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你不懂,我與佛子的關係,不是一兩句說得明白的。既是要等,閒著也是閒著,我帶你去找霧光居士,他做的餅子堪稱一絕,你絕不可錯過。”
佛門之行結束,宋元喜將相關書籍玉簡交給徒弟,讓其送往冥界。
“記住,交到爹娘手裡,一應注意細
節,你也得給他們講明白了。
師父不去?宋元歡心裡彆扭?,隻覺這任務十分燙手。
宋元喜卻是擺手,“去不得,再去就要被天道排遣了,你卻是無憂。這事兒交給其他人我也不放心,唯有你。”
宋元歡以為,這種棘手的事情,隻一次就能結束。
然不知怎得,兩方交流十分密切,自己師父和師父的爹娘,就跟話癆子似的,隔三差五就要溝通一次。
因雲溪道君和霜華道君需要重修,其對於佛法的理解基本為零,冥界無人懂得這些,又不好直接去找佛門。
於是乎,半吊子水平的宋元喜,成了小老師。
宋元喜十分熱愛給父母做講解,怕傳音符解釋不夠詳細,特意刻錄水晶球,而後由徒弟轉送。
宋元歡在修真界和冥界兩地往返,每多接觸一次自己所謂的父母親人,心裡就多一分倔強。
他們對自己越熱情,其自我感知就越發疏離。
總覺得,這些人的關愛根本不是給自己,而是透過他在關心宋元若。即便這個人是另一個自己,但宋元歡堅決不承認。
“宋元若,宋元若!那人有什麼好,不過是三千歲飛升罷了,我也能做到!”
“不,我比他更厲害,我兩千歲就能飛升!”
“師父如此,師姐如此,宗門所有人都是如此,可惡!”
宋元歡在宗門裡,尋找宋元若,也就是這位玄澤道尊的事跡相關,越是了解,心頭怒火越重。
如此,就更加發奮刻苦,勤於修煉。
他從不承認,那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他隻想證明,宋元歡是最優秀的,是最值得被關愛和關注的!
一晃千年,這一日,赤霞峰的峰主勿妄道尊,終於進階九級煉丹大師。
進階時,五彩霞光照耀整個山峰,勿妄道尊仿佛勘破道義,重新活了一回似的。
霞光之下,這位道尊竟是忽然笑了起來,舊事重提,“日子閒適,不知濯清道尊得不得空,我倆結為道侶,可否?”
廖西林當得擎蒼峰峰主千年,又位列宗門太上長老數千年,得知自己師父醒來後,便兢兢業業為宗門貢獻努力。
其他事情,一概沒有想過。
如今萬年過去,竟然還有這種好事兒?
“廖師兄,已然無此心意?”江蘭宜對此並不執著,“若無意,權當我沒說,那我……”
“可,自然可以。”
於是乎,玄天宗迎來了一場熱鬨盛大的結契盛典。
宋元喜沒想到,隔了幾萬年,這事兒還能成?
“桃桃,你說江師姐咋想的?”宋元喜瞧不明白,“我也沒瞧著她有多歡喜廖師兄。”
桃桃自從和江蘭宜結為靈魂契約,對其的感應更加清晰深刻。
它自然是了解主人的心思的,也十分讚同這樣的決定,“元喜舅舅,你不懂,結為道侶不一定非要因為感情。有些時候,誌同道合的追求修煉大道
,亦是可為。”
“所以,這是尋找修煉搭子?”
“有何不可?兩人有共同的誌向,有共同守護的對象,有各自堅持的東西,互學互助,共同進步,不是挺好?”
“額……”
“就像元喜舅舅說的,那什麼,理智型伴侶。”
宋元喜確實不大懂,但表示尊重。
修真界之大,結為道侶的修士千千萬,也確實並不是人人都因為感情深厚才在一起。而那些道侶,也並不會因為感情不夠中途分道揚鑣,反而相處適宜。
於修士而言,感情永遠隻占一部分,更甚者,可有可無。
自宋元若以無情道飛升,修真界也算掀起不小的浪潮,年輕一輩專注無情道的也越來越多。
思及此,宋元喜不禁抬頭看,然環視一圈兒,這麼熱鬨的場麵,卻是不見自己小徒弟。
“爹爹,你找誰呢?師妹不在宗門裡。”
“元歡呢,也不在?”
“在是在,不過和自己較勁兒,壓根不願出來湊熱鬨。”
“還執著呢?”
“是啊,非要和宋元若一較高下,大話說出來,一定要三千歲之前進階渡劫大圓滿,而後成功飛升。眼看著如今兩千八百多歲,卻卡在渡劫後期紋絲不動,他心焦得厲害。”
宋元喜頓時無奈,這事兒似乎是個死結,在轉世的弟弟那裡,根本解不開。
“唉,若非他尋回記憶,這個坎兒便永遠是個坎兒。”
狗子亦是點頭,“沒錯,說不得還會成為他的磨難,繼續磨礪其心誌。”
而此時的宋元歡,在宗門秘境最深處,已然進入最關鍵時刻。
也不知其究竟付出多少努力,兩千八百歲,就已進階渡劫大圓滿境。
而他一刻也不耽擱,立即衝擊,突破屏障。
玄天宗這頭剛剛舉辦完盛典,熱鬨還未完全退去,就聽得“轟隆——”一聲巨響。
那聲響尤為沉悶,好似老天爺打了個悶雷,而後一道紫色金光如同光柱,直衝而下。
“是邀月海,邀月海內散發出的紫色金光!”有修士已經發覺端倪。
掌門範陽立即疏散人群,將所有低階修士遣後,另尋來宗門幾位太上長老,詢問緣由。
然一個個的,皆是搖頭,對於紫色金光都是不知。
倒是江蘭宜,忽然“唉”了聲,而後扭頭看向宋元喜,“宋師弟,我記得你那小徒弟應當就在邀月海內,此番動靜,可是他發出來的?”
“江師姐憑何推斷?”宋元喜心裡突突,也覺有這樣的可能。
下一秒,就聽對方說道:“我近日研究九轉還魂丹,偶有心得,這才知曉,修士修煉大圓滿時,天道庇佑,便會降下金光護體。這金光顏色各異,取決於修士本身靈根緣故。當年的玄澤道尊飛升,似乎是金色耀芒,那應當就是對應變異雷靈根。如今宋元歡是自創的天元靈根,我們亦是無所知,這紫色金光,或許就是如此。”
“什麼?你是說,我徒弟正在經曆飛升雷劫?”宋元喜聽得這話,已經完全驚呆住。
周遭其他修士,亦是目瞪口呆。
兩千八百歲,若真渡劫成功飛升,這該是怎樣逆天的存在啊!
“便是玄澤道尊,當年飛升也不過三千歲呢。”有人提起宋元若。
宋元歡即是宋元若這件事,除卻冥界幾位大佬知曉,修真界也就玄天宗掌門曉得。
一來是這事兒牽扯因果太多,解釋起來太麻煩。二來是宋元歡自己不願意,其十分抗拒將這件事攤開。
而此時此刻,宋元喜和範陽這兩個知情人,卻是大眼瞪小眼,神識不斷溝通。
“掌門,元歡要進階飛升了?”
“應該吧?”
“那飛升成功了,會怎麼樣?他飛升時,究竟是宋元歡,還是宋元若?”
“我不曉得,我也不知道。”
“那……”
“你彆吵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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