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67章 墓地。(2 / 2)

宋元喜心思一轉,向穀元打聽避毒罩,並委婉表示如果華陽宗願意,玄天宗可以用等價之物做交換。

“兩宗交易,那是宗門庶政堂的事兒,宋師兄如何這般積極?”

宋元喜頓時不好意思,“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誌在進庶政堂,若是能提前辦些事情讓我宗堂主對我另眼相看,待日後進去了也好做人做事。”

穀元正在到處摸索,聞聲直接笑道:“那恐怕要讓宋師兄失望了。”

“怎得?”

“此乃我穀家所製,華陽宗弟子還未普及使用,豈能賣於他宗?”

宋元喜念頭瞬間散去,隻歎一聲可惜,之後便全身心投入,開始在秘地裡行走。

兩人皆是出宗曆練,且家世不俗,對於外界尋寶的誘惑力不大,反而對於藏著寶貝的各處秘境秘地之類的構造機關甚是感興趣。

地道很長,兩人又都摸索的細致,宋元喜更是拿出筆記現場畫圖,走走停停許久,待全部勘察完畢已經過去大半月。

兩人穿過地道進入二道門,穀元手還未碰到石門,身後之人忽然“唉”了聲。

“怎得?宋師兄可有其他發現?”

“確實看出些苗頭,但又不確定。”宋元喜將自己繪製的地圖整張鋪開,然後拉著穀元一起站在其中一個方位,“從這個角度居高臨下,穀師弟可有看到什麼?”

穀元盯著那一層層環繞的地道,“排列極為規律,似是人為做成。”

宋元喜又帶著人從其他方位俯看,再問:“現在又看到什麼?”

“前兩個方位看去,似雜亂無章,恕我見識淺薄,並未瞧出什麼。但最後一個方位看去,這些地道再次排列規整,然其方向和位置卻與第一次所看背道而馳。”

穀元越說越是心驚,“宋師兄,這些地道大有蹊蹺。”

宋元喜跟著點頭,神色凝重,“我師父對陣法造詣頗深,他閒暇時與我說起過滄瀾界三大陣法,我雖資質不夠,但死記硬背還算可以。若當真如我猜測,那麼此地就極有可能是九生八卦演算設置的往生陣。”

“往生陣?此陣法一般用於墓地,這是!”穀元神色微變。

宋元喜直接道明,“不錯,這應該不是什麼福寶秘地,而是一處沉寂不知幾千年的墓地。此墓地之主應該是高級陣法師,為自己身隕所葬之處設置了這麼一個往生陣。往生往生,尋往而生,若那位還未死透,隻怕將是禍事。”

千年不死之人,能有什麼禍害呢,無非就是奪舍!

兩人雙雙沉默,站在石門口佇立不前,前進還是離開,這是一道選擇題。

宋元喜心中亦是在糾結,他察覺出此處是一個大型墓地時,心中說不激動那是假的。能成墓地者,身隕道消之前至少是化神修為,一個化神修士為自己建造的墓地,其藏著多少寶貝不言而喻。

探墓既是尋寶,尋寶便有機緣,這種機緣不僅僅是一些實在的東西,更多的可能是無形的價值之物。譬如失傳已久的功法秘訣,高階修士的修煉心得,更甚者有提升靈根天賦之類。

此任何一種,都是無價之寶。

此時宋元喜心中仿佛分裂出兩個小人,正在進行激烈的爭吵:

“機會就放在眼前,因為害怕而不敢進去?”

“但墓地危險重重,比之秘地之類不知難上多少,且陣法機關隨時變化,可能還未走到墓地中心便已身死。”

“曆練總是九死一生,若預知便是安全,那便不叫曆練。”

“但是好不容易築基,即便不能金丹,也想好好珍惜活著的每一日。”

“那可有想過,一次退次次退,心中的恐懼不克服,日後有再多的機遇亦是枉然。就算僥幸結丹,可有想過這幾十年的退卻,是否會形成心魔?”

“……”

“人活著,天然抵觸危險。然活著,卻不得不麵對危險。迎難而上不一定是要求得至寶,亦可是問心無愧。”

宋元喜心中那個懦弱的自己逐漸消失,剩下的那一個逐漸堅定,最終勇敢上前一步。

他可以不求寶貝,但是迎難而退,卻是不該!若是連進入的勇氣都沒有,談何繼續往上修煉?懦弱的人,道心終是不穩,道心不穩者,一事無成。

宋元喜抬頭,看向對麵說道:“穀師弟,我打算進去一探,是否能有機緣得寶不在乎,但總要去看一眼的。就算是為了畫完整個墓地地圖?”

有危險就跑,苟著走到最後一步,也是可以的嘛!

穀元自我衡量一番得失,亦是覺得可行,即便運氣再壞,保命還是不成問題的。

“如此,我與宋師兄一道。”

兩人共同推開第二道石門,向前邁進去,入目所及環境完全變化。

不是富麗堂皇的瓊樓宮殿,亦不是險象環生的機關陣地,而是山水潺潺、鳥語花香的桃花源之境。之所以能夠看出是幻境,便是兩人一踏入,陣法感應自動告知。

宋元喜簡直驚呆住,這年頭設置陣法都這麼友好的麼,竟然提前告知是什麼陣法類型?

“穀師弟,你對陣法可有研究?”宋元喜首先將期望的眼神看向旁邊人。

穀元卻是表情無辜,“宋師兄,你明明比我早築基多年,難道不該是我仰仗於你嗎?”

“額……”

“你若是不行,憑什麼認為我一定行?”

“……”

“不瞞宋師兄,我自幼不學丹符器陣輔助之法,除了潛心修煉,最多吃喝玩樂。”

這話說得理所當然,且坦坦蕩蕩,宋元喜心中直接一個大寫的佩服。

穀元小兄弟,你牛逼,在下甘拜下風!

宋元喜心中感慨,想著若這個師弟是在玄天宗門下,那他這不學無術紈絝子的名聲,早該被摘去。說不得形成鮮明對比,反而襯得他修煉刻苦。

“唉,穀師弟,恨不得與你早相逢。你我若是同出一宗,必定是至交好友。”

穀元亦是點頭,“宋師兄所言極是。”

兩人一番極限拉扯,最後啥也不是,望著身處的桃花源之境,除了歎息還是歎息。

想要離開,就必須解開陣法,然而不懂陣法的兩個人,又該怎麼離開?

宋元喜首先想到的就是弟弟送的那本陣法筆記,他想在裡麵翻找看看,是否有破陣之法。而穀元則是坐在一旁,不知在搗鼓些什麼東西。

幾日過去,陣法筆記翻閱完畢,卻是一無所獲。

宋元喜扭頭去看身旁,發現穀元依舊保持低頭的姿勢,便好奇湊過去瞧,“穀師弟,你在做什麼?”

“破陣。”

“你不是不懂陣法嗎?”

“確實不懂,但是可強行破除。”

“如何強行破之?”

“用這個。”

穀元將擺弄幾日的東西遞過去,耐心解釋其用法,“此乃我精心研製的轟天符,符中加入我宗煉器大師妙善真人所研製的轟天雷數枚,威力不同凡響。且符籙爆破有定向,很大程度能避免傷人時傷己。”

“傷人?”

“宋師兄聽錯了,我說的是破陣。”穀元一本正經糾正。

“……”

宋元喜選擇性耳聾,轉而研究轟天符該如何使用,且用量如何。在穀元的耐心指導下,他很快掌握其中竅門。

這事兒說來也怪,對符籙研究他一貫是不懂的,之前在南海之巔也曾多次向稽五邑討教,最後都以聽天書不了了之。可這次聽穀元解說,卻是漸入佳境,一個十分複雜的轟天符,被他理解了六七分。

“難道我真有此方麵的天賦?不是我不懂,而是所教之人不行?”

然多年之後,宋元喜才終於明白,他對符籙之術確實一竅不通。但是破壞這種事兒,卻是在行!

自乾元墓地用轟天符炸毀幻境之後,他與穀元又多次合作,用不同的符籙乾各種“喪心病狂”之事。

人類有時就是如此奇怪,正經學習腦子猶如生了鐵鏽,一旦放縱玩樂,便是智商超群。

此乃後話,眼下兩人將轟天符研究完,穀元就開始批量製作,又花費三日,共得四張轟天符。

宋元喜是親眼看著對方加入轟天雷的,此乃妙善真人出品,很是珍貴,而穀元用起來卻是毫不手軟,比之他闊氣極了。

“穀師弟,財不外露,日後在外行走,諸如轟天雷之物,還需小心使用。”畢竟打劫的散修到處都是,穀元算是一隻超級大肥羊。

聞聲,穀元卻是搖頭,“隻因是宋師兄,我才如此。”

“怎得?你就認定我是好人?”

“對,宋師兄是。”

宋元喜不由納悶,這又是什麼操作?怎得有人如此傻白甜呢?

穀元但笑不語,將其中兩張轟天符遞過去,“宋師兄,你我選擇兩方擺放符籙,隨後共同念咒,必須做到絲毫不差才能發揮最大功效。”

宋元喜拿著兩張轟天符離開,走出去一段距離忽然轉身,看向漸行漸遠的穀元的背影。

“不是說不懂輔助之法麼,研製符籙就跟玩兒似的。”

越看越覺得,這人簡直跟謎一樣。

“算了,隻是萍水相逢,探其底細反而不美。”

然宋元喜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時鬆懈,最後迎來的卻是萬分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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