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祠內走了許久,終於撥開迷霧,見得裡頭的真實情況。
和他猜測的情況有所出入,那所謂妖邪並未纏著成劼老祖的牌位,反而是將其踢翻,一整個稀巴爛的碎在地麵上。
宋元喜踩到其中一塊,輕微的聲響驚動對方,一陣綠色濃霧瞬間侵襲而來。
宋元喜並未躲閃,就這麼站在原地,甚至麵帶微笑。
濃霧在距離他十公分的位置停下,而後幻化出一張嬌豔的臉蛋。宋元喜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卻是恍然失神。
“人修都不是好東西,見著老娘的美貌,都特麼都不動道兒。一個二個的,跟個棒槌似的。”
宋元喜頓時回神,卻是上前一步行禮,“玄恒見過璿柚道尊。”
對麵女子頓時愣住,疑惑看向對方,“人修,你怎知曉我的名號?”
宋元喜心情很是複雜,從沒想過,自己經曆的第二世輪回,所遇到的黃蕊鳶,此事竟然為真。
明明浮屠說過,一切不過自己所思所想所幻。而自己與黃蕊鳶姐妹的母親從未接觸過,當初也就聽自己師父提過一嘴,那麼經曆的一切應當都是假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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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何又是真的?
難道這裡頭,亦是真假摻雜?
黃蕊鳶見對方並不回答,不由提高聲音,“莫要裝傻,是不是成劼那王八羔子與你說的?你讓他給老娘滾出來,我正好與他清算。”
宋元喜衝對方行禮,無奈搖頭,“璿柚道尊,實不相瞞,成劼道尊已經隕落幾l千年。”
“死了?”
“確實,我在夔藏墓地見到他最後一抹意念,有幸……”
宋元喜話未說完,直接頓住,此時恍然大悟,繼而氣得牙癢癢。
“好一個成劼道尊,什麼算得一卦,紫霄宗未來有難。他這是明著挖了一個坑,讓我往裡跳啊!”
這劫難,根本就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狗子也算看明白,不由氣憤說道:“爹爹,那成劼道尊忒不是人,明擺著坑你。可惡,當初我們還十分慶幸,繼承了他的機關傳承。”
“可是機關傳承,確實是真。主人雖未學得精髓,但是元嵐卻是受益無窮。”雪狼忍不住小聲嘀咕。
宋元喜:“若非如此,這檔子破爛事兒,我真是一點都不想管。”
幾l千年前的舊事,如今竟是被翻出來,宋元喜雖心中氣惱,但曆經多世輪回,又得菩提指點,還是挺相信因果緣法的。
尤其,在自己喊出對方“璿柚”二字時。
誰能想得到的,當初第二世輪回,他隨黃蕊鳶一起遊離修真界,這朵奇葩小花,竟是迷戀上凡俗的璿柚果。在一個江南小城,連吃二個月還不意足。
“這凡俗的果子當真美味,如此好吃的東西,我得紀念一番。如此我便取個道號,名璿柚。”
“雜草,你以後就叫我璿柚真人,哈哈!我得再帶些璿柚果回修真界,不,我還是挖幾l棵果樹帶回靈界去,我自己在小屋前種上,以後日日可吃璿柚,豈不美哉!”
宋元喜思緒收回,看向對方,隻覺眼前人熟悉又陌生。
菩提輪回修行路,一切隻有感悟者記得,其他人是一概不知的。
他實在沒法和對方說,嘿姑娘,咱倆前世關係可好了,我們在一起遊玩修真界,整整一百年呢!
“璿柚道尊,成劼道尊與你究竟是何恩怨?若你信得過我,能否稍微透露一二?”
“自然,我說這話是有根據的。前輩應當能夠感應血脈親緣,必定有法子感知我體內有一道契印。那是我與你的兩個女兒,對,就是那兩朵黃蕊鳶結契的痕跡。”
“再者,我與鬆老也算有些淵源,這鬆漿,前輩亦能尋蹤。”
宋元喜將收集的鬆漿拿出,又坦然卸力,任由對方檢查自己的契印。
“主人,
若這黃蕊鳶使詐,你恐有危險。”雪狼瞧著已經妖氣彌漫的黃蕊鳶,實在不放心。
宋元喜卻是安撫,“彆怕,應當無礙。再者說,若當真有危險,不是還有小花嘛!”
狗子一聽這話,立即翹起自己的毛茸大尾巴,搖晃得可歡快,“爹爹,你放心。我隨時守護著你,若這黃蕊鳶想要害你,我必挖了它的妖種。”
黃蕊鳶自是不信宋元喜所說,但心有疑慮,總歸要做求證。
然事實卻是,對方並未說謊。
自己當年親手種下的種子,這一份血脈親緣,如何能夠忘記?
便是鬆老,早年種種回憶,亦是湧上心頭。
再看眼前人,黃蕊鳶不由軟了語氣,“你與我兒,是如何認識的?你與鬆老,又是如何相識?”
宋元喜簡單說起當年過往,很快話題一轉,反問一句,“不知前輩與成劼道尊?”
黃蕊鳶臉色頓時沉下去,冷哼一聲,“這王八羔子,當年入靈界尋寶,與我誇誇其談,說修真界天材地寶無數,我若想要修得大道,就應當去往修真界尋寶。我年幼無知,著了他的道,跟著一道離開……老不死的,竟是將我困在紫霄宗內,整整一萬年!”
宋元喜聽得皺眉,忍不住打斷,“前輩,我師父曾去過靈界,從你手中拿得佛門至寶萬佛印,並允諾帶你離開。你怎麼會是跟成劼道尊一起走的呢?”
“我不認得你那師父,我確是與成劼一道離開。不過萬佛印,我還不傻,當年並未攜帶。”
說著一頓,黃蕊鳶卻是哈哈大笑,“當年的我,也不至於太傻。沒想到我留於萬佛印內的一半意念,竟是發揮了作用。”
再看眼前人,黃蕊鳶頓時明白過來,這人修來得不算蹊蹺,應當是自己那抹意念攜帶的因果緣故。
如此,再看宋元喜,隻覺親切。
“那萬佛印,如今可在你身上?”
宋元喜不由驚訝,“前輩怎會知曉?”
“此物與我共同生長,即便相隔萬年,我亦能感知清楚。”
話音剛落,藏於宋元喜懷中的萬佛印,如同長了腳一般,自動飛往黃蕊鳶身上。黃蕊鳶握住萬佛印,閉眼感知佛印經曆過往,睜眼再看宋元喜,不住點頭。
“也算沒有辱沒了這方佛印,不過小子,這佛印是我天生攜帶之物,如今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宋元喜自是答應,佛印本就是自己師父留下的一點念想,如今師父安然,在冥界好好地呢,佛印於他可有可無。
黃蕊鳶將萬佛印收回,佛印重新進入體內時,其身上的濃重妖氣卻是緩慢消失。
最後,整個人重新煥發生機,大有一種洗儘鉛華沉澱歲月之感。
“小子,佛門至寶,你竟是不稀罕?”黃蕊鳶眼神清明,和藹看向對方。
宋元喜卻是搖頭,“萬佛印,本就前輩可得,此乃順應天理。”
若自己輪回曆練有那麼一點是真實的,作為拂風轉世,與佛有緣,再正常不
過。
然宋元喜與黃蕊鳶走出宗祠,其與佛子浮曉相遇,兩人卻是彼此無感,眼神更是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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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宋元喜才明白,到底隻是轉世,與浮曉同根同源的,隻有也唯有浮風。
妖氣自行消散,黃蕊鳶並未對紫霄宗造成傷害。若說有,那也就是兩點,第一,將成劼道尊的牌位砸得稀巴爛,第二,將成劼老祖的墓葬之地挖了個底朝天。
佛子已經離開,剩下的事情,唯有紫霄宗自己解決。
其太上長老瞧著還不解氣的黃蕊鳶,當真頭疼。對方大乘修為,又得佛子認證,乃是佛光之體。
這樣的妖植,日後在靈界必成一方大能,輕易不可得罪。
於是派出一位代表,上前協商,“璿柚道尊,成劼老祖已然故去,你砸也砸了,挖也挖了,不如我們……”
“你知道麼,老娘最聽不得這幾l句話。”
紫霄宗這位太上長老頓時懵住,“什麼?”
“你不知道麼,凡俗有八大話術,分彆是來都來了,給個麵子,還是孩子,為了你好……最後一個就是人都死了。可是憑什麼!他成劼欺我誆我騙我,困我在此萬年。你可知這一萬年,若我潛心修煉,早該進階渡劫。”王八羔子浪費我時間,簡直可惡之極!
此話一出,紫霄宗這位太上長老直接啞然,其麵上一個勁兒的賠罪,心裡卻是將自家老祖罵了十七八遍。
個老不死的,乾什麼不好,非要去靈界欺騙單純無知的花花草草。
騙了還不算,竟然還帶回自己宗門,這是人死了都不安生,還要後輩幫忙收拾爛攤子啊!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老祖留下了珍貴的機關傳承,這可是整個宗門能夠受益幾l萬年的珍寶。
得嘞!這個鍋,得背。
於是再次放低姿態,“璿柚道尊,你再惱怒成劼老祖也無用,不如咱們談些實際的,你看看需要什麼補償,我們紫霄宗照常賠……”
“你們這些人修,當真是——”
“這話說得在理啊!”
黃蕊鳶話未說完,就被宋元喜打斷,其一步上前,直接神識傳音,“璿柚道尊,總歸不能將紫霄宗拆了,既然已經撒了氣,那咱們討一些實際的報酬才是真。你雖用不著,但是帶回去,給靈界的花花草草也好。再說,你那兩個女兒……”
黃蕊鳶思緒一轉,這才點頭答應。
於是乎,一行人坐下,好一通商量,紫霄宗賠付大量修煉物資,還得努力賠笑,將人恭送出去。
宋元喜跟著一道離開,分彆時,黃蕊鳶直接解除了對方與自己兩個女兒的契印。
“他日你若來靈界耍,我自當歡迎,但是你與我兒之間的契印,大可不必。”
宋元喜點頭,“這是自然,當初它們會跟我離開,也是為了尋找前輩。如今也算塵緣了卻,我與它們應當緣分已儘。”
“如此甚好,你自去罷。”
宋元喜再次行禮,而後轉身離開。然飛出去不遠,卻又忽然停下。
“怎得,還有事?”黃蕊鳶眯眼看去。
宋元喜卻是問道:“不知前輩,從哪裡聽得所謂的八大話術,據我所知,凡俗並無這套說辭。”
黃蕊鳶卻笑,“還是你小子賊精,確是誆騙那幾l個老道兒,這些不過我虛幻之境經曆所得。”
紫霄宗的淮陽秘境,雖困住自己萬年,但到底挖掘了不少寶貝,其中多次虛幻曆練,更是受益無窮。
宋元喜卻是沉默住,良久,抬頭微笑,衝對方再次行禮。
回去滄瀾途中,狗子忍不住問:“爹爹,你為何不與她說,你也曾入得那虛幻之境?”
宋元喜:“不必,就當南柯一夢。”
兩個時辰後,宋元喜與狗子站在玄天山脈上,看著一望無際的綠樹,其重新煥發生機,再無當年焦土荒蕪之態。
宋元喜大手一揮,很是得意說道:“小花,你看,這就是我當年攜一眾弟子種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