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說起這些,隻覺自己這身份杠杠的,牛逼plus,“爹爹,這簡直就是絕佳的保命符,我幾乎可以為所欲為啦!”
宋元喜聽得目瞪口袋,但轉念一想,又覺十分合理。
畢竟十萬年前,混沌進入般若境,為締造小世界,就是化作了一片星雲。
“小花,如此說來,你那素未謀麵的親爹,可能就是滄瀾界的那片星雲?”宋元喜以此類推。
狗子卻是搖頭,“混沌一旦化作星雲,便是重新回歸天地,就此消失於無蹤。它雖活著,卻和死了沒兩樣,其不可能再次從星雲回歸混沌之體。”
“這……”
“爹爹不必擔心,我並無多少感傷,這是順應天地的自然法則,若哪一日滄瀾界需要我,我亦可以化作星雲,為其守護。”
宋元喜鼻子頓時一酸,抬手撫摸眼前毛茸茸,“說什麼傻話,你有老子在,輪不到你為任何事做犧牲。”
“那爹爹,你上來,我帶你下去?”
“好嘞,今日我就坐坐我兒L寬厚的背,想當年你化作大風時,我坐在上麵,那是何等的瀟灑啊啊啊——”
下墜速度極快,宋元喜最後隻剩下尖叫聲,而後乾脆將整個人埋進柔軟的毛發中,眼不見為淨。
不知墜落多久,仿佛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終於聽到狗子說話,“爹爹,應當觸底了。”
宋元喜探出頭,往旁邊看去,隻見底下是一個龐大的祭祀台。
他從狗子背上跳下,低頭看腳下類似凹槽的路麵,數了數,一共有數條蜿蜒曲折之路,通向最中央的高台。
“那是什麼?”狗子忽然出聲,看向高台的左側。
宋元喜順勢看去,眼神卻是閃了閃,那玩意兒L,那玩意兒L!
他疾步走過去,上手觸摸,再三確定後,心中頓時沉甸甸的,“小花,這像不像我娘的那塊鎮魂碑?”
狗子原本並未認出,經宋元喜提醒,終於開啟塵封的記憶。
“奶奶的那塊鎮魂碑,我記得,兒L時我常常躺在上麵曬太陽,應當是這麼高,這麼寬……”
狗子一通比劃,最後驚呼道:“爹爹,當真一模一樣呢,唉?好像也不太一樣,這鎮魂碑上好像還刻了字。”
而霜華道君的那塊鎮魂碑,碑麵卻是空白的。
最重要的是,那鎮魂碑,被踢碎了一個角,也算是世間獨一無二。
宋元喜看碑上所寫文字,但看得兩眼昏花,也不過徒勞。
“小花,你確定是文字,我瞧著跟鬼畫符差不多。”
“爹爹,說不定真是鬼畫符。”
“什麼?”
“我兒L時偷偷跑出去耍,看到稽太師叔祖在畫符,遠遠瞧著,就像是鬼畫符。”
“所以?”
“所以這些鬼畫符文字,一定和符籙相關!”
狗子信誓旦旦,然宋元喜卻是心中悲涼。
無他,丹符器陣四項輔修之術,唯有符籙之術,他是真的一竅不通。
當年也曾努力學習,但就是榆木疙瘩不開竅,學得一通稀碎。
“兒L啊,你爹對此無能為力,這已然超出我的認知範疇。”
宋元喜拿出稽五邑所贈的符籙相關手劄,但無論怎麼比照,依舊不認識。
一人一犬商議完,決定原路返回。
元嵐在岩洞口等待許久,心焦如焚,好不容易等到有動靜,卻見一隻碩大的毛茸茸從中竄出。
她立即戒備,做出戰鬥的姿態,卻聽得毛茸茸中傳來聲音,“徒弟,是我!”
“師父,你變成妖獸了?”元嵐不敢置信。
宋元喜扒拉開柔軟的長長的毛發,把腦袋露出來,不禁白了眼,“徒弟,你以後少看話本子,想象力太過豐富並非好事。”
“師父,那這是?”
“元嵐,我是師兄啊!”狗子扭頭打招呼。
元嵐一時不察,直接對上那碩大的狗眼,嚇了一大跳,“小花師兄?你不是……”
“我睡了一覺,醒來再次進化了,如今的我,可是覺醒混沌傳承的天選之子。”
“混沌之子?小花師兄,你的本體不是大風嗎?”
“大風?那如何能算我的真實血脈,我可是四凶之首的混沌後代,你瞧瞧我的大尾巴,九條,當真是漂亮之極。”
元嵐被狗子其中一條尾巴圈住,享受著毛茸茸的觸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師父當初是說謊了。
她轉頭,看向同樣享受毛茸茸快樂的人,幽怨開口:“師父便如此不相信我嗎?”
宋元喜轉頭,對上徒弟無辜又悲傷的眼神,心尖一顫,“徒弟,這個事情吧……”
“是我讓爹爹不許說的,師妹若是要怪,那就怪我。”
元嵐被兩條尾巴圈住,柔軟的觸感讓她整個心都沉醉了,如此可愛的毛茸茸,怎能怪罪!
“師兄做什麼都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不怪師兄,我隻是心疼師兄你,獨自承受了這麼多。”
“元嵐當真好,你不怪我我就高興了,這幾條尾巴舒服不,以後你若是累了,儘管拿來睡覺。”
“師兄,這怎麼好意思,那我就多謝師兄啦。”
“嘿嘿,師妹也挺好,先前一直給我梳理毛發,舒服的嘞!”
宋元喜被忽略,聽著雙方對話,滿腦子都是問號。
尤其是自家崽子,這什麼智商啊,元嵐這般茶言茶語,愣是一點聽不出來?
無形中將他徹底排外了啊!
鬆散之後,宋元喜這才說起岩洞底下所言所聞,而後看向元嵐問:“徒弟,你可懂符籙之術?”
元嵐臉色一僵,繼而無奈搖頭,“師父,你知道的,我對那玩意兒L不感興趣。”
除了陣法,她其實都什麼都沒興趣,之所以後麵開始學習煉丹和煉器,也不是時常聽自己師父念叨,師祖煉器的本事是如何高超,師父爹爹煉丹又是如何出神入化。
愛屋及烏,她就是借此想要更靠近些罷了。
師徒倆大眼瞪小眼,最後無奈之下,選擇搖人。
“小師叔祖是劍癡,除了劍道和陣法,其他一竅不通。”
“你二師叔祖更是愛劍,陣法相關本事,說不定還不如我呢!其他更是渣渣。”
“王安宗其他修士當中,可有精通符籙之術的?”
“有倒是有,然並不算熟悉,找人過來幫忙,若有生死危險,豈不坑人?”
可除卻王安宗,其他各宗門的修士,兩人都信不過。
“師父,這可怎麼辦?”
元嵐已經下去摸過情況,更加認識到請外援的重要性,“若無旁人相助,這份機緣,我們師徒注定無緣。”
宋元喜卻是忽然抬頭,驚喜說道:“我倒是想到一個人,那人對符籙之術頗有研究,想來造詣不淺。”
“是誰?”元嵐眼睛都亮了。
宋元喜在儲物鐲裡摸了摸,終於摸出一塊玉牌,笑道:“赤陽宗的柔蒼道君,他也是你小師叔祖的至交好友,那人心眼兒L不壞,可以信任。”
“那柔蒼道君,也進得這處地域?”
“我聽你小師叔祖說,是這樣沒錯。”
宋元喜通過當年交換的玉牌,以特殊的傳音符進行聯係,因為地域特殊,隻能單向傳音,是以傳音符發送完,便隻能原地等待。
片刻後,對方終於有了回應。
宋元喜打開玉牌,傳音符從中飛出,緩緩燃燒。
然裡頭傳出來的聲音,卻是莫懷道君,“宋元喜,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
不願相信同門?”
聲音中,還夾雜著柔蒼道君的笑聲,“莫懷息怒,想來宋道友還未全部聯係,他如何能忘記你這個小師叔呢。”
傳音符燃燒完畢,師徒倆你看我我看你,均是尷尬不已。
“師父,小師叔祖那裡,要不要再發送一道傳音符?”
“發,趕緊發!順便再給你二師叔祖發一道,咱不能厚此薄彼。”
宋元喜將尷尬的活兒L交給徒弟,自己則是站在一旁努力緩解,倒不是他不想著同門,而是地底下情況不明,他也不想讓親近之人跟著涉險。
至於柔蒼道君,宋元喜摸著良心說,當真沒太多在意,若對方答應,雙方也不過合作關係。
合作者,那就是生死自負,即便對方就此隕落,他宋元喜也就感歎一句時運不濟罷了。
“唉,這事兒L整得。”宋元喜摸著毛茸茸,和狗子無限感慨。
狗子卻是一眼看到數百裡外,眼尖瞧見來人,興奮說道:“爹爹,你二師叔帶著人來了,你小師叔也帶著人來了。”
宋元喜聽完愣住,不對啊,小師叔帶著人來能理解,那必定就是柔蒼道君無疑。
可是二師叔?
“二師叔身邊之人,是他道侶?”
“不是呢,瞧著是個男修。”
“什麼?”
“道袍顏色極為鮮豔,粉中帶紫,袖口邊均是祥雲圖案。”
宋元喜一瞬恍然,繼而皺眉不解,“二師叔一貫獨來獨往,何時和紫霄宗的修士搞在一起?”
還把人帶來這裡,就這般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