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陽道君將對方微表情看在眼裡,不動聲色說道:“玄恒道君想來認識這位浮屠佛修,那能否告知我,他在鴻蒙寺可好?”
宋元喜自知瞞不過,也不願多撒謊,於是苦笑回道:“汾陽道君,我確實認識浮屠居士不假,但他是否在鴻蒙寺,我亦不知。”
“你怎麼……”
“我與他的相知相識,皆是我在外遊曆?_[(,我從未去過他的佛門。”
狗子聽得自家爹爹真誠又充滿謊言的話,直點頭:沒毛病,我爹爹說的都沒毛病。
兩人就浮屠一事,也算拉近彼此間的關係,也因此,讓汾陽道君更加誤認為,對方確實和鴻蒙寺關係深厚,至少也得是半個佛門弟子。
宋元喜默默保持微笑,不承認,不解釋。
此後,宋元喜負責在藏書閣複刻書籍玉簡,元嵐則是開啟和紫霄宗太上長老們的小論道,痛並快樂著。
“師父,是我狹隘了!我從來不知,紫霄宗這一位位太上長老,竟是如此能耐,我已然十論九輸。”
元嵐又一次論道結束,回來便是吐槽,“論修為,我也算是和他們平起平坐,擱在哪個宗門不是排得上號?可一旦涉及丹符器陣之術,我便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
“師父你是不知,我引以為傲的陣法,今日也差點失手。此事絕不能讓師祖知曉,否則豈不太丟人?”元嵐哀嚎一聲。
宋元喜卻笑著安慰,“你和他們如何能比,不是說修為相當就能一切對等,他們大你幾千歲,有些甚至上萬歲,說句俗話,那些人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你與他們之間的磨煉程度,完全不同。”
頓了頓,又說道:“再加上你不喜在宗門內交涉,也極少開壇論道,自顧鑽研修煉之人,總有閉門造車之嫌。”
“師父教訓的是,徒弟受教了,日後必定補足短板。”
元嵐也是此刻意識到,修士的成長,不是一味地提高修為,其他各方麵的發展,同樣很重要。
否則,就如今日這位紫霄宗太上長老所言,出竅看不出,大乘可糊弄,然也就如此了,想要進階渡劫,再無機會。
而她一千出頭就已經修煉至出竅大圓滿,遠超臨川界絕大多數修士,此時不應該是沾沾自喜,尋求快速突破,去爭什麼最年輕的大乘修士那種虛名。
她要做的,反而是從頭開始查漏補缺,在進階大乘前,將自己的不足一點點彌補。
元嵐心有所得,立即去往屋子入定,至於一旁的師父,早就忘得乾淨。
“這人,我還沒問魔人一事查的如何,這便走了?”宋元喜哭笑不得。
魔淵之鏡卻是難得出來,嗅了嗅四周靈氣,說道:“元嵐歸來一身清爽,應當無礙。”
“你舍得出來了?我以為你打算這輩子,都沉在海底算了。”沒了徒弟,總得再拉一人聊天,否則最近的日子,就太安逸了。
魔淵之鏡隻隨意搭了兩句,便沒得興趣,很乾脆再次回歸識海內。
宋元喜往椅子上一躺,仰天感慨,“這愜意的日頭哦,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沒得氣運之人,有時候就不能隨便口出狂言,宋元喜才念叨日子無聊,不過兩日,就得潛光道君通知,要其趕快進入武藏小秘境。
“我徒弟小論道還未結束呢!”宋元喜想等人一起進去。
潛光道君直接
就說:“武藏小秘境容不得出竅修士,搖光道君並不在此列。”
“掌門,這事兒先前也沒通知啊?”宋元喜一臉懵逼。
潛光道君心說,我還能什麼都告訴你?你小子,趕緊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然後趕緊滾蛋!
看了眼一旁擼貓的鬆九道君,潛光道君更是語氣堅定,“玄恒道君快快準備,午時三刻就進去吧。”
“這時辰……”
“這是我為你專門卜算的良辰吉時。”
宋元喜似乎嗅到一絲硝煙氣息,很識趣閉嘴,回去做準備。
午後,鬆九道君帶路,領著人去往武藏小秘境入口,途中好心講解此小秘境的各種注意事項。
宋元喜仔細聆聽,更是拿出水晶球刻錄,“鬆九道君,這些應當不是秘密,我記下無礙?”
鬆九道君點頭,“你隻管記,不算什麼大事,隻是沒想到玄恒道君依舊如此細心,風格不改當年。”
“嘿嘿,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確實,記下這些,說不定也有用處,畢竟這武藏小秘境,隻你一人進去,若有任何問題,你也無從討教。”
“什麼?就我一個人?”宋元喜頓時停住。
鬆九道君一臉疑惑,“這次是掌門特意為你開啟的小秘境,自然隻有你一人,你不知道嗎?”
宋元喜想起潛光道君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如今總算明白怎麼回事兒。
合著挖坑在這兒呢!
“爹爹,那紫霄宗的掌門,蔫兒壞!”狗子哼哼唧唧。
宋元喜心裡也哼唧,但鬆九在此,卻是不能表露太多,依舊保持全程微笑,直至進入小秘境內。
紫霄宗的武藏小秘境,有些類似於宋家的福地,是一處用於修士休養的秘境。
其內有許多天材地寶,然就是紫霄宗本宗修士,都不一定能夠獲得,更不用說宋元喜這種外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