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相當於做了雙重保險!
宋元喜不知對方所想,隻被纏的心軟,最後答應,“我修為不夠,為保險起見,能否喊上我範師兄一道?”
“是範陽範師兄嗎?”見宋元喜點頭,穀元稍作思考便答應,“範師兄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
兩人找到範陽,不提靈根的情況下,簡單將事情講述一遍。範陽自是激動,欣然陪同前往,隻離開前,範陽和兩宗長老做了報備。
“範師兄做事倒是周到。”竟是以自己的名義攬下,“人還怪好的。”
宋元喜跟著點頭,“這是我玄天宗未來掌門,豈能不好?”
“宋師兄看自家宗門總是千好萬好,這事不與你扯。”
“你還不是一樣!我看你對華陽宗感情才是深厚,為此都敢以身犯險。”
“胡扯,我這是為了大義。”
“嗯,為了大義。”
兩人極限拉扯一堆廢話,直到範陽走回,這才默默閉嘴。二人往另一個方向離開,其他各派修士隻隨意看了眼便不再關注,唯有淩無霜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眉頭緊皺。
穀元的暗靈根與靈氣溝通十分順暢,隻走過十幾個複原重啟的陣法,靈根便極為活躍。而此活躍度帶動周遭靈氣波動,使重
啟的陣法出現異樣變化。
此事乃範陽最先發覺,他雖對陣法隻有理論上的研究,但到底見識廣博。一發覺不對勁,立刻喊停。
“穀師妹且慢!”範陽上前拉住穀元,同時製止宋元喜繼續往前,“此處陣法靈氣動蕩異常,小心異變。”
“宋師兄,我的靈力在快速運轉,靈根與靈氣的親密程度更甚。”穀元神識傳音於宋元喜。
宋元喜亦是有感覺,對方的暗靈根太過“躁動”,而他與之微妙聯係的五靈根也變得“不安”起來,幾乎是自發性的,他體內的《陰陽訣》自行運轉。
兩人暗搓搓神識傳音,互相交換信息,因為太過關注,直接引起範陽注意。尤其是這兩人都是不善於掩藏之輩,那點子心思幾乎寫在臉上,這讓作為“第二者”的他很是無語。
“你們若是交流私密,勞煩做做樣子。”範陽直接戳穿。
兩人雙雙愣住,回過神麵色漲紅,有種小學生上課偷偷傳紙條被老師發現的羞恥感。尤其是宋元喜,麵對自己同門師兄,更覺慚愧。
“範師兄,是我的錯,帶壞穀師妹。”
“不是,是我主動和宋師弟傳音的。”
範陽抬手打斷,揉著眉心教育,“此時找線索要緊,若是想要拌嘴,等離開秘境,你們自便。”
“我們正是為線索一事在討論。”
“穀師妹!”宋元喜急切喊了聲。
穀元卻是搖頭,而後說道:“我是相信範師兄的,先前與他在陣法內數年,對其品性實在難以挑剔。且宋師兄你亦是聲稱,範師兄乃你們宗未來掌門之人選。能得玄天宗掌門看重的弟子,我有何不放心的呢!”
“你們二人究竟在說什麼?”範陽越聽越是迷糊。
穀元直接神識傳音,告知對方自己靈根屬性,又說其靈根與陣法之間奧妙相連。
“宋師弟又是作何?”
“宋師兄曾與我雙修,兩者靈根產生微妙聯係,我尋他做監測,確保萬無一失。”浮屠此人,被穀元掩蓋去之。
宋元喜聽穀元悉數坦白,立即舉手表態,“穀師妹是為所有人著想,心中有大義,我自願護之。”
範陽:“我看你們逞能最是厲害。”
兩人還要再解釋,範陽乾脆打斷,而後以保護的姿態將他們護在身後,之後繼續前進。
宋元喜瞧著吃驚,小聲問:“範師兄,你不帶我們回去受罰?”
“罰自是要罰,然也該由我擔當主要責任,你們皆是師弟師妹。”
“範師兄……”
“做事要緊,待活著離開秘境,再哭也不遲。”隻一句,便讓兩人雙雙止住淚腺,感動之情少了一半。
穀元的暗靈根著實神奇,隨著靈根屬性越發活躍,其感受到複原後的陣法靈氣程度更是敏感。幾乎是和其他陣法師複原陣法速度相當,穀元在尋找過程中越發接近靈氣本源。
距離二百日倒計時還剩下十日時,二人腳步停下,望著眼前開啟
的四象伏魔陣,神情終於有了變化。
“是這裡,我在這裡感受到了本源靈力。”
穀元的靈力本源來自於滄瀾界,秘境當中,唯有入口和出口兩處連接外界,才有可能通過秘境通道流入外界靈氣。
但無論是入口還是出口,隻要能夠開啟,即便不能成功出去,亦是能夠警醒外界之人。各派如此多化神,就不信沒有辦法!
“穀師妹,此事我會稟明宗門長老,然你靈根一事,我會代為瞞住。”
“這又如何說法?”
“我自有分寸。”
範陽沒有細說,時間緊迫,穀元亦不好追問。隻心中想到,“若是範師兄不可信,玄天宗將來危矣。”
以她個人賭一個未來宗門掌門的人品,怎麼樣都劃算。
範陽迅速找到宗門,將事情簡要述之,而後請求各派前往那處陣法之地,以全修士之力開啟陣眼。
“範陽,你一向穩重,掌門更是對你寄予厚望。你可知此番一個舉動,牽涉有多廣?這不是僅二宗內就可解決的事情。”
“若隻我們二宗,玄天宗擔一擔,咬牙也就認了。可如今是九股勢力,一旦差錯……”
範陽卻是道出一個事實,“如今剩餘不過十日,若再無希望找到秘境出口,等待我們的便是湮滅。湮滅於無,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意義的存在,前提是他們能夠活著出去,如此才有秋後算賬的可能。可若能夠離開秘境,這所謂的秋後算賬又毫無必要。
宗門長老啞然,最終選擇信任自家弟子,“範陽,且再給我一個說服他人的理由。”
“長老隻說,玄天宗弟子範陽以自己靈根屬性,發覺陣法異變……”
宗門長老錯愕之極,從未想過掌門之徒,竟會是暗靈根,“如此不妙,此事不可!”
“長老,此乃範陽自願。”範陽態度堅決。
宗門長老心情複雜,卻同時欣慰之極,這便是他們玄天宗的未來。
一場浩浩蕩蕩的行動就此展開。
而秘境之外,亦是不平靜。
宋元若趕到紅河穀,便看到各派有修士守在新秘境的入口,他們修為皆是元嬰,如此更是說明事態嚴峻。
不敢耽擱,他快速找到玄天宗駐守地點,並找到此次秘境負責人。
“元若,你怎會在此?”鈞鴻真君看到小外孫到來,詫異的很,“你不是去往中部秘境?”
“此事暫且不提,外祖父,眼下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容我稟明。”
“你說。”
“紅河穀內新秘境不穩,恐有異變可能。”
鈞鴻真君聽不明白,然當宋元若說出“天塹”二字時,他的神色一瞬凝重,“你所言可當真?”
“千真萬確,我此前已入晉城天塹內查探過,護法大陣未破裂,然其影響源源不斷。我修為不夠,無法進入天塹內部查探具體情況,但根據陣法源地影響力,紅河穀內新開啟的秘境,絕對脫不了乾係。”
簡而言之,新秘境的存在,將對天塹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而此番影響,絕對有弊無利。
天塹,乃是整個滄瀾界共同守護鎮壓的存在,涉及此事,便是全人類的大事。鈞鴻真君不敢耽擱,速速上報宗門,請求掌門定奪。
宋元若對新秘境內的情況很關注,一番了解後,請求前往秘境入口進行勘探。
“外祖父,我亦擔心秘境內生變,數千同門在此,我不放心。”
“你知元喜在秘境內?”
宋元若愣了下,點頭承認,“是,我很擔心兄長。”這才是他急匆匆趕來的主要原因。
鈞鴻真君並未多說,聯係其他各派,也不隱瞞,將事態嚴重性儘數告知,“元若陣法造詣不俗,待他勘察完,你們再自行思量決定,是否需要上報。”
鈞鴻真君憑個人強橫魅力,送人進入新秘境入口處,其他元嬰修士皆是翹首以待,等一個結果。
不過半日,宋元若從中走出,卻是一身狼狽。
鈞鴻真君上前扶住人,問道:“如何?”
“若我猜測不錯,秘境內應當設有諸天伏魔陣。陣法已經啟動,然其內部本源之力不夠,是以通過入口通道,正快速汲取外界之力。”
隻一句,在場所有元嬰修士臉色大變!
有人依舊搖擺不定,“此事不可兒L戲,你又如何保真?”
宋元若抬頭,看向眼前一眾修士,擲地有聲,“玄天宗修士宋元若,以五級陣法師的名譽擔保。”
一日之間,天地變幻,原本所有期待儘數變成恐慌,各派元嬰修士不敢耽擱,速速聯係自家太上長老。
不到半日,各派化神齊聚紅河穀。
玄天宗派來的太上長老不是彆人,正是精通陣法的無回山山主,清揚道君。
鈞鴻真君上前迎接,還未行禮就被對方打斷,“宋元若何在,讓他過來。”
宋元若立即上前,清揚道君帶著人火速趕往秘境入口處,行事雷厲風行,相當利索。
其他各派太上長老,懂陣法的不多,即便略懂也不敢在清揚道君麵前擺譜。唯有華陽宗太上長老,不緊不慢走往秘境入口處。
“毓靈道君不是煉丹大師?她還懂陣法?”有人提出疑惑。
清揚道君亦是質問,對方的到來打斷了他的勘探之法,這讓人十分不爽。
毓靈道君搖頭,“我不懂陣法。”
“那你前來作何?”
“我兒L在秘境內。”
清揚道君直接被氣笑,“我管你兒L你孫,若是不懂陣法,趕緊退出去。”
毓靈道君不禁搖頭,幾百年未見,這人還是一身暴脾氣。於是直接神識傳音,解釋說:“清揚道君勿惱,我之所以進來,便是與我兒L靈根有關。”
“長話短說。”
“我兒L乃暗靈根屬性,自出生便與天地靈氣溝通有無。此秘境入口內外源力交換,我亦感受到她的本源之力,這或許也是破開秘境入口的契機。”
兩人一番神識溝通,達成默契,清揚道君轉身看向身旁小輩,直言:“你隨毓靈道君一起,她護你安危,你於陣法內帶她避險。”
宋元若不禁懷疑,自己不過金丹修為,對方已然化神,還需要他來保護?
毓靈道君似看穿小輩所想,直接說道:“玄天弟子莫憂,平常心即可。於陣法內,我一竅不通,你擔得起重擔。”
宋元若:“……”
第一次聽到化神修士如此直白承認自己不行的,這位毓靈道君,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而之後的勘探中,他才終於明白清揚道君為何著重交代“避險”一事。看著華陽宗太上長老屢屢踩雷,自己一次次反複糾正走位,宋元若心態簡直發現扭曲性變化。
堂堂化神修士,於丹符器陣之法,不說各樣精通,略懂一二自是沒有問題的。
然,這位毓靈道君,當真是對陣法一竅不通,一竅不通!
先前那番話,竟然不是謙辭?
宋元若不禁想起兄長所言,如毓靈道君這般人物,應當就是傳說中的嚴重偏科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