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元喜臉色不太好,封盛又安慰,“我們尋的都是幼年期三色蜜,如此危險程度大大降低,莫怕。”
宋元喜口頭說著“不怕不怕”,轉身就開始翻儲物鐲,一應能防禦的器物全部開始打包,碼的整齊方便隨時拿取。
正忙著時,識海中的無垠火跳動了下,發出一聲“唧唧”叫。
宋元喜整理動作一頓,神識溝通,“小火,怎麼了?”
為了真正鍛煉自己,宋元喜和一犬一火做好商量,若非他主動求救,其他時候一概不要主動現身。
哈士奇和無垠火似乎對識海這塊地盤很是喜歡,直接沉浸其中無法自拔,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那現在這是?
無垠火又是兩聲叫喚,隨後在浪花中到處翻找,終於將沉在底下的狗子撈起。哈士奇似乎又開始昏昏沉睡了,且全身散發著柔和的光。
宋元喜感受到無垠火的焦慮,隻覺得神奇,不同物種之間竟然也能做到這般關係嗎?
“彆擔心,小花應該是要再次生長了,你守著它一起睡覺即可。”
無垠火終於安靜,抱著哈士奇再次沉入識海深處。
宋元喜溝通發愣的工夫,其他人已經蓄勢待發。稽五星走過來,指著洞穴的其中一個出口說道:“喜哥,隊長讓我們守住這一處,若是三色蜜逃出,即刻進行抓捕。”
“他們三人呢?”
“隊長守著一個出口,江東和封盛守著另一個。”
“喲,沒想到這妖獸還玩狡兔三窟。”
宋元喜笑笑,帶著稽五星前往出口附近。因二人的洞穴出口離洞中心最遠,是以閒著無聊,兩人開始聊天。
“喜哥,三色蜜容易抓住嗎?若是抓住了,你那材料?”
“此事不急,等我們幫他們尋得密雲獸之血再說。”
“可萬一……”
“我相信原安,若真看走眼,那我也認了,隻當是第一次曆練的教訓。”
繁簡真君並未具體交代需要哪些特殊材料,一切僅憑徒弟自己找尋,是以宋元喜沒有明確的目的,隻遇到什麼就都嘗試一番。
這一次碰上的材料,便是三色蜜的附加之物。雖那玩意兒於他人無用,但是整個取材手法特殊,若是一著不慎恐折了妖獸。
宋元喜打著主意,先幫對方,等著對方欠了人情,他就直接拿三色蜜要求抵債,如此兩清,一乾二淨!
“但願原安說話算話,不然第一次就被創,我以後可不敢相信滄瀾界大多數都是好人了。”
兩人偶爾交流拉家常,等了數個時辰,正準備放鬆之際,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從他們眼前躥過。那速度之快,根本不是肉眼可見。
宋元喜煉氣大成,感知到周圍氣息的變化,立刻警覺起身,“不好,三色蜜逃了。”
稽五星跟著站起,追上宋元喜的速度,邊跑邊說:“怎麼可能,我們一直守在出口,那妖獸何時逃出的?”
“就在剛剛,幾息前。”
稽五星回想幾息在乾嘛,自己不正盯著洞穴出口,眼睛都未眨一下嘛。那妖獸竟是從他眼皮子底下溜了?
他震驚三色蜜的逃跑速度,然而接下去,更是被宋元喜的追擊速度所驚嚇。
近百年未見,他的喜哥怎得,跑得如此之快?!
“這速度,這速度!”這特麼還是人麼?
待原安幾人尋著訊號趕過來時,隻看到稽五星停靠在一處樹下,剛剛調整恢複氣息。
“宋道友呢?”原安上前詢問。
稽五星指著一個方向,“往那邊追去了。”
“你怎得在原地停留,三色蜜凶悍狡猾,豈是一人可以對付的?”江東瞧著落下的一個,不由皺眉,“你們宗門弟子不是一向十分團結嗎?”
稽五星忍不住翻白眼,這特麼也得我能追得上好嘛!
“我喜哥非一般人能比,他逃跑,啊不是,追擊速度一流。同階內幾乎無敵。”稽五星拿出尋仙蹤,又說:“不過我們早有準備,依著尋仙蹤找過去,一準兒丟不了。”
原安幾人不再廢話,由稽五星帶頭,幾人追趕宋元喜的腳步。
然還未追出去多久,就見宋元喜朝他們所在方向疾奔而來。那真真是逃命一般的速度,人劍合一,禦劍飛行卻隻能看到化為虛無的劍氣。
“快跑,三色蜜發狂了!”宋元喜神識傳音,略過幾人時伸手一撈,帶著稽五星上劍,疾馳而去。
原安幾人慢了一步,待看清後頭追過來的龐然大物,立刻禦劍飛行。
終於追上宋元喜的飛劍,江東忍不住大喊;“你這是從哪兒招惹來的成年期三色蜜?”
“這話該我問你們,說好的是幼年期的三色蜜,為何我追著追著,那玩意兒突然暴漲成巨獸?”
“這是那隻我們要逮住的三色蜜?”江東驚詫。
宋元喜速度不減,聲音隨風灌入幾人耳朵,“我特麼難道還騙你們?倒是你們幾個,等甩了這玩意兒,到時候好好算賬!”
成年期三色蜜體型巨大,高十幾丈。然此時追著宋元喜幾人的三色蜜,卻是高達三十多丈。
一丈三米多,三十幾丈相當於一百米。可以想象,如三十層樓那麼高的巨型妖獸在身後狂追,且速度絲毫不慢,這是何等的恐怖。
且三色蜜十分固執,認定了搗它洞穴之人,他們逃它追,不到天涯海角誓不罷休。
一連三天三夜,饒是宋元喜這種逃跑小達人,都有些吃不消了。
“怎麼辦,這特麼什麼玩意兒!不是說此種妖獸晝伏夜出,那它為何入夜還不停下睡覺?”
封盛:“惹怒乾架,對方難道還講究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那我不管,你們先前考察對三色蜜判斷有誤,這責任在你們。”
“逃命的時候說責任?先活下去再說吧。”
“怎得,還想讓我們命喪於此?趕緊使用秘法跑啊!”
宋元喜有逃命的法子,但是不想用,反正沒到性命攸關之際,絕不能被薅羊毛。封盛幾人早已熟悉這種逃命路子,一直都是蠻乾,這是散修的基操。
如此一來,直接形成誤會,雙方都覺得彼此在找茬。
第四日,原安見宋元喜兩人速度降下,意識到不妥,直接使用千裡傳送符,一行人終於逃脫魔抓。
宋元喜抬頭看四周環境,好嘛,直接被送到萬獸域邊緣了,一抬眼就能瞧見無回小鎮的存在。
這一波操作,直接回到解放前!
幾人原地調息,待恢複過來,原安上前表示歉意,“此事是我的責任,宋道友稽道友,連累你們二人了。”
“隊長,傭兵小隊做任務,從來險象環生。若是連這點岔子都受不住,進個屁的萬獸域。”江東直接爆.口。
原安瞪了眼,不許他插嘴,轉身又說道:“宋道友,若你們還願意相幫,我們再進萬獸域。若緣儘於此,便直接回無回鎮,商議解隊一事。”
三色蜜和密雲獸之血,原安勢在必得。他的原本計劃中,本就沒有宋元喜二人的助力,如今再差的情況也不過恢複從前。
他心態平和,在儲物鐲內找了會兒,拿出一個令牌器物,遞給宋元喜。
“這是我的乾坤令,宋道友想來不陌生,一辨可知真偽。暫且抵押於你,待我們活著出萬獸域,便歸還靈石,換取乾坤令。若我身隕,乾坤令由宋道友隨意處置。”
宋元喜翻看手中的令牌,一麵寫著“丹”字,一麵寫著“三”字,這是三級煉丹師的乾坤令。
“一塊無主的三級煉丹師的乾坤令,其價值至少五百上品靈石。”
聞聲,原安無奈苦笑,“我被逐出門派,乾坤令已有限製,至多能賣六十上品靈石。”
近乎十倍的貶值,是宋元喜未想到的,他忍不住好奇,“原道友,不知你是怎得被三千盟逐出?竟是牽扯到乾坤令。”
說完一頓,又失笑搖頭,“若是隱私,當我沒問。”
原安:“並無可隱瞞的,我在三千盟得罪了一位元嬰修士,後又在庶政堂做錯事,被罰禁閉五十年。我不服反抗,遂被逐。”
宋元喜腦子中忽然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這件事似乎在哪兒聽說過。想了想,忽然驚訝道:“你便是那個三千盟的叛逆者?”
原安:“?”
宋元喜:“我聽我師兄說起過,幾十年前有個三千盟煉丹弟子,因自製丹藥被其師父獻上,不服上報,卻被元嬰修士斥責處罰……聽聞這事兒當時鬨得挺大。”
“你們三大宗竟也知曉?”
原安稍一遲疑,但很快就明白過來,各門派總是有些知道消息的渠道,即便是門派內亦不是銅牆鐵壁。
已不是門派弟子,原安並未深入此話題,隻是感慨,即便其他各派知曉事情原委,卻依舊無法改變事實,這便是如他這種無背景家世弟子的悲哀。
宋元喜頓時不知如何安慰,這個事情吧,從古至今一直存在。彆說在滄瀾界,就是在現代,也是無法解決的難題。
“原道友,我可否多嘴問一句,究竟是何種自製丹藥,竟是引得你師父覬覦?”
“固元丹,我改良了固元丹。其中三味靈藥被我用普通藥材代替,然出丹率卻大大提高……”
“!”
宋元喜整個人呆愣住,這不是江師姐一直在研究思考的方向嗎?本以為江師姐已經是先驅,卻不想!
果然,古人的智慧不能小覷,修真界的修士更是如此!
宋元喜再次對異世之人折服,眼前原安形象瞬間變得高大,他看對方就跟看江蘭宜一樣。
想到自己師姐還在苦惱摸索,宋元喜心思一動,湊過去小聲問:“原道友,那固元丹的改良丹方,不知你能不能賣?”
原安懵住,怎得就變成賣丹方了?
宋元喜見狀,以為對方不樂意,立刻表示誠意,“原道友,那丹方已然被你那無良師父據為己有,你守著也是浪費,不如賣了我換筆靈石。價錢方麵好說,你隻管開口,隻要不太離譜,我絕不還價。”
原安:這個不太離譜的先提條件,就很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