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不會要化魔吧?”狗子直接原地挑起。
魔淵之鏡問清楚量,安撫道:“這麼點水,這麼短時間,倒是不會異變。至於是否有後患,我也不知。”
“完了完了,我這爪子怕是要廢了,我若是異變,那得是什麼樣兒啊?我可是堂堂混沌之子,至高無上的血脈,若是異變,那豈不是當真成了雜種?”
狗子來回踱步,喋喋不休,哀歎之極。
宋元喜卻是已經想到另一件事上,“這魔淵之鏡應當沒有說謊,那照此來推,玄天宗和天一宗時常出現的異獸,也就是被他們稱之為的妖邪之物,其根本原因,應當就是妖獸被長時間浸泡在化魔水中,所產生的異變之體?”
“那若是如此,這些妖獸又是從何而來?”
宋元喜原本以為,彌狩林內有妖界界壁存在,那些異獸應當是從界壁內跑出來的。
滄瀾界絕大多數修士,亦是這麼認為的,異獸是妖界的產物。
然現在,這個認識似乎是錯誤的。
“異獸與化魔水有關,化魔水存在於這處秘境內,那也就是說,這些異獸……應該是從這處秘境內流出去的?”
宋元喜被這個猜測嚇到,無他,若這一事情當真,那就等同於說,此秘境中有一條通道,直通滄瀾界的彌狩林。
而在此之前,彌狩林處還被證實,有一條通道,是可以直通冥界的汨羅河。
“唉等等!不對啊,當時豔娘前輩帶著五星從汨羅河出,直達彌狩林。以她所說,彌狩林驚現的那條河,就是汨羅河。此河死氣生,化異獸,異獸之類應該是冥界的產物?”
宋元喜被此搞暈,兩者似乎有矛盾的地方。
“難道豔娘前輩在騙我?”
“她沒道理騙我,我與她毫無利益瓜葛的。”
“那就是魔淵之鏡說謊?”
“它有何好說謊的,說謊於它而言,有何好處?”
宋元喜心裡更傾向於豔娘,是以對魔淵之鏡有所懷疑,拉過無垠火和雪狼一通秘密交談,而後對魔淵之鏡實施“十八般酷刑”。
狗子還在悠哉悠哉曬太陽呢,就見眼前一切朝著它不認識的發現快速發展。
再看魔淵之鏡,好家夥,都被折磨的快要禿了皮了!
“爹爹,你這是做什麼?小鏡得罪你了?”狗子不懂。
宋元喜:“說實話,我也不懂,我就試試。”
“試試就逝逝?”
“它硬著
呢,死不了。”
魔淵之鏡聽得這話,委屈又憤怒,一整個嚶嚶嚶。
然識海內,卻是破口大罵,“宋元喜,你個王八羔子鱉孫,我又怎麼得罪你了?你竟然對我下此狠手,你要不直接弄死我,你要是弄不死我,我以後一定弄死你!”
“小鏡,此乃柔刑,對你無傷大雅。”
“你放屁!此刑折磨我心,你可當真黑心肝,竟是讓無垠火融合法靈,以靈體折磨我,宋元喜,你啊啊啊——”
宋元喜心虛不已,總覺自己是不是用錯刑了?
最後,事實證明,他確實錯了。
無垠火和雪狼亦是心虛,趕緊撤離,魔淵之鏡全身軟綿綿,直接往地上倒去。
宋元喜眼疾手快將人扶住,這一次難得不嫌棄,也不敢嫌棄,“小鏡啊,我錯了,你可彆暈過去啊,我這兒還有許多疑問,待你解答呢!”
魔淵之鏡撐著最後一口氣,咬牙切齒,“死、死都,不告訴你!”
話說完,頭一歪,徹底歇菜。
魔淵之鏡再醒來,人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兩手兩腳均是被人握住,以極度輕緩的力道進行按摩。
它瞥了眼,兩腳上分彆站著無垠火和雪狼,兩手邊則是宋元喜和狗子。
尤其是宋元喜,那叫一個服務周到,同時攜一臉諂媚之色,“小鏡子,你可覺得舒服?若是力道不夠,我便再把勁兒,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你彆笑得這麼奸,看完我心裡堵得慌。”魔淵之鏡當真不習慣這樣的宋元喜。
宋元喜點頭,一秒換臉,“是吧,我也覺得自己有些惡心,還是小鏡你貼心。”
“宋元喜,你是我主人,我已然沒有回魔界的可能,這輩子,或許也就這樣了。我不可能對你再起其他心思。”
魔淵之鏡消耗魔氣十萬年,又躲躲藏藏幾千年,其身心皆是疲憊。如今躺平,與人修契約,除了失去自由,其他倒是哪哪兒都還不錯。
宋元喜這個主人也不算壞,並沒有一味的壓榨它,除了偶爾不靠譜且無厘頭,這樣的人修主子,對它來說,已經是儘善儘美了。
魔淵之鏡:“主人,我現在隻想安靜地度過餘生,我不作妖,你也彆作妖,成嗎?”
宋元喜被說得更加心虛,這話不都是先前自己教育對方的嘛,好家夥,反被教育的滋味兒,當真尷尬。
“行,小鏡說了算。”
魔淵之鏡動動手腳,緩和過來後,這才問道:“主人,你究竟有何疑問,我儘量為你解答。”
宋元喜將自己的困惑一一告知,魔淵之鏡思忖一會兒,說道:“在這件事上,我沒有說謊的必要。然那老巫婆,也沒說謊的必要。”
“你的意思是?”
“主人,是否有一種可能,那些異獸就是經過此秘境內的化魔水浸泡而生,而這秘境,不是現在出現,而是早就存在於冥界當中。主人所說的汨羅河通道,或許和這秘境,也有關聯。”
這是
最能解釋得通的答案,但是這個答案,背後之意卻讓人不敢深思。
若這廟宇一直都存於冥界,那麼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猶如從天而降一般,讓所有人都誤會這件事?
魔淵之鏡:“這我不知道了,這是冥界的事情,我一個前魔物,哪裡曉得。”
宋元喜隻好就此作罷,然離去前,瞧著那墨綠色的溪水,依舊不舍。
“小鏡,這些化魔水,當真不能弄到識海裡?”
“主人想成魔,何必如此麻煩,我有成千上萬的法子助你成功,比這化魔水高效快速。”
宋元喜渾身一激靈,連連擺手,“算了算了,當我沒問。”
他堅信這是一份極大地機緣,若是主角在此,必定能夠得償所願。而自己這種炮灰體質,估計是無福消受了。
此後,宋元喜又去那奇怪的屏障處,其金光閃閃,所謂的鬼畫符,竟然全部都是經文。
宋元喜看到上頭的經文,立刻笑眯了眼,“這題我會!”
狗子在旁撓爪子,躍躍欲試,“爹爹,我也會我也會!讓我來解。”
“喲,穿梭十萬年前,在寺廟內沒白待著啊?”宋元喜不禁笑道。
狗子哼哼,“爹爹,你以為我隻會到處耍?那幾百年,我每日都有聽小和尚念經的,我還進入大殿內認真研習來著。”
雪狼適時出聲,“此事我可證明,都是真的。花哥的確認真鑽研過,並非隻顧玩耍。”
宋元喜後退一步,將主場交給狗子。
他扶著輪椅,趁著這工夫,和魔淵之鏡加深聯絡感情。
狗子在屏障前來回走著,一個字一個字的翻譯,忙活數日,解開一小部分經文。
宋元喜拿到狗爬一般的字體,努力憋笑,而後一行行看下去。
越看笑容越淡,越看眉頭越緊,看到最後,直接臉色都變了。
狗子以為是自己翻譯錯了,尾巴都沒敢搖得太歡快,“爹爹,這不對?”
宋元喜搖頭,說道:“你寫的都對,但是小花,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爹爹,你怎麼了?”
宋元喜沒回答,拿過符筆和紙張,將剩餘的經文進行理解消化,而後轉化成修真界的文字,一一寫出來。
屏障上的金色經文一直在跳躍,宋元喜不敢落下任何一個字,是以循環反複看了數遍,等全部看完,已經是多年之後。
因為時間太久,無聊的狗子和魔淵之鏡,竟是成為互相嘮嗑聊八卦的小夥伴。
“爹爹好像停下了。”狗子聊完天,再看屏障前,見到宋元喜終於停下,驚喜說道。
魔淵之鏡抬頭看去,跟著點點頭,“確實,主人應當是解出來了。”
“我去瞧瞧。”狗子二話不說立即跑上前。
宋元喜拿著一疊紙,眉頭緊的可以夾死蒼蠅,“怎麼會是這樣,這居然是通往另一界的通道,這怎麼可能呢?”
“爹爹,你嘀咕什麼呢,說出來我聽聽。”狗子一把撲上前。
宋元喜將狗子翻過來,抱在懷裡,而後歎了聲,“小花,這屏障之後竟是一條通道。”
狗子點頭,“此事我和小鏡皆有猜測,八九不離十。”
宋元喜卻是搖頭,“不,你們不知道。這通道的儘頭,是通往臨川界的,而且還是那神秘的鴻蒙寺。”
“鴻蒙寺?”
“嗯,應當就是鴻蒙寺無疑。之前我們不是碰到破天前輩了麼,它說自己去過臨川界,我隻當它是穿梭界麵過去的,如今想來,它應當是穿梭了屏障,直接抵達那裡。”
“可是不對啊,破天前輩說它並未研究明白。”狗子不禁搖頭。
宋元喜卻道:“研究不明白,並不影響其穿梭,破天前輩可是大乘修為,豈是我們化神能夠相提並論?”
“那破天前輩當真心好,這樣的秘密,就直接告訴爹爹你了呢。”狗子感慨道。
宋元喜不太信:“或許是想看我能否解開吧,否則為何還將通往南海之濱的線路,也一並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