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三級丹藥師後,又被人誤解為四級陣法師,宋元喜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長相,是否太過穩重成熟?
可是師父和爹總說他不夠穩重,不應該啊?
宋元喜不禁搖頭,解釋道:“段師兄誤會,我並不懂陣法,此殘陣為何會補全,我亦不知曉。”
“怎麼可能?”段文思不信。
“段師兄若不信,大可上前勘察。”
段文思自是要驗證的,然事實真相讓他心驚,此殘陣上的所有動手痕跡,除卻他,也就剩下兩位長老的痕跡。
作為陣法師,對於自己複原的殘陣自有一套獨特的辨彆方式,宋元喜不過築基修為,想要掩藏動手痕跡,幾乎不可能。
“怪哉怪哉,這事情怎會如此發展?”
宋元喜卻道:“指不
定是段師兄你陣法造詣高,複原殘陣餘威發揮,隻是看到效果的時間往後推延許久。”
“??[”
“四象伏魔陣,其陣法本源乃是諸天伏魔陣,為上古遺留九天大陣之一,九級高階陣法。四象伏魔陣一簡再簡,降至三級陣法……”
段文思對陣法侃侃而談,其解釋的通俗易懂,便是宋元喜也明白了六七分。
“四象伏魔陣?那先前發現的那些殘留陣法,亦是?”
“不錯,皆是。”
“嘶——”
宋元喜不禁後脊背發涼,這個須彌界之前究竟關押著什麼?怎會設置如此多的伏魔陣?那——
“段師兄,若這殘留陣法中有人,可有危險?”宋元喜忽然問道。
段文思疑惑不解,有人?怎麼可能呢!
“殘留陣法無法啟動,如何能夠困得住人,即便是妖獸都不行。”
“可是……”
話未出口,隻聽得陣法內一陣巨響,隨即東南方一角陣柱破裂,陣內大量靈氣四溢,源源不斷的濃鬱靈氣從中泄出,一瞬引起在場所有人注意。
淩無霜等人齊齊趕過來,宋元喜更是緊張,眼睛一錯不錯盯著那破裂的陣柱看。
“什麼鬼玩意兒,竟是困住我們數月。”
“穀師妹,如今陣法已破,早些出去才是,此陣柱似有修補之勢。”
“我聽師兄的,待出去後,必定毀了這個陣法。”
穀元走出四象伏魔陣,一出陣法便對上幾十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那一個個瞧著她,就如那日宋元喜說起熊貓妖獸一般。
“穀師妹!”段文思見著穀元詫異之極,“你怎麼會被困在陣法中,我們皆以為你……”
“範師兄!”
賀滿也是一聲驚呼,一步上前拉住緊接著走出來的範陽,那激動勁兒不比段文思少,“我們師兄弟以為你已身隕,你怎得一入秘境就不知所蹤?”
“秦師兄。”宋元喜看到穀元和範陽走出,再看身後出現的秦子雲,便是見怪不怪。
“範陽,你們怎得在殘陣當中?這究竟發生了何事?”
玄天宗長老亦是激動得很,範陽可是掌門之徒,一直被當做玄天宗未來掌門接班人培養,若真身隕,他們皆不知該如何向掌門交代。
幸好,幸好!
範陽隻稍稍訝異,很快恢複如常,而後將他們三人為何會被困於陣法內的事情娓娓道來。
“所以,你們進入秘境後不久,三人走到一起,於一夜天象異變而困於陣法內?”
“不錯,當時玉牌失效,陣法內外隔絕,若非陣內靈氣濃鬱,這數月時間難以度過。”
範陽話音剛落,宋元喜立即打斷,“可是不對啊,我們進
入秘境到現在,已然過去五年。”
“五年?”
穀元搖頭,“未免迷失,我們一直用沙漏計算時日,我記得很清楚,至多四個月又一十日。”
“穀師妹,當真是過了五年之久。”段文思跟著點頭。
穀元神情微變,目光轉向秦子雲和範陽,兩人亦是意識到問題所在。
都是同門,完全沒有騙他們的必要,如此便隻能說明,陣法內外時間流速不同。
“區區一個四象伏魔陣,何至於改變時間流速?”段文思不解。
玄天宗長老卻是道出本質,“恐並非三級陣法如此簡單。”
一時,所有人麵色難看。想到玉牌所發信息,如今碰到如此怪異的陣法,心中再次蒙上一層陰影。
穀元三人的出現,讓其他人意識到秘境內隱藏的詭異,一眾人當即追趕上大部隊,將此事詳細告知。而後提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驗證秘境中諸如此類的詭異陣法,還有多少?
“不單是四象伏魔陣的效用,更重要的是,陣法內含有時間法則。”
“我們皆知領悟時間法則,至少元嬰以上修為。如此,這些殘陣便不可能是隨意出現,這或許就是我們找到秘境出口的線索之一。”
幾位金丹長老商談後,一致決定試一試。
再次行進的途中,穀元才知曉陣法外的這些年,秘境內發生了許多事情。
“三百日生死計時,如今還剩下幾日?”
穀元思量,是否有必要動用自己本源力量去聯係她娘,雖可能聯係不上,但她娘化神修為,總該能夠察覺到異樣。
畢竟,出宗前,她娘用精血和心頭血,為她點了一盞特殊的魂燈。
宋元喜不知對方所想,隻如實道:“如今已過去一百八十日。”
“這樣啊……”那倒是不急。
穀元壓下心思,繼續向宋元喜詢問其他信息,努力補全這些年自己缺失的空白。秦子雲和範陽亦是,甚至比穀元更積極,對於尋找秘境出口一事,他們自認責無旁貸。
畢竟,兩人都是作為宗門同輩中的標杆成長,擔責幾乎是一種本能。
尤其是範陽,他自修煉玄天秘法時便知道,若無意外,自己將在師父化神後,接替掌門一職。他所有的努力,皆不是個人行為,無論何時何地,宗門榮辱至高無上。
與此同時,秘境之外,晉城宋家。
正在打坐冥想的宋元若忽然睜眼,目光遙遙看向城中一個方向。少頃,他起身去往家主彆院,尋找宋冬悠。
“宋家主。”宋元若微微點頭。
宋冬悠看著眼前男子,上一次見麵對方不過築基,而今卻已金丹,且修為和她不相上下。果然是當之無愧的宋家天驕!
“宋長老,可是有事?”宋家子弟,一旦進階金丹,便由主家授予長老之稱,一是嘉獎,一是護族。
宋元若如往昔一般,並無太多情緒,隻道:“我察覺到天塹有異動,可否請宋家主出麵,與徐家相商,允
我進去查探一趟?”
宋冬悠表情立即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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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隨我一道去往徐家。”
徐天望一聽天塹異動,比之宋冬悠更加緊張,火急火燎帶著一人前往。
三人抵達天塹入口,如今的宋元若已是五級陣法師,對於天塹外圍護法大陣有諸多新的見解,再次勘察更是有把握。
然查著查著,這人再次消失於天塹大陣中。
陣法外,徐天望瞧著眼皮子直跳,“宋家主,你是否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莫不是一會兒找出三五隻魔物來?
徐天望的心揪起,他這幾十年好不容易將晉城徐家發展壯大,眼看著就要看到成效,若再來一次魔物侵襲,那真是要前功儘棄,滿盤皆輸啊!
宋冬悠搖頭嗤笑,“徐家主還是一如既往的唯利是圖,若真是魔物溢出,那必定一次強過一次,上一次便是元嬰初期修為,這一次指不定元嬰後期,屆時晉城能夠存在都未可知。”
還想著那點子家業?命可能都保不住了!
徐天望卻是不認同,“若舍我一人,能使晉城徐家登頂,我徐天望死得其所。”
半晌,宋冬悠隻吐出“瘋子”一字。
宋元若再次走出天塹護法大陣,兩人趕忙迎上去。尤其是徐天望,直接就問:“怎樣,可有發現異常?”
“護法大陣暫未出現裂紋,但是天塹異動乃是事實,若陣法無礙,那便是周遭環境影響。”
“此話怎講?”
宋元若默了下,抬頭問道:“距離晉城最近的城池是哪處?以西南方向為先。”
“西南?”宋冬悠思索一會兒,說道:“若是沒記錯,西南三千裡外,便是比桑城。”
徐天望跟著點頭,補充道:“比桑城倒是一般,然距離比桑城百裡之外便是紅河穀。那紅河穀乃禦寶閣名下,原本這個時日該是舉辦鑒寶大會和拍賣會,然紅河穀燒毀,新秘境開啟,各派都在關注於此。”
徐天望之子乃是四方城城主的徒弟,晉城徐家天然依附於四方城,對於新秘境,徐天望還算知曉一些。
他甚至有些得意,說話中有意無意透露自己兒子亦是進入新秘境的其中一員。
“四方城總共不過兩千兩百名額,我兒乃是第一批欽定,十分得城主看重……”
“你可閉嘴吧,成日將此事掛在嘴邊,耳根子都聽得生繭。”
“宋家主,莫要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你們晉城宋家,可是一個名額都未得到呐~”
“嘿我說徐天望,你這人怎得就是嘴賤……”
兩人爭吵之際,宋元若卻是充耳不聞,他拿出一個極為怪異的六邊形陣盤,於掌心快速擺動變幻,最終得出一個極度偏倚的六芒星陣。
宋元若眉頭緊皺,心中預感不好,遂抬頭問:“宋家主,此次新秘境開啟,玄天宗有多少名額?宋家又有多少子弟進入?”
宋冬悠愣了下,回道:“因秘境開啟倉促,宋家子弟並未參與,且待一次開啟再進入。玄天宗……聽聞名額有三千。哦對了,你那兄長宋元喜,就在這一趟入境名額當中。”
宋元若心頭猛然一跳,驟然升起強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