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陸斂的好感度正在上升,目前是35。”
時啟睡得迷迷糊糊,聽到係統的聲音,隻當是還在夢裡,翻了個身,繼續睡得人事不知。早上看了眼,有點疑惑,隻當是友情點了。
次日上午,大家都來得很早,在訓練室裡走來走去,時不時深呼吸,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氛圍。因為下午就要再評級了,關係到舞台,多少會有些緊張。然而在這件事情之前,負責人先告知了他們另一件事情。
C班的橙發組合,因為違反節目組規定,強製退賽,取消了參賽資格。
並且以此告誡各位練習生,專注於練習本身,少做本分以外的事情。
雖然沒有具體指明是什麼事情,但大家都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昨天的照片風波。不少人都以為走的人會是時啟,卻不料事情來了個大反轉,不由得嘖嘖唏噓。
那幾個人前幾日便到處說時啟的壞話,大家隻當是聽不見,現在看來,這做法還是明智的。嫉妒之心,足以摧毀一個人。
柳河依舊和時啟在一起練習,他似乎從未因為這件事情而小看時啟,對他說:“我知道,你肯定是被冤枉的。”
時啟原本以為,在遊戲世界裡,並不會遇到對他有惡意的NPC,但上個世界綁架他的文森特,阿魯,再加上這個世界的造謠詆毀,時啟覺得遊戲裡的危險程度也不低,還是小心些為好。
中午,時啟和穀雨幾人一起吃飯,隨後回屋休息,隨後便開始了主題曲的個人錄製現場。
一個班的人坐在一間屋裡,挨個上場表演,全程隻有伴奏的聲音,壓力是很大的。時啟沒選在前麵上場,他心裡仍有些打鼓,看著一個又一個練習生上場,大部分都手忙腳亂,一個勁地出錯,但錄製隻有一次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氣氛越來越凝重,不安的濃重情緒無法阻擋地蔓延開來,有練習生下場就忍不住開始哭,周圍的人都在安慰他。
實際上,C班認真練習的人還是少數,時啟每天加練,到最後也隻剩他一個人還在練習。有的練習生雖然有些基礎,但臨陣磨槍,情急之下便出錯,也並非想不到。
時啟也有些緊張,但這種緊張並非是源自於對自己實力的不自信,而是因為,他不太敢麵對鏡頭,也無法想象上舞台的場景。
時啟個人有些內向的性格,加上他對領導權並不執著,從小到大,也僅僅是當過學習委員,上台發言的次數寥寥無幾,單獨練習的時候還好,但鏡頭直直對著自己……
柳河上場了。
他的舞姿堪稱完美,全程竟沒有一處出錯,他算是C班舞蹈基礎最好的人了,腦子也靈光,唱的時候漏了幾句詞,也有些跑調,但柳河表情管理很好,全程不露一絲慌張。
大家紛紛給他鼓掌。
柳河下場,重重鬆了口氣,見時啟仍然沒動,說:“沒多少人啦,你還不上嗎?”
時啟說:“你剛才跳得很好!我……先出去一趟。
”
時啟起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教室??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來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鎮定一點……
時啟閉上眼睛,深深呼吸,隨後抹了把臉,感覺好多了。
他睜開眼睛,看著鏡子,卻突然發現鏡子所反射出的身後,一人站在身後,微微歪著腦袋,在打量他。
男生一身削瘦利落的牛仔衣,藍色的眼瞳,猶如玻璃珠一般的湛藍,頭發也染成了與瞳色相適配的霧藍色,這顏色有些灰,飽和度不高,一般人染了會顯得有些殺馬特,但和這人搭配起來倒是出奇的合適。
但看到他的一瞬間,時啟頓時渾身僵住了。
白尋不知什麼時候進來,又不知看了多久,他渾身自帶著一種仿佛隨時隨地要找人battle的氣勢,時啟視線定格幾秒,又垂下眼,轉身打算離開。
“我們見過嗎?”白尋竟是主動開口道。
但時啟隻想裝作沒聽到,或許有些人天生三觀不合,而且時啟心裡,隱隱約約有一個預感,如同一道閃電從腦海中劃過。
……也許他們以前,還真的見過。
否則,為什麼白尋的身份也是三個問號?
係統:“親愛的玩家,請您過一個[靈感]。”
不會吧?還真是?
時啟心中一驚,投了一個。
係統:“智力70,判定失敗。你心裡劃過一個似曾相識的念頭,但那感覺猶如一陣風,你抓不住它,於是什麼也沒想起來。”
時啟:“……”
他引以為傲的智力……
現在隻剩可憐的50點了。
一時間,時啟居然不知道是該為結果判定失敗而惋惜,還是應該趕緊想個法子把智力提上去。
怎麼每次,需要用到什麼屬性點,就剛好沒有呢?
時啟直覺那也許不是件好事,於是加快腳步,往門口走,正要推開門,白尋卻在這時,擋住了他開門的動作,一手按在門上,像是怕時啟跑了,另一手則輕輕地壓住了時啟的肩膀。
這個動作,簡直像是把時啟壁咚在了門旁一般,他身上有一種清爽的氣息,像是霧凇與山澗泉水般無法形容的味道,如同煙雲般籠罩了時啟。
隨後,白尋微微一笑,露出了兩顆虎牙:“我就問問,你跑什麼?”
時啟:“……”
時啟咽了下口水,竭力止住自己聲音裡的顫抖,冷靜道:“我要上台了,你剛說什麼?我以前沒見過你。”
白尋的確不屬於性格銳利冷酷的那一款,實際上他在生活裡就是個大男孩,和大部分人都聊得來,也沒什麼架子,還很愛笑,周圍人都挺喜歡他。
但唯獨時啟……每次看到他,都像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白尋打量時啟,他剛才隻是隨口一說罷了,聞言也並不在意,道:“是嗎?那我們交個朋友?”
時啟頓時露出了拒絕的眼神。
時啟:“沒……沒必要吧?
”
那一刻,白尋微微眯起眼睛,眼中的藍色沉澱下來,似乎蘊含著驚濤駭浪的大海,令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危險,但隻一瞬間,白尋便鬆開他,後退兩步,輕鬆地說:“以後說不定還要成為隊友,這麼多人裡麵,隻有你還沒跟我說過話,先聊一下,我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人,你不用這麼怕我。”
白尋很了解自己的優勢,他懂得如何緩解緊張,也知道循序漸進的好處。
果然,這麼說完,時啟的表情稍微鬆緩了些,衝白尋點點頭:“嗯……好的,如果有機會的話,那我先走了。”
看來好像找到機會了……
……但好像還是很抗拒自己啊。白尋十分不解,自己真有那麼可怕麼?他對著鏡子打量自己,笑容溫暖明媚,藍色有助於增加憂鬱感,減少了大部分的侵略性,剛才既沒有繃著臉,也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題……比起江允那種冷凍機來說,自己已經算是很平易近人了吧?
可為什麼,還是無法接近呢?
白尋實在想不通,帶著一絲挫敗感,回到練習室,江允坐在一側,周圍的人都鴉雀無聲,顯然是被江允震懾到了,不敢說話。
白尋隨便找了個人,問:“我和江允,誰看起來更和善點?”
“你啊。”
白尋:“那假如有一個人,一點都不怕江允,卻總是離我遠遠的,會是什麼原因呢?”
“不會吧?真的有這種人嗎?”
白尋百思不得其解。
時啟回到教室,剛才白尋那一出把他嚇了一跳,伴隨著疑惑,緊張感反而散去不少,剛好一個練習生表演完,時啟便上去了。
那一段表演如同最不起眼的三分鐘,轉瞬即逝。時啟下台時,竟然沒什麼感覺。
但周圍人都很驚訝:“你剛才居然一點都沒有錯!把舞蹈全部記下來了,也沒有唱錯詞!”
時啟練習了太多次,雖然動作不算標準,但馬馬虎虎,也算是卡著點了。
大家吵吵鬨鬨,回到了最初的舞台,坐了下來,等待導師公布結果。A班是最早結束的,B班則比C班早一些,其他班的人陸陸續續進場,時啟坐在穀雨旁邊,穀雨連忙道:“怎麼樣?動作都記下來了嗎?”
時啟言簡意賅道:“沒出錯。”
穀雨鬆了口氣:“沒錯就好,起碼不會比現在更低了。”
時啟有些心不在焉,但很快,導師入場,開始公布結果,這次的評定波動很大,每個班都有很多人評級發生變動,而C班則有很多人掉了下來,因為動作沒有記住,唱歌忘詞等原因,不少人掉到了F班和D班。
柳河進了B班。
大家都在鼓掌,時啟又開始緊張了。
最差也不過是繼續呆在C班,但如果可以再往前進一步……
“S麥娛樂,時啟練習生——請上台。”導師說。
白尋坐在高處,看著時啟上台,領取他的評級卡。他瞥了江允一眼,說:“你覺得他能評到B嗎?”
“不會。”江允淡淡地說。
“這麼沒自信嗎?⒘[]⒘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白尋說,“沒有B的評級,之後選歌,可就沒什麼優勢了啊……”
江允看他一眼:“你什麼時候對他這麼關心了?”
白尋一手托下巴,聞言又無語了:“好奇而已,你激動什麼?”
白尋和江允,雖是一個公司的,兩人也算是朋友,但白尋時常覺得江允無趣,像他這樣的人,注定單身狗一輩子。就算有一副好身材,也不是獨一無二的,腹肌嘛,誰沒有啊,找男朋友,不得找一個像他這般開朗健談的?
實際上也是如此,但隻有時啟,讓白尋著實鬱悶。
他比不過江允?不可能!
時啟上台,領取評級卡的時候,連打了四個噴嚏。齊PD調侃道:“看來有四個人在想你哦。”
時啟哭笑不得,拿出評級卡,翻開,看到上麵的評級,默了。
“看清楚了?”齊PD說,“去吧。”
時啟衝眾位導師鞠躬,略微有些發抖,深吸一口氣,朝台上走去。
半小時前。
“這個練習生的表現,倒是不錯。”齊PD說,“雖然說不上完美,但他的動作,無端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人……”
“江允?”舞蹈導師笑著說。
“沒錯,也不能說像,但是動作很有力度,更讓我驚喜的是,他唱歌居然沒跑調。”齊PD評價道,“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肺活量還是不太夠,有些地方唱虛了。不過比起其他練習生,我認為他值得一個……”
時啟從長長的樓梯抬步上前,在眾多練習生茫然轉羨慕轉驚訝最後到欽佩,最後大家齊齊鼓起了掌。
他不會是B等級。
“我認為,他值得一個……”
時啟邁過B等級的台階,來到了最上麵一層,這一層的人最少,仿佛金字塔的頂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恭喜時啟練習生獲得A評級!希望你再接再厲,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