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2 / 2)

見對方點頭,宋元喜直接蒼蠅搓手,熱情之極,“那我們彼此作伴,進入墓地之後,同舟共濟,攜手並進吧!”

“宋元喜,你是不是心中沒底?”莫懷真君難得聰明一回。

宋元喜完全不尷尬,痛快承認,“是啊,沒了小師叔的陪伴,我這顆心呐,七上八下的,總覺自己可能會死在裡頭。”

莫懷真君聽得皺眉,宋元喜可不能死,至少在他的責任範圍內,人必須好好活著,否則如何與師父交代?師父又如何向師祖交代?

“你與我一道,萬事小心。”莫懷真君如是說道。

宋元喜“哎”了聲,笑容燦爛,“我一定聽小師叔的,小師叔說咋辦就咋辦,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逃生,我絕不傻傻留在原地送死!”

莫懷真君張了張嘴,愣是沒法回一句。

半日後,兩人趕到夔藏墓地入口,此時的空地上,已經站了不少人,遠遠瞧去黑壓壓一片,人頭攢動的厲害。

莫懷真君帶著宋元喜在人群中穿梭,最後走至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修士跟前。

“小師叔,這人不是王安宗的吧?”宋元喜雖與王安宗的那些修士不熟,但依稀還記得樣貌。

眼前這人,麵生得很嘞!

莫懷真君還未開口,對麵那人卻是笑開,“莫懷,這又是誰?怎得喊你小師叔,幽善道君又收了個徒弟?”

莫懷真君不回答,隻生硬介紹道:“他是宋元喜,論輩分喊我一聲師叔。”

扭過頭,看向宋元喜又說:“這位是赤陽宗的柔蒼真君,亦是位體修。”

宋元喜眼睛登時發亮,臨川界的體修啊,這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遇上。

當即便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與那柔蒼真君熱情交談,不過片刻便熟絡起來。

莫懷真君和柔蒼真君也算好友,然彼此見麵一直都十分話少,莫懷真君覺得這就是正常的朋友之間的溝通,從未覺得有問題。

等看到宋元喜和自己好友如此有話聊,甚至是眉飛色舞的狀態,心中一時頗不是滋味兒。

不知是自責自己曾經那些年怠慢了好友,還是嫉妒宋元喜與自己好友能夠快速熟絡。

宋元喜與柔蒼真君閒聊,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這才狀似隨意問了句,“不知柔蒼真君煉的是哪種體修功法,可能簡說一二?我瞧著真君氣息渾厚,若非隗丹秘境隻允許元嬰修士入內,我當真以為你是化神修士。”

柔蒼真君聽得喜笑顏開,“宋道友過獎,不過是僥幸習的一本天階功法,又僥幸獲得幾次機緣,而後在師父的教導下逐漸開竅……

總歸不是我一人能力所及。”

說了半天,愣是沒說功法名字,宋元喜當下便知,這位赤陽宗柔蒼真君,可不似莫懷真君這般心思簡單。

“唉,果然還是和簡單的人交往更舒坦,如我小師叔這般,真真是讓人自在。?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宋元喜心中感慨。

而另一邊,趁著空隙,柔蒼真君亦是與好友神識傳音,“莫懷,你這位師侄可不簡單,看似無辜無害,心思比篩子還多,你且防備著些。”

柔蒼真君不知兩人究竟是何關係,隻以為是一般的宗門師侄,那自然是站在好友的立場著想。

頓了頓,又覺自己說得太過隱晦,怕好友聽不懂。

便直白道:“那宋元喜變著法兒的打探我的修煉功法,又有意無意的打聽赤陽宗的情況,此事肯定與王安宗無關,那必定就是他個人行為,此人相當可疑。”

這種可疑,不一定是會做出危害宗門的事情來,但就人品相關,值得商榷。

誰知莫懷真君聽了這話,反應很是激烈,“宋元喜此人雖吊兒郎當,不務正業,但人品絕對沒問題!”

宋元喜有問題?那豈不是變相說明自己師父看人眼光不準?更是暗中嘲諷自己師祖當年收徒鼠目寸光?

這如何能忍,這絕不能忍!

“柔蒼,宋元喜不是那種人,至少不會在我身上耍心思。”莫懷真君一口咬定。

柔蒼真君隻笑著打哈哈,對此不再辯駁,然心裡對宋元喜這人卻更是警惕。

夔藏墓地的入口完全暴露後,柔蒼真君並不與赤陽宗的修士一同入內,反而跟在莫懷真君身邊。

宋元喜與莫懷真君算同一師門,彼此間有些話也能攤開了講,可插進來這麼一個陌生人,這事兒整得!

“小花,你說這柔蒼真君是不是有毛病,他總黏著莫懷真君做什麼?”

狗子一直待在識海內,聽得這話,神識探出去瞧了眼,頓時幸災樂禍,“爹爹,那人防著你嘞,將你和莫懷真君隔得遠遠地,生怕你下黑手。”

“我哪能對莫懷真君下手?這人腦子有病,都說了是小師叔!”

“誰也不知你們同一師門。”

“說得有理,為了探查墓地時少些麻煩,得先把眼前這麻煩解決了。”

宋元喜對這種陌生環境有極高的警惕性,當年的乾元墓地吃虧太多,讓他十分執著於萬事俱備。

於是乎,趁著休憩的空檔,宋元喜無意說道:“小師叔,太師祖讓你多多照顧我,你說這要是在墓地裡尋到了寶貝,我們怎麼分配?”

莫懷真君想起宋元喜的“收破爛”行為,直接就道:“一般寶貝全都歸你,若是珍貴之物,你我平分。遇上大機緣,便可憑本事。”

宋元喜連連點頭,“小師叔當真寬厚,你這般照顧我,等回宗門,我一定和太師祖明說,這不得好好誇讚小師叔一番!”

柔蒼真君聽得迷糊,扭頭看向自己好友,“莫懷,宋道友口中的太師祖,可是你師祖?”

“嗯,確是。”

“行知道君不是隻幽善道君一個徒弟?如何又來一個?”

莫懷真君一時語塞,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宋元喜便無所顧忌了,直接說道:“我太師祖早年收了一個稱心如意的徒弟,然那徒弟不喜王安宗,便未入宗門。我太師祖因緣巧合入了王安宗,又收幽善道君為徒,幽善道君隻我小師叔一個徒弟,但我師祖喜愛快速發展,收了徒弟,徒弟又收徒弟,我雖與小師叔差不多修為,輩分卻是差了一截。”

說著一頓,又調侃一句,“不僅如此,我也愛收徒弟,我那徒弟見了小師叔,得喊一聲師叔祖,莫懷真君輩分且高著呢!”

柔蒼真君聽得目瞪口呆,與好友求證,得知是事實真相後,直接沉默住。

隻知王安宗的幽善道君產瓜極多,殊不知行知道君這般嚴於律己之人,也有大瓜?

唉等等!

那他先前如此懷疑宋元喜……難怪!

柔蒼真君知曉自己當了小醜,當真是哭笑不得,再看好友完全沒反應的態度,便知和一根筋根本不在同一腦回路。

宋元喜既是自己人,柔蒼真君對其態度便完全不一樣,此後尋寶之路,總算順暢許多。

三人走完墓地的外圍,收集一些可有可無的寶貝,便打算朝墓地內部前進。

還未走出多遠,那道道機關迎麵而來,打得三人措手不及。

三個元嬰修士使出渾身解數,也不過堪堪避過,雖未受傷,卻也狼狽得很。

柔蒼真君當即攔下兩人,不讓繼續向前,沉聲道:“此墓地內部機關重重,若是尋不到機關布置圖,恐進去也是徒勞,多走彎路罷了。”

“機關布置圖?”宋元喜直接看過去。

柔蒼真君解釋道:“一般高階修士布置自己的墓地之所,並不會設下死關,其一是為後人留條生路,其二也是想考驗入墓者,能否得到自己的認可,獲得機緣或傳承。”

“大乘修士的墓地,便這麼不想死後清淨麼,總這麼一批批來人闖入,不覺煩躁?”宋元喜實在想不通,修真界的那些個墓地,為何整的一出又一出。

“我若是哪一日將死,布置的墓地必定是處處險要,絕不給一隻蒼蠅活著進來的機會。死後還被打攪,如何能夠安生!”宋元喜暢想著未來打算。

柔蒼真君表情一言難儘,看了眼好友,神識傳音,“你這師侄好生想法,這是打算將自己一身本事絕了後,塵歸塵土歸土。”

高階修士,尤其是進階化神之後,即便身隕道消不能再次投胎,總能保留最後一口氣,也就是所謂的意念。

這意念根據生前修為高低,可留幾千甚至幾萬年,自是想要有所作為的。

莫懷真君卻是腦回路清奇,直接回道:“他可能活不到化神,進階無望了。”

柔蒼真君頓時失聲,不知該如何接話。

回過頭,竟是聽到宋元喜自個兒在嘀咕,“我若是進階無望,兩千歲未能進階化

神,不過元嬰修為,布置墓地還有必要嗎?高階修士不屑元嬰墓地,低階修士怕是連闖墓地都沒膽兒,我那墓地隨隨便便拾掇,也無人問津啊!”

“唉小師叔,你說我若是將死,該埋在哪兒?王安宗裡頭我可不樂意,你看是不是回去後,讓太師祖給我算一卦,尋得一處風水寶地為好?”宋元喜一臉真誠詢問。

莫懷真君當真認為,宋元喜是進階希望渺茫,便點頭回道:“此事可行,倒也不必麻煩師祖,我師父亦是卦術了得,你找她便好。”

“是嘛!這不巧了麼,我師父也是卦術了得,回頭我一定好好請教師叔祖,看看師叔祖的卦術與我師父相比,誰勝一籌?”

“那必定是我師父,無二話。”

“不一定哦小師叔,我師父可不是一般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常有之事,師叔祖這前浪,指不定得被拍死在沙灘上。”

“宋元喜,我看你現在就挺想死……”

柔蒼真君一直不懂,自己好友如何能夠有這般心機城府的師侄,直到此時此刻,瞧著二人不大聰明的拌嘴,他才恍然明白。

這應當算是,師門傳承吧?

如此一打岔,倒是心情放鬆許多,此後柔蒼真君提出尋找機關布置圖,另外兩人更無異議。

宋元喜是不懂機關的,這屬於陣法的高級衍生,他完全沒接觸過。

莫懷真君卻是疑惑,“你不是說你師父卦術了得,如此想來,機關術也應該不弱。你卻一無所知?”

宋元喜直接回道:“沒道理我師父會的,我就一定要會。我師父會煉器,會陣法,會卜卦,會機關,他還會……可我就是啥也不會。”

莫懷真君:“……”

這人是如何做到,啥啥不會,還如此理直氣壯的?

當年師祖究竟收了個什麼樣的徒弟?那徒弟收的徒弟,也和宋元喜這般出類拔萃嗎?!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