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踏雪趴在宋元喜的肩頭,瞧著身後跟著的那些小弟子們,看向它家主人時那崇拜的眼神,隻覺與有榮焉!
“爹爹,他們都是衝著你來的。”烏雲踏雪在識海內叫道:“他們都喜歡爹爹,尊敬爹爹!”
宋元喜摸摸貓尾巴,笑道:“這是我的榮幸。”
論道開始之前,宋元喜讓廣場上的一眾弟子,按照築基煉氣分列東廣場和西廣場,之後二十人一個小組,快速分散組合。
而後,要求每組有一位手持水晶球,做持續性刻錄工作,這項工作可以輪換,不限定何人。
準備工作就緒,宋元喜才緩緩說道:“你們當中,最高修為不過築基中後期,最低修為也就煉氣三四層,為了讓你們都能聽得懂我所說,我便分開論道,先從煉氣開始,今日我便與你們說說,煉氣修煉當中,如何以最小的進階障礙,從煉氣中層過渡到煉氣後層,也就是跨過煉氣五層和煉氣九層這兩道坎兒L……”
宋元喜所言,不僅有自己當年的修煉經驗,更是結合整理了玄天宗其他師兄師姐們當年修煉的心得,這是早年就寫出來的手劄,如今溫故而知新,講起來絲毫不費勁兒L。
宋元喜作為元嬰真君,一不擺譜,二無威壓,甚至在論述道義時,直接就在各煉氣弟子們中間穿行。
他在講述中拋出兩三個修煉問題,而後讓小組進行正反兩方討論,以所學的修煉內容和自我修煉經驗,進行辨析。
“道義,不是亙古不變的存在,所謂真理,也不是由先輩所寫成為專屬,我們修士代代相傳,總有不斷地創新和新的修煉見解。如此,在辨析中,越辨越明,心中的道才能更加堅定。”
“加持自己的道,不忘吸取他人道中精髓,如今百家爭鳴,集百家道之所長,為己修煉克之,勤勉者,天道不負也……”
宋元喜在煉氣弟子當中說完,便走向築基弟子所在的東廣場,相同的論道手法,再來一遍。
一開始,築基弟子們十分不屑,這種無聊的把戲,這便是玄天宗元嬰真君的道義實力?
然事實證明,真香!
不過三日,便有築基弟子當場頓悟,修為從築基前期進階築基中期。這有自己厚積薄發的原因,但進階的契機,卻是因為玄恒真君的論道之述。
此後十日,煉氣和築基兩邊接連不斷有人進階,更是有人當場從煉氣大圓滿進階到築基修為。
中心廣場上的築基雨,接二連三,下了好幾場,同時又饋贈於在場的其他弟子們。
論道時間過去半個月,
玄天宗的大典論道,
該是收尾的時候。
然金丹長老卻是來報,這事兒L恐怕一時半會兒L,結束不了。
“哦?玄澤道君那邊還在繼續?”
文淵真君也去聽過幾日,玄澤道君能夠如此年輕就進階化神,其道義論述確實有幾分本事,若不是他公務煩惱,倒也願意去聆聽一番。
文淵真君不由笑道:“太行秘境雖已開啟,但持續時間至少一個月,晚些日子也無不可。”
那些聆聽道義的元嬰金丹們,去往西北之地,自有快速法子,有什麼可擔心的。
金丹長老卻是搖頭,“玄澤道君的論道場所已結束,是玄恒真君那處,聆聽道義的人數不減反增,整個中心廣場幾乎快被擠爆了。”
“中心廣場?”
“是,因為人數實在太多,殿內站不下,隻能移步廣場開闊之地。”
“玄恒道義如此高深?”
“不好說。”金丹長老頓時不知該怎麼形容。
文淵真君實在好奇,直接去往中心廣場,準備一看究竟。
然見到的真實場麵卻是:整個廣場被分為東西兩側,築基煉氣各占一半,十人一個小組,形態各異。有一起苦思冥想的,有互相談天說地的,有爭吵不休麵紅耳赤的,也有靜默不言專注打坐的……
總之,五花八門,混亂的猶如菜市場!
而坐於中心高台位置的宋元喜,身邊絡繹不絕有弟子湊過去,時而低聲交談,時而嘻嘻哈哈,更有甚者,直接上手摸宋元喜懷裡的烏雲踏雪。
文淵真君看得額頭青筋直跳,“這就是你說的,論道激情高漲?”
金丹長老點頭,“不錯。”
“我看他是不務正業!”
“掌門,據我們真實統計,前來聆聽玄恒真君論道的弟子,築基當中,進階人數五百二十四人,煉氣當中,進階人數八百三十八人。當中,從煉氣大圓滿進階築基的,一共三十二人……”
真實數據麵前,文淵真君臉色不斷變幻,待聽完所有數據,直接陷入長久的沉默。
其內心直接懵逼,且很是懷疑:這是什麼論道?這些弟子們,究竟如何進階的?
沒有人知道,這看似雜亂無章的論道場所,究竟有何特殊魅力。唯有真實體驗過的弟子們,心中才能明白幾分。
也就幾分而已,他們亦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論道方式,很新穎,也很叛逆。
“眾弟子們,半個月論道時間,此刻結束,大家收拾收拾,各回各派,若有緣,他日再行論道交流。”
宋元喜掐著時間,結束自己的論道。
各派弟子集體沉默,他們很想再聆聽會兒L,可是作為客,卻是不敢提出意見。
倒是本宗的弟子們,一個個嗷嗷直叫,就跟沒喝夠奶似的。
“玄恒真君,我尚有一處困惑未解,弟子想聽真君再解說一二。”
“玄恒真君,有關煉丹方麵,弟子有一處
不明……”
“玄恒真君,有關陣法學習……”
“玄恒真君……”
宋元喜從頭到尾保持微笑,耐心表示自己時間不夠,“我還得去往太行秘境,本宗的弟子們,你們若是得空,就將自己的修煉困惑一一寫出,可找相關山峰的師兄師姐們討論,也可去尋金丹長老們請教,總之,師者萬千。”
“是!謹遵玄恒真君教誨!”廣場上,一眾弟子高聲喊道。
人群漸漸散去,宋元喜終於脫困,這才走向文淵真君,“掌門,你怎有空過來?可是要出發了?”
文淵真君看向眼前人,直接問道:“你乃體修,如何教導他們法修的弟子?再者,你跟著繁簡學習煉器,至於煉丹、符籙、陣法,你又何時懂得?”
宋元喜卻笑:“法修、體修、劍修,所有修煉之法,其本質是一樣的。他們不過基礎階段,解決煉氣和築基的修煉困惑,我倒還算遊刃有餘。至於丹符器陣,我確實不大懂,但是各峰的師兄師姐們十分熱情,曾多次贈予我輔修之術的心得,我平日裡也有翻閱鑽研,深奧的確實不行,基礎內容,略知一二。”
文淵真君又問:“你那是何種論道之法,怎麼如此混亂?”
宋元喜:“這是小組討論模式,又稱頭腦風暴,我提出主乾修煉要素,拋出相關修煉問題,由弟子們自行討論研究。不要小看這些弟子,他們思想各異,各有特色,互相碰撞,總能擦出火花。”
文淵真君:“你又如何確定,他們必定能夠有所感悟?”
宋元喜卻是笑開,“掌門,這話我可不敢說,即便是跟著師父學習,亦是不能保證必定學有所成。你瞧瞧我,再看看為我操碎心的師父,便知個人修煉的艱辛。”
“我不過是讓他們的思想從束縛中掙脫,尋找另一種修煉的可能,修煉不該是一家所長,更應該是百家爭放。各派聚集的論道,其最重要的根本,不該是聽我論道闡述,而是進行各派之間的親密無間的交流。每一派的弟子都有修煉專長,也有修煉短板,互相學習,學他人所長,補自己所短……”
“若不是各派皆有顧忌,此次論道,應該更暢所欲言才是。”
宋元喜堅信,三人行,必有我師。三萬人行,必有一萬師。一萬師共同前行,必有三千大師……
如此一一碰撞,火花四濺!
文淵真君若有所思,拍拍對方的肩膀,“辛苦玄恒真君,且稍作休息,等待出發吧。”
宋元喜已有自己的洞府,然距離繁簡真君的洞府有些距離,他更習慣搭在師父洞府旁邊的小院子。
至少,小院裡的一應事物並沒有搬離,平日裡小憩也在此處。
宋元喜在自己院子裡調息片刻,緊接著去往師父洞府,準備臨行道彆。
卻不想,見到的隻有師祖。
宋元喜一臉懵逼,“師祖,我師父呢?”
無極道君:“你師父今早就已出宗。”
宋元喜:“……”滿腔離彆不舍情緒,
頓時憋成內傷。
無極道君瞧著徒孫鬱悶的表情,
隻覺好笑,
“你對繁簡如此不舍,繁簡對你卻不是如此。我瞧著啊,他離去時的背影,可謂瀟灑。”
“師祖……”
“罷了,說笑而已。這是我與你師父一同準備的東西,你帶在身上,進入太行秘境後,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宋元喜接過兩個儲物袋,本以為裡頭是些修煉資源,再不濟也可能是一些防備之物。
不想,隻有兩道符籙,並一塊隕鐵。
無極道君:”兩道符籙,是你師父為你準備,乃是他最新研製的陣符,內有說明,具體用處,你到時候自行查看。至於隕鐵,是我為你的本命器物準備的,若再太行秘境內遇上其他好材料,便一並熔煉,為其添磚加瓦。”
宋元喜收下,放入自己的儲物鐲,抬頭卻笑道:“師祖這般放心我?其他一概沒有呢。”
無極道君也笑,“你已元嬰,若我們還要管束諸多,豈不害你?玄恒,你的道,自該由你自己一步步走出腳印。”
翌日正午,各派修士整裝待發,所有去往太行秘境的修士,登上玄天宗的蓮雲舟,一齊飛往西北之地。
宋元喜再一次坐上蓮雲舟,心中感慨萬千。
他甚至想起第一次時,自己被稽五邑嚇了一跳的事情,此時回頭再看,故人卻是不在。
“元喜,待在欄杆處做什麼,隨我一道進去,我們哥倆兒L好好說說話。”
賀滿不知何時竄出來,一把拉住宋元喜,將人帶回休息室。
門一關,賀滿立即掏出自己的寶貝,也就是他的本命錘。
“瞧瞧,我蘊養了幾百年,如今可算有點成就了。”
賀滿全方位展示自己的本命錘,尤其是手柄處的那個凹槽,更是直接懟到宋元喜跟前,“元喜,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
宋元喜一臉疑惑,一個煉器錘,不就是多一個喂丹藥的凹槽口子,有何奇跡能發生?
然下一秒,奇跡真的發生了!
隻見賀滿手中那個煉器錘,其凹槽口子一張一合,竟是口吐人言,“玄恒真君好,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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