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2 / 2)

繁簡道君隻是笑笑,什麼也沒說。

但眾人卻是明白,這位道君,為了宗門,為了徒弟,當真嘔心瀝血!

文淵道君心頭觸動,當即上前一步行大禮,“繁簡道君,我等慚愧,讓你受累了。”

“使不得!文淵道君如此,折煞我也。”繁簡道君哪敢受這禮,立即起身避開。

文淵道君和無極道君本是回玄天宗拿名單,順便想找繁簡道君商議宗門建設一事,如今得知對方這麼個糟糕情況,便隻能分頭行動。

“我帶著名單回冥界,與幽善道君一起商議宗門建設事務,無極道君便暫時留在這裡,替繁簡道君想法子。”

無極道君點頭,臨走前又再叮囑,“此事就不必告知我師父等人,尤其是幽善道君,若她知曉繁簡狀況,難免又是自責。”

“我知曉,不過玄恒那裡?”

“也不必說,若當真沒有辦法,我親自告訴他。”

……

宋元喜和元嵐帶著兩盞魂燈去往鴻蒙寺,再見佛子浮曉,笑容滿麵。

浮曉卻是頭疼,這不著四六之人,怎得又回來了?

但表麵關係,還是得維持的,於是微笑說道:“玄恒道君,多年不見,可還安好?”

“好好好,有勞佛子惦記。浮曉居士,我對佛門當真感情深厚啊!闊彆多年,如今再見,心中情緒萬千,激動之極。”

“玄恒道君,佛道本是兩家,你如今已經進階出竅,應當自行努力修煉才是。”沒事兒就不必瞎跑佛門這邊轉悠。

宋元喜權當聽不懂,將自己徒弟往前一拉,趕緊做介紹,“浮曉居士,這是我徒弟元嵐。”

浮曉與對方行禮,“王安宗的搖光道尊,有禮了。”

元嵐還未來得及回禮,宋元喜又從懷裡摸出兩盞魂燈,直接就往浮曉手中一送。

“浮曉居士,你能感受到魂燈內還有微光嗎?”

浮曉不知具體情況,感知後如實回答,“確實還有微弱的光火,且這兩盞魂燈有些特殊,光火力量本源乃是功德之光。”

“這就對頭了!”

宋元喜嘞開嘴笑容滿麵,衝對方再三行禮,“浮曉居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若能夠救得兩條命,那日後必定就是最早登西方極樂的大尊者。”

浮曉不說話,且看對方耍什麼花招。

早年,也算和宋元喜相處過,其性情如何,還是有所了解的。

宋元喜見人不為所動,這才正經說道:“浮曉居士,這兩盞魂

燈乃是我父母所有,我想為其凝聚功德之光,不知可有什麼法子?”

“鴻蒙寺確有凝聚功德之法,但是玄恒道君,此法並不外傳。?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浮曉說完,目光再次落在對方身上,果然瞧見其靈氣流轉中攜帶的點點金光,這正是佛韻加持本體的表現。

也就是說,這樣的修士,是很適合轉為佛修的,也是佛門最歡迎的半路出家的道士。

“玄恒道君,此法乃佛門秘法,斷沒有商量的餘地。你若是想好,再來尋我就是。”

浮曉離開,宋元喜抱著兩盞魂燈,眉頭擰巴成一團。

元嵐亦是覺得夠嗆,不是她說話難聽,就她師父的悟性,修道已經很不容易了。佛門那些經文和佛法,師父他聽得懂?弄得明白嗎?

“師父,要不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總不能將修行搭上去吧。

然宋元喜隻是略做思考,便做出決定,“不必,我覺得做佛修也挺好。”

“師父?!”元嵐大驚,“你當真想好了?這可是正經當佛門弟子啊,日後可沒有反悔的機會。”

“想好了,總歸心中邪妄不除,我也無心修煉。與其再耗費三千年,不如再次尋得其他機遇。”

隻有宋元喜自己知道,他的修道之路似乎已經到頭了。即便除去心中邪妄,了卻執念,修煉至出竅,已然是他的極限。

這一點,雪狼亦是深有感知,且十分讚同自家主人的做法。

“主人莫怕,即便轉為佛修,《陰陽訣》亦是可以修煉,你若是對佛法理解不夠,那咱就厚臉皮,找霧光佛陀,找浮曉居士,找浮屠居士……總歸這麼多高階修佛在此,還怕參悟不透!”

“越是高階修為,修行越是要靠自己感悟,不過你這麼說,我心裡也算安慰。”

一人一狼將佛修的利弊分析一通,宋元喜心中更加堅定,於是帶著徒弟重新登門拜訪。

浮曉點點頭,說道:“那便請玄恒道君準備齋戒,待九日後,進行受戒儀式。玄恒道君入得佛門時,便可攜魂燈一同修行,相關的凝聚功德之法,我會一並傳授。”

說罷,又看向旁邊,“搖光道尊,待玄恒道君入得佛門,你便自行離去吧,莫要擾了他的清修。”

元嵐心情很是複雜,萬萬沒想到,陪師父出趟門的工夫,自己那麼大一個師父,就被佛門“收走”了。

這事情整得,回去該怎麼和師祖他們交代啊?

齋戒時期,元嵐忍不住再次吐槽,“師父,若非佛修不必斬斷先前情緣,你我還是師徒名分,我高低得和他們鬨一場。”

宋元喜捧著木魚,每日隨心敲一敲,權當靜心凝神。

但聽得徒弟每日如此暴躁,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也跟著躁動起來。

“唉!徒弟,你還是去彆處耍吧!你在這裡,為師是一點法子都靜不下來。”

“師父!你還沒入佛門呢,你就要趕我走?”

元嵐不肯乾,乾脆賴在宋元喜身邊,“我不管,去

哪兒都不如待在師父身邊自在。要不,我也乾脆轉為佛修得了。”

“簡直胡鬨!”

宋元喜轉身就給對方一記爆栗,“你年紀輕輕就已修煉到大乘中期,進階渡劫乃是早晚的事情。隻要你用心,說不定下一個飛升之人就是你,彆給我整這套歪的。”

“可是沒有師父在,修煉也是無趣。”

“我看你是驕傲自滿,得意顯擺過頭。一路修煉順風順水,沒遇到太大的阻礙,你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

“師父,我沒有……”

“我看你如今心浮氣躁得很!瞧瞧你那生動的表情,看看你一日日嘴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剛築基,驕傲嘚瑟呢!”

元嵐這幾日確實煩躁,如今被自己師父點破,更是不自在。

宋元喜卻是忽然軟了語氣,拍拍徒弟肩膀,“元嵐,你莫怕。即便為師做得佛修,也永遠都是你的師父,你我師徒情誼,父女情分,便是山崩地裂亦不能變。為師答應你,隻要你轉身看,我必定就在你身後,我哪兒也不去。”

“師父……”元嵐頓時說不出話。

宋元喜卻是笑眯眯點頭,“你不必說,我懂。”

兒時被拋棄的陰影,到底是在心裡生了根。即便知道自己不是被主動放棄,卻依舊做不到釋然。

幾年的感情,尚且如此耿耿於懷。他們師徒幾千年,朝夕相處,感情深厚之極,這孩子隻怕心中執念更深。

宋元喜不知如何撫平徒弟內心的這一份情感恐懼,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托著她,讓她隨時隨地轉身時,都能看到歸屬。

師徒倆說開,元嵐終於不再糾結,遂懂事離開,讓師父清淨清淨。

九日時間一晃即過,終於到了宋元喜受戒的日子。

主持受戒禮的是霧光佛陀,浮曉則是在藏書閣做準備,為即將成為佛修的宋元喜挑選合適的佛法,以及相關的授課課程內容。

他甚至已經規劃好,不久的將來,為宋元喜成為佛之尊者,打造一係列的佛法功課。

半個時辰後,小弟子急匆匆趕來藏書閣。

浮曉轉身,笑眯眯看過去,“受戒禮可是已經完成?玄恒道君中途轉為佛修,到底艱難,日後你們這些弟子需得好好幫助他,爭取讓他儘早習慣佛門生活。相關的佛法基礎課程,我也會做安排,你們——”

“佛子!”

小弟子忽然打斷,抬頭滿臉驚慌,巍顫顫說道:“那、那玄恒道君,並未完成受戒禮。”

“你說什麼?”浮曉神情錯愕,但很快恢複如常,“可是他中途反悔了?”

這不著四六的道士,果然不靠譜,虧得我在此精心準備。

如此戲耍我,想要凝聚功德之光,簡直就是想屁吃!

浮曉麵上笑眯眯,內心mmp,將宋元喜罵了十七八遍,周身更是散發強大的威壓。

小弟子哆哆嗦嗦,卻是語出驚人,“回稟佛子,玄恒道君並未反悔。但那受戒禮卻是無法進行,不過第一步跪拜佛門大禮,玄恒道君就被那佛光抵住,無法跪拜……佛陀說,玄恒道君六根不淨,心思太雜,佛祖十分嫌棄,並不想收他入門。”

浮曉聽得這話,表情甚是微妙,萬萬沒想到,已生佛韻之體,竟然還有被佛祖拒之門外的道理?

這玄恒道君,腦子裡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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