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啟左右看看,道:“我換個衣服。”
時啟自己的衣服裝在包裡,打算進來之後換上。方殊流扶額道:“你這麼折騰自己,究竟是為什麼?”
時啟說:“好玩。”
“玩夠了就走吧。”方殊流說,“文森特好像看上你了。”
“換上男裝他就不喜歡了。”時啟隨口道,對方殊流說,“你出去。”
方殊流嘲說:“能夠得上拉鏈麼?妹妹?”
“可!以!”時啟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
方殊流自覺轉身,對著牆說:“文森特知道你是男的。”
“?”
“二樓是Gay吧,隻有男人才會上來。”方殊流說。
時啟一頭黑線:“……萬一是走錯了呢?”
“他是不是扶了你一下?”方殊流說,“他是純純的Gay,從來不會和女人動手動腳。”
時啟說:“你和他關係倒是不錯。”
“生意夥伴。”方殊流道,“但我懷疑……”
方殊流轉過頭,時啟則剛把裙子脫下來,少年的身材瘦削,脊背白皙,在黑暗中如玉一般,方殊流話音一卡,又把頭轉回來,若無其事地說:“他可能和方其然有關係。”
時啟問:“方其然是誰?”
“那個私生子。”方殊流說。
“啊?”時啟說,“那你還來見他?”
“他主動約的我。”方殊流嘴角浮現一抹冷意,“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時啟終於把衣服換好
了,他的包裡還有一個小盒子,是給方殊流買的禮物,價值一千多萬的胸針。
時啟隨手放進褲子口袋裡。
然後點擊使用完畢,一整套裙子連同黑包一起消失。
時啟去包廂自帶的衛生間洗了個臉,以防方殊流懷疑。
方殊流:“所以等會可能會有危險……你那身衣服呢?”
時啟擦了擦臉,說:“扔了!不許再提了!”
方殊流嘴角勾起:“你穿蕾絲還挺好看的。”
“不許!”時啟換上自己的衣服,總算輕鬆多了,撲到方殊流麵前,崩潰猛搖他,“不許再提那件事!”
方殊流眼睛卻很明亮,帶著些笑意看著時啟。
時啟有點不自在,從方殊流身上跳下來。
“要去哪?”方殊流說。
時啟記得自己還有個任務:“喝杯酒。”
方殊流嘖了聲,和時啟說:“走。”
時啟第一次來酒吧,沒有穿得太隨意,便也穿了白襯衫,加一件牛仔外套,但他身上自帶一種清新明朗的少年氣,惹得其他人都紛紛看他。
方殊流則一手搭在時啟腰上,潛台詞是“他有伴了”,時啟有點彆扭,但隱約知道方殊流的意思,便也沒有反抗。
實際上,知道方殊流也在這裡,時啟的第一反應是鬆了口氣,否則萬一有人來搭訕,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喝什麼?”酒保衝時啟來了個wink。
“給他一杯Margarita。”方殊流道,“再來一杯Whisky。”
時啟終於能喘口氣了,趴在桌上一動不動,方殊流卻突然說:“你剛才那樣子,挺好看的。”
“彆再說了。”時啟哀嚎道,“饒了我吧……”
方殊流說:“給我準備禮物了?”
時啟說:“當然啊,我精挑細選的,你肯定喜歡!”
“是什麼?”方殊流問。
時啟說:“明天你就知道了。”
方殊流卻懶洋洋地說:“今天明天,又有什麼區彆?”
“你明天就過生日了,不高興嗎?”時啟有點疑惑,剛才看到方殊流時,方殊流的表情還挺嚴肅的,像是出了什麼事,“還是說你家裡……”
“那個私生子一直在家裡鬨。”方殊流說,“因為知道明天是我的成年禮,怕分不到家產。”
時啟唏噓不已:“但你家不是家風很正嗎,家主也不管管?”
“越是大戶人家,才越是藏汙納垢。”方殊流漫不經心道,“何況方其然是家主已經死去的二弟的孩子,家主對二弟一向心存愧疚,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怎麼能這樣?”時啟憤憤道,“就眼看著他鬨嗎?”
“明天之後,一切都見分曉了。”方殊流說。
時啟知道,家族孩子成年禮都是很重要的日子,因為在這天,將分給他們一部分家產作為鼓勵,長子是分得最多的,權利也將逐漸下
移。
酒保將兩杯酒放在兩人麵前,時啟麵前是一杯黃澄澄的雞尾酒,酒杯插著一片檸檬。
時啟喝了一口,像果酒,酸酸甜甜的。
“這杯酒的味道,就和你一樣。”方殊流說,“橙子味的。”
時啟平日裡用橙子味的沐浴露,隻不過洗過之後,味道就很淡了。他沒想到,方殊流竟然這麼敏銳。
“酒精度數也不高,回去後可以睡個好覺。”方殊流道。
侍者將一旁的黑膠唱片換了張,悠揚旋律伴隨著磁性女聲響起。
時啟慢慢地把這一杯喝了,方殊流則始終背脊挺得很直,時不時看看四周,似乎在警惕著什麼。
“你好,可以請你喝一杯嗎?”有個年輕人走過來,臉上有些發紅,對時啟說。
時啟說:“抱歉,嗯……”
“他有男朋友了。”方殊流開口道。
那年輕人看看時啟,又看了看方殊流,卻仍是堅持道:“見到你的第一麵,我就很喜歡你……”
方殊流:“……”
時啟則感覺這句話有點似曾相識,好笑地看著方殊流,卻見方殊流麵無表情,衝那年輕人冷冷一笑,話卻是問時啟的:“寶貝,你要和他喝一杯嗎?”
時啟:“……”
時啟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在搞什麼?但仍說:“不喝。”
方殊流卻神情冷冷的,對那人說:“聽到了嗎?”
那年輕人表情十分遺憾:“那麼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說著,衝時啟伸出手,時啟便禮節性地和他一握,感覺到那人塞了張紙條過來,手指輕輕掃了他的手心,之後走了。
方殊流斜睨時啟:“給了你紙條。”
“你怎麼知道?”時啟展開一看,上麵是酒店房號。
方殊流說:“這裡亂得很,不適合你……趕緊走吧,把你放在這裡太不安全了。”
時啟也正好想走了,見任務完成,便準備回去,他坐的是高椅,下椅時感覺有點暈,身體不受控製,差點摔下來。方殊流一手扶住時啟胳膊,看他臉上浮現的紅暈,低聲道:“這就喝多了?”
“沒……沒有。”時啟搖了搖頭,卻感覺更暈了,“我隻是突然想起來,你和剛才那個人,說了一樣的話啊。”
“見你的第一麵,就很喜歡你。”時啟喃喃道,“你們都喜歡這麼騙人嗎?”
方殊流臉一黑:“我沒騙你。”
“說謊!”時啟說,“你明明不喜歡我。”
方殊流不耐煩道:“你怎麼知道?”
好感度說的。時啟心想,你的好感度,現在都還沒到50呢。
見時啟一臉“你個大騙子”的表情,方殊流忍無可忍:“彆拿我和那種人比。”
時啟手指戳了戳方殊流的胸膛:“沒見幾麵就表白……輕浮。”
方殊流:“……”
方殊流眼中現出危險表情,然而酒吧裡人都在看著他們,隻得先收了心思
,打算回去再好好和時啟討論一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的話題。
“沒有不喜歡。”方殊流說,語氣有點複雜,“隻是……你已經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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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下樓,出酒吧。此刻天色已晚,街上也沒有什麼人了,隻有酒吧裡依然有人進進出出。方殊流正打算攔個車,突然發現,四麵八方都有人朝他們走過來。
時啟正在呼吸晚上的空氣,感覺舒服多了,方殊流卻突然說:“等會我說跑,你就從這條巷子跑出去,不要管我,知道了嗎?”
時啟:“?”
時啟也發現不對,數個穿著黑衣的人朝他們走過來,可這是大街上啊!
“這裡沒有監控。”方殊流不動聲色,低聲道,“從這條巷子過去,便是商業街,在那裡他們不敢動你。”
“可他們是什麼人?”時啟懵了。
“應該是找我的。”方殊流嘖了聲,“現在就下手,還真是心急啊。”
方殊流帶著時啟緩緩後退,把人帶到那條巷子口。
“那你怎麼辦?”時啟問,“他們會不會把你……”
“不會。”方殊流冷靜道,“我帶了保鏢,他們會保護我,隻要你沒事,他們奈何不了我。”
方殊流一指旁邊,那是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看上去就很強壯。
黑衣人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跑!”
時啟原本還想再問些什麼,但方殊流已經推了他一把,時啟沒有辦法,隻得跑,他轉過頭看,方殊流已經和那群人打起來了。
不得不說,方殊流說的是對的,畢竟時啟是個戰鬥力負五渣,與其拖後腿,不如先跑出去報警。
時啟一個勁往前跑,小巷子裡十分漆黑,一絲光都照不進來,且吹進來的風十分陰冷澀骨,一瞬間就把時啟的醉意全吹跑了。時啟心想現在有什麼道具可以用嗎?!然而事情發生得太匆忙,腦袋裡亂七八糟,一大堆事情如同毛線般糾纏在一起,理不出個頭來。
跑到巷子口了!
時啟已經能看到夜幕中亮起來的招牌,但體力有些跟不上,速度便慢了下來,時啟不住喘氣,不敢停下,時間不等人。
然而就在時啟即將跑到巷子口時,他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個人,那人一身黑衣,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剛才一直站在這裡等他!
時啟心中頓時生出了不妙的預感,然而接下來,黑衣人抬手,在他麵前捂住一塊布,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時啟頓時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