評定煉丹師等級的考核標準,若被鑒定者認可,則可以順利拿到相應等級的乾坤令。
低階煉丹師比試,在最後一次煉製丹藥中,若能煉製出三級極品丹藥,或者挑戰煉製出四級中品丹藥,則可以參加接下去的高階煉丹師比試。
這也是真正大師級彆的比賽,更是能成為滄瀾界攪動風雲的現場!
宋元喜走過去給江蘭宜加油,“江師叔,你一定可以的,成為三級煉丹師,你十拿九穩!”
江蘭宜卻是欲言又止,最後隻點頭微笑,轉身上台了。
宋元喜和杜天宇等人站在比試台外,拿著水晶球刻錄,同時緊密關注比試過程。
和預想的一樣,煉製一級丹藥和二級丹藥,江蘭宜得心應手,甚至兩次煉製出的都是上品丹藥。
杜天宇在一旁目光讚賞,“江師姐的煉丹水平又提高了,對丹藥造詣更是理解深刻。她所選取煉製的二級丹藥是養顏丹,養顏丹雖普通,但是二級上品養顏丹卻是極難煉製。”
修真界修士,隨著修為不斷提高,自然便能洗精伐髓。尤其是築基之後,身體改造猶如脫胎換骨。
修真界修士一般都長相極佳,美男美女從不或缺,即便再醜也能修煉至清純佳人。是以養顏丹的市場並不好。
但是上品養顏丹還是挺有銷售市場的,絕大多數五靈根或者四靈根修士,修煉到最後無望築基,就會服用養顏丹滋養身體,以期望大限之時,自己容貌處於鼎盛時期。
但是宋元喜不懂這些,“即便如此,養顏丹也無甚大用,江師叔為何不選其他丹藥煉製,我看可以三選一,其他兩種丹藥的功效明顯比養顏丹來得好,鑒定評比時,江師叔會吃虧啊。”
然結果卻出乎意料,二級丹藥煉製結果,江蘭宜乃是前三名。
宋元喜懵的很,這裡頭有什麼門道不成?還是說,老爹給未來徒弟開後門了?
由此疑惑的修士不少,甚至有人當場提出質疑,宋元喜緊張關注,目光一直落在最高台上,看向宋清。
而走出來解釋的卻是另一個鑒定者,那人是天一宗修士,主辦方把控現場乃是天經地義。
隻見他拿起江蘭宜所煉製的那枚養顏丹,高聲說道:“玄天宗修士江蘭宜,所煉製丹藥二級上品養顏丹。之所以評定前三,乃是因其丹藥煉出丹韻,有少許極品養顏丹的丹息。”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那鑒定者直接讓維持秩序的本宗弟子上來,拿著那枚養顏丹在比試台走一圈兒。
“你們當中不乏煉丹師,且仔細辨認,便知真假。”
那枚養顏丹在人群中不斷走過,宋元喜因為好奇湊近瞧了眼,除了看出來是顆黑不溜秋的藥丸,其他啥也不是!
倒是旁邊的杜天宇,看完喃喃自語,“竟是真的有丹韻,江師姐果然不愧是以丹入道之人,佩服佩服!”
而台上的江蘭宜,卻是心中懊惱:隻差一點,隻差一點就摸到極品養顏丹的煉丹之感了。
“不過算了,不急於一時,日後再慢慢研究便是。反正元喜也用不上了。”
江蘭宜當初想要煉製極品養顏丹,其目的隻有一個,那便是為了宋元喜。
當初聽雲溪真人說起宋元喜一夜白頭,想到那個陽光開朗的師弟,江蘭宜生怕一頭白發會讓對方心情鬱結,就想煉製出極品養顏丹送予。
二級極品養顏丹,具有返老還童之功效,能讓修士從耋耄之年,瞬間重返雙十年華!
江蘭宜看向比試台下,望著宋元喜一頭烏發,無聲笑了下。
質疑被解除,比試繼續進行,而江蘭宜也瞬間從默默無聞到萬眾矚目,一瞬成為重點關注對象。
許多場外煉丹師都記住了比試台上那個瘦弱纖細的身影,想要看看煉製三級丹藥,對方又能帶來怎樣的驚喜。
宋元喜也同樣期待,他知道江蘭宜已經能夠煉製出三級上品丹藥了,隻要今日所出的三種煉製丹藥不是太冷門,江蘭宜拿到三級乾坤令,穩穩當當。
“宋師兄,那位就是你的江師叔嗎?”阮春羽擠過來聊天。
宋元喜抬頭,滿臉驕傲回答,“那是!我江師叔可是煉丹小天才,以後肯定會成為煉丹大師的!”
“確實不錯,不過沒我師叔厲害。”阮春羽指著比試台上一個修士,同樣一臉自豪說:“看!那就是我師叔,煉製二級丹藥,他是第一名!”
“切!第一名又如何,還得看三級丹藥煉製水平,能不能笑到最後猶未可知。”
“宋師兄,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師叔就是比你師叔厲害。”
“不是,我江師叔才是最厲害。”
“哼!我秦師叔才是最厲害。”
兩個人旁若無人開始爭執,車軲轆話倒來倒去就那麼兩句,卻是吵得麵紅耳赤,猶如兩隻小學雞“乾架”。
一旁的杜天宇承受著周遭極其微妙的眼神,隻能努力保持微笑,“淡定淡定!元喜說過,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可是為什麼,還是好心虛,好羞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