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月一愣,點了點頭。
劉徹矜持地點頭:“這才勉強符合朕的身份。回頭朕就讓少府卿的人打個模具送過來。”
“……”江陵月徹底麻了。
劉徹的審美啊,怎麼就這麼一言難儘呢?不過也行吧,至少沒真的為難到她頭上。
“那我呢?”霍去病卻不依不饒。
對江陵月來說,麵對霍去病可比劉徹輕鬆多了。而且對於他的定製味道,她也有了想法。
她賣了個關子:“我已經有了個想法,不過暫且不知道能不能做不來。勞煩軍侯再等等吧。”
霍去病一怔,旋即一笑:“好,我等著。”
自從他捅破了薄薄的窗戶紙之後,言行之間就愈發肆無忌憚,也越發讓江陵月難以招架。她偷偷瞥了劉徹衛青一眼,發現兩人皆是一臉看好戲的神色。
顯然,霍去病的心思在這兩位麵前,已然是司馬昭之心。
江陵月無聲中歎了口氣,心思亂成了一團麻。
不幸中的萬幸是,至少劉徹和衛青兩個人是樂見霍去病,呃,姑且稱之為追她的。他們不會隨隨便便用強權把自己許配給他,又或是彆的什麼人。
也行吧,至少婚戀自由有了保障。
在場唯一的把心思放在肥皂上的,也就劉據和劉閎兩個人了。他倆一會兒偷偷掀開模具看一眼,過一會兒又看一眼。
“好像乾了。”
“好像又乾了一點兒。”
那可愛至極的小模樣,令江陵月想起了小時候得到什麼新玩具的自己。
“女醫女醫,這塊香皂到底要再等多久才能用啊?”劉閎忍不住問道。
“要等到它完全風乾,變成硬硬的一塊兒的時候就能用了。用來洗手、洗臉都很不錯,能洗得很乾淨的。”
“真的麼?”
“嗯,真的。”
江陵月記得她第一次住進驃騎將軍府的時候,婢女準備的潔麵之物還是皂莢。說實話,那體驗真心不怎麼樣。
很乾澀,還洗不乾淨。
但連霍去病家中待客用的都是皂莢,說明它應該是這時候最高規格的洗麵工具了。
肥皂的使用體驗比起皂莢,屬於是降維打擊。這也是為什麼江陵月心心念念著,一有機會就要鼓搗出來。
畢竟,有了它能大大提升生活質量啊。
劉據和劉閎聽了後不由得更加高興。裝著皂液的模具盒子也在懷中,被抱得愈發緊了,半點不肯假手於人。
然後,劉據陡然察覺了一道灼灼的目光,落在他懷中的盒子上。
是父皇。
對上劉徹躍躍欲試的龍目,劉據直覺不妙。他感覺江陵月江陵月送給他和閎弟的禮物要不保了怎麼辦?
劉據彆開了目光,默默地把盒子抱得更緊些。
父皇應該不會和他們搶……吧?
請神容易送神難。江陵月來時帶著浩浩蕩蕩一行人,送行時多了兩個定製的任務。不過這次領導視察,好歹是糊弄過去了。
孰料送他們出了醫校後,衛青卻刻意落在最後麵半步,顯然是和她單獨有話要說。
“大將軍?”江陵月低聲道。
衛青也壓低了聲音:“青在此特地謝過江女醫,犬子們之前有勞女醫的關照了。”
江陵月一愣。
旋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賣冰的事情。
她不在意地笑道:“宜春侯頗有生意頭腦,您兒子們的棠棣之誼。和我是平等交易,算不上我關照他。大將軍要謝,也該謝平陽長公主的舉薦才是。”
“咳。”衛青清俊的臉上赧色一閃而過:“長公主那處,青已經特地前去謝過了。”
“原來如此。”
江陵月感覺她好像嗑到了什麼。
衛青:“……”
“無論如何,伉兒他能滿足心願,我這個做父親的於情於理都該謝過江女醫。”他又是一拱手。
“您真是個好父親。”江陵月忍不住感歎道。
她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衛青顯然記掛得很牢。
三日後,風平浪靜的長安城中波瀾陡生。
“你說大將軍他召見了我阿兄?”
“是的。聽說你阿兄此前並未拜謁過大將軍,還是大將軍心向往之,主動召見的。”
霍光不由得感歎道:“陵月,你阿兄他能得大將軍的青睞,肯定要發達了啊。”
他不清楚江家塑料兄妹的內情,隻以為他們倆失散後又重聚,關係好得很。
這種事,自然要恭喜的。
江陵月卻突然想到,霍去病幾天前答應幫她處理江充的。
這兩件事之間,有沒有關聯?
她突然有種翹班去問清內情的衝動。
衛青要是不知內情,為了報答她,真把江充給重用了,那她不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