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問脾氣好,宗門做的決定,一貫聽從。”
壓力給到文淵真君,然對方表情淡定,說道:“此事,元若早前與我說過,他和元喜感情深厚,若是可以,想要一起舉辦大典。”
兩位化神直接傻眼,“一起舉辦?這如何使得!”
文淵真君:“如何不行?無論化神還是元嬰,都是我宗門之驕,同胞兄弟,如此成就,一起舉辦大典,更顯隆重。”
“可是……”
“此事我也問過鈞鴻道君,還有雲溪真君和霜華真君,他們都沒意見。”
白衍道君和無極道君直接沉默,鈞鴻道君既然答應,他們怎麼著都不能唱反調,人家可是親緣長輩,又是宗門太上長老,更是位劍修!
“如此,便是商定道號一事。”白衍道君迅速轉移話題。
在兩人開口之前,文淵真君率先說道:“元若和我提起,想要和元喜道號相關,此事兩位道君是何看法?”
“我事先說明,這事兒我不參與,我隻是傳個話。”文淵真君立即將自己摘出來,且往後退了兩步。
果然,和他預想的一樣,話題一出,雙方直接爆了。
白衍道君:“簡直胡鬨!化神修士和元嬰修士,同一日舉辦大典也就罷了,還想取相關道號,簡直就是玄天宗的笑話。”
無極道君:“何來笑話,我覺甚好,他們本是兄弟,道號相關,也算一段佳話。”
白衍道君:“無極,你莫要在此占我便宜,元若是我徒弟,元喜可是你徒孫!”
無極道君恍然,“原來如此,這話可是你說的,我沒說。”
白衍道君:“無極,你臉皮怎如此厚,你是沒說,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無極道君:“白衍啊,你這不是冤枉我了麼,我與你幾千年的情誼,怎麼會為了一個徒孫,傷了感情……”
一番爭執,並未談攏。
最後,竟是把當事人叫到跟前,讓他們一同參與。
宋元喜很是意外,自己還能參與選道號?這事兒不都是師門定下的嗎?
無極道君將事情原委簡單說了說,指向對麵臉色難看的白衍道君,“這位,不答應。”
無極道君話音剛落,對麵的宋元若卻是開口,“此事當真重要?為何我與兄長不能道號相連?此後千年萬年,我與兄長共同進退,我會為宗門儘心儘力。”
這是他所表現的誠意,也是一個態度。
“不可,天地有規,萬物陰陽,凡是都有界限。”白衍道君拒絕,能答應同日舉辦大典,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宋元若欲要再說,卻被宋元喜拉住衣袖。
對方瞧了眼在場的幾位大佬,笑眯眯問:“不知我和元若的道號是否已經定下,可否說出來,我們兄弟二人談論一二,稍作改動也是可以的嘛。”
他其實
並不在意這些細節,
但是見弟弟似乎很執著,
又忽然明白過來,宋元若對他的看重。
文淵真君這才出聲,將幾個道號一一列舉,而後說道:“你們二人可作參考,若有建議,可適當提出。”
這個適當,用得就很妙!
宋元喜將幾個道號反複思考,最後從中抽出兩個,稍作改動後說道:“師祖,白衍道君,我和元若一母同胞,父母為我們取名元喜元若,取若生歡喜、萬物自然之意。”
“元,同玄也,師祖為我取之恒,寓意平常心,修煉持之以恒也。白衍道君為元若取之澤,寓意心胸寬廣,以澤潤萬物,澤被眾生之誌。如此,玄恒和玄澤作為我們的道號,可否?”
兩位化神道君不說話,各自思量著可行性。
倒是文淵真君插了句,“玄恒,玄澤,我覺可行,兩位道君若是商定不下,不如去找鈞鴻道君商量一二?”
翌日,宋元喜和宋元若的道號定下,文淵真君立即讓庶政堂著手,於半個月後舉辦大典事宜。
因為是一位道君和一位真君共同舉辦的大典,其聲勢浩大,各派相邀之人眾多,半個月時間,實在匆忙。
佟迦接到活兒,隻覺眼前發黑,“掌門,你何苦這般為難我們庶政堂,化神道君和元嬰真君共同舉辦大典,這得邀請多少人?半個月,庶政堂怕是要廢。”
文淵真君:“人手不足,可以就近調動嘛,靈樞閣、戒律堂,乃至各峰閒著的金丹長老和築基弟子,你拿著我的調令,自顧抓壯勞力去。總之一句話,此次大典必須要風光大辦。”
“哦對了!這個隨禮的事情,你得和各派說好,必須兩份。”
文淵真君想起宋元喜省略的金丹大典,宋元若省略的金丹並元嬰大典,還有繁簡真君省略的金丹並元嬰大典,以及如李文柏等人的大典,一顆心又開始抽痛。
“墨逸,你是不知道,我玄天宗這些年少了多少隨禮,我這心呐,止不住的疼。”
“當初掌門由著繁簡真君胡來,就該想到此事後果。”
“唉,悔不當初,趁著這一次舉辦大典,非得好好賺一筆,回頭給你們庶政堂再撥一筆修繕款,各峰也發點修煉資源。”
各派送禮還未到,文淵真君已經開始算禮物的去向,憋了幾百年的窩心,這一次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發泄了。
佟迦在此基礎上,又進行一番時間管理,把大典之後的論道安排緊湊,主打就是一個,參加完玄天宗的盛大典禮之後,各派有需求的修士們,集體從他們宗出發,徑直前往太行秘境。
“如此,玄天宗宗門坊市,宗內各項資源,又可流動一番。”佟迦覺得此事十分可行,立即讓庶政堂一眾管事運轉起來。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宋元喜,自是得了清閒,隻等著大典到來即可。
若說有事準備,那就隻有大典過後的論道環節。
宋元喜從未參加過論道,對此經驗可謂全無,於是臨時抱佛腳,找已經舉辦過元嬰大典的師兄師姐們取
經。
轉了一圈兒,集思廣益,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宋元喜心中已然有自己的想法,且逐漸成形。
這一日,宋元喜正在打坐,識海內忽然聽得一聲“喵嗚”,烏雲踏雪隨即從識海中躍出。
“爹爹,你要舉辦元嬰大典了嗎?”
宋元喜點頭,“不錯,再過三日便是。”
烏雲踏雪忽然抬頭,墨綠色的貓瞳中,帶著一絲渴望,“爹爹,我呢?”
宋元喜愣住,但很快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
自孵化妖獸蛋,大風幼崽誕生,他就被一再告誡:沒有實力前,絕不能暴露自己擁有大風,否則會帶來禍害。
為此,許多人在大風身上加以封印,以掩蓋其真正身份。
大風成長至今,身上的封印已經解除的差不多,等到精神體徹底實化,便再也難擋本體真身。
可在此之前,還需要繼續掩蓋事實嗎?
“爹爹,我可以和你一同走上高台嗎?”烏雲踏雪聲音很輕,帶著諸多不確定。
宋元喜頓時鼻子一酸,他的崽子從來都是肆意妄為的,何時有過這般小心翼翼?
“當然,你是我的崽子,我的榮譽應當與你共享。若不是你現在無法化出本體,我舉辦大典那一日,高低得給他們秀一場。鳳之雛大風,天空之主。怒化萬丈烏雲,遮天蔽日,你是最耀眼的存在,是我最親的家人。”
宋元喜抱起烏雲踏雪,輕柔的撫摸著背部,一下一下,聲音更是柔緩,“小花,我已元嬰,我能護得住你,我也可以成為你的倚靠。”
烏雲踏雪窩在宋元喜懷裡,這一刻覺得自己心頭熱乎乎的。
“嗯,我信爹爹。”
半個月時間轉瞬即逝,各派前來恭賀觀禮的修士陸陸續續到來,玄天宗各峰可住院落無一空閒,不僅如此,外門各大山峰也被安排了許多各派的弟子。
也不知那些門派如何想的,參加化神道君和元嬰真君的大典,帶一波築基弟子已經算離譜,沒想到更離譜的是,還有攜帶一波煉氣弟子的騷操作。
這當中,以天一宗和華陽宗做得最誇張,不知道的,還以為宗門大趕集呢!
“天一宗和華陽宗如何想的,帶了不少煉氣弟子,我們來此參加的可不是金丹大典。”
“你再仔細瞧瞧,那些個煉氣弟子,個個出眾,想來是宗門內著重培養的苗子,前來感受一二有無不可?”
“玄天宗那位化神如今不到六百歲,縱觀滄瀾萬年史,千歲以下的化神少之又少。再看另一位元嬰,聽聞是卡著壽命線五百整進階的,乃是五靈根資質,必定是玄天宗有獨門秘法,否則怎麼好的差的,都能進階?”
“此話甚是有理,我瞧著各派的化神道君來此,彆有目的,定是想要打探玄天機密。”
“我們不過金丹修為,機密倒是不想,待大典之後,化神道君和元嬰真君開壇論道,我們仔細聆聽便是。”
諸如此類的竊竊私語,在玄天宗各峰到處傳播著,且越傳越是玄乎,整的玄天宗山脈下埋著絕世功法似的。
掌門文淵真君就愛這份熱鬨,傳言嘛,傳著傳著就成真了,也不必去計較,真真假假,糊弄外人罷了。
“墨逸,再過多久到吉時?”文淵真君抽空,喊來墨逸真君問話。
墨逸真君直接說道:“還有一刻鐘,吉時乃是繁簡真君親自測算,一炷香後,宗內諸位太上長老便會親臨,其他各派的化神道君也會就位,我這就去安排一眾元嬰真君和金丹真君,廣場上的築基弟子和煉氣弟子,也得妥善安排。”
文淵真君“嗯”了聲,“墨逸,此事辛苦你,今日大典,絕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墨逸真君點頭,“掌門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