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啟不過是有一副好嗓音罷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好的?柳河在練舞時試過他,他從未學過舞,身體也不柔軟,能有他好嗎?
馬上就要到一公了,他必須主動出擊,否則倘若二公賀隨也不選他,能不能到三公還是個未知數。
王宇也滿懷恨意,時啟簡直活成了他心目中的那個自己,被所有人優待,追捧,即便能力不行,依然會有人喜歡他,他到底是憑什麼?
但嫉恨之餘,王宇心中,卻又升起了一種詭異的優越感。他冷冷地注視著時啟,痛快地想:就讓你暫且風光幾天,再過段時間,你就再也沒機會回這個節目了。
時啟察覺到了一股惡意,從數位練習生中傳來,或許是柳河跟王宇,或許還有其他人,今後的確要更小心了……他領取了自己的組隊卡,發給自己的隊員。
輪到江允時,江允卻不接,隻目光沉靜地盯著他看,他今天穿一件低調的黑襯衫,剪裁精良,更顯得氣質冷冽,他一言不發時,便莫名有些危險的感覺。
這是被大家稱為江允風格的死亡視線,沒有人能扛過三秒。
但時啟卻是絲毫不懼,見江允不接,便把隊員卡插進江允黑襯衣前襟的口袋,這動作著實令旁邊的練習生看了他好幾眼,那目光中帶著極度的欽佩。
時啟卻突如其來地感受到了江允的心跳,在他的手指下急促地跳
動著。
而這時,江允卻握住了他的手腕,兩人肌膚相貼,在教室內充裕的冷氣中顯得異常熾熱。
“怎麼了?”
時啟的手腕輕微一抖,輕聲問道。江允放開他,隨後時啟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出了教室,天氣反而變熱了,經過今天這一遭,練習生顯然放鬆了不少,且對明天也有了更多的期待,時啟依舊和穀雨他們一起吃飯,幾人則是對今天的事情熱烈議論,話題則全都聚焦在時啟身上。
“你也太牛了!居然能讓江允和賀隨那種大佬都提到你,還和你成了隊友,這得多不少鏡頭啊!”王樂驚歎道。
今天食堂的土豆燜牛肉做得不錯,時啟咬了口牛肉,含糊不清地說:“還行吧,陸斂也選我了啊。”
“他選你,不是天經地義的麼?”彭業說,“他對你那麼好,又是送吃的,又是給你按摩,簡直跟男朋友一樣。”
“誒——彆亂說。”穀雨示意他們小點聲,小心隔牆有耳。然而這話,卻讓時啟略微出神。
陸斂待他,的確一直都很好。倘若他今天是真心,那自己說的話不是要讓他難過了?
要不然——
等會還是和陸斂見一麵,看電影也行,先恢複朋友關係,再看陸斂究竟是怎麼想的吧。
“不過,你選我的是什麼問題?”穀雨說,“我以為你會選白尋呢,最近你和他關係好像也不錯。”
“選一個讓你心動的人。”時啟無奈道,“我總不能去選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吧,有蹭熱度的嫌疑。”
“的確。”穀雨理解地點頭,“而且心動這個詞,未免有些曖昧。不過,等節目播出那一天,你可要護著我啊。”
“什麼意思?”時啟茫然道。
“我怕大佬們吃醋。”穀雨衝他眨眨眼睛。
時啟:“……”
“對了,第一期節目已經播出了吧?”彭業說,“我好想看看自己有多少鏡頭啊,可是又沒手機。”
穀雨說:“訓練樓旁邊,有個放映廳,好像是會播放節目,咱們可以去那兒看。”
時啟愣了下:“誒?放映廳可以看電影嗎?”
彭業:“好像不可以,隻能看節目。”
“你要和誰看電影啊,時啟?”穀雨帶著了然的語氣問。
時啟:“咳咳,隨便問問。”
“下午正好沒事,一起去吧?”王樂提議,感歎道,“咱們好久沒在一起聚過了,我好想你們呐!”
“彆肉麻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大家約了下午看電影,時啟打算回宿舍,和白尋請個假,回去時宿舍裡沒人,今天的韭菜炒雞蛋有點鹹,時啟灌了兩杯水才緩過來,坐在椅子上,又隨手撥弄了下日記本,才想起來,他還沒有問江允的生日呢。
等他回來問問好了。
時啟拉開抽屜,打算把日記本放進去,卻突然想起一件事,從雜物當中,找到了一條紅繩。
與江
允的那條紅繩幾乎如出一轍。
托在手心,時啟仔細打量,預感這將會是某個線索,這條紅繩同樣曆史悠久,因為摩擦而有了毛邊,紅繩連接處似乎有些發白,像是被人用力清洗過,桃核則較為平滑,像是被人經常摩擦。時啟隨意轉動那顆桃核,正想著這東西真的能辟邪嗎?要不然帶上試試?突然摸到了一處明顯是雕刻的痕跡。
桃核轉過來,內側表麵以刻筆刻了一個字的形狀:
允
這個字所帶給時啟的震動感比他以為的都要強烈,他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昨天晚上,江允那一刻的停頓,那個動作所昭示的意味是——
江允在震驚,因為他還留有這條紅繩。
再往深處想,江允難道以為他把這條紅繩給……
丟了?
如果不出所料,江允那片刻不離手腕的紅繩上的桃核,內裡大概也刻有一個字。
他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將舊情人的名字藏在大庭廣眾之下,無人知曉。
推門聲在那一霎那響起,時啟的神經細胞立刻驚醒,他忙不迭地將那段紅繩收進了褲子口袋,將經年才浮現於世的秘密重新掩藏進那段已經遺忘的舊時光裡,然而開門的人是房嘉然,他並未發現時啟的異樣,和他打了聲招呼,兩個人隨意地聊著天。
時啟的腦袋裡卻一片混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是分手了嗎?
倘若按照那段聊天記錄來看,就是這樣。
以江允的敘述來說,也是這樣。
可為什麼……
他們不約而同地,都保留著刻有對方名字的紅繩呢?
再進屋的是白尋,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時啟。他一手撐著桌子,胸前的銀鏈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晃,碰撞出清脆響聲。
“你還真沒選我。”
白尋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
時啟看著他的臉色,說:“你生氣了?”
白尋起身,冷冷道:“沒有。”
有什麼可生氣的?不就是沒選他,卻選了江允,選了陸斂,甚至選了那個一無是處隻會到處勾引人的男狐狸精嗎?他一點也不生氣!
時啟心下好笑,白尋似乎一直都很在意他,在意他為什麼害怕自己,在意他為什麼不選自己,可他和白尋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時啟百思不得其解。
時啟洗了把臉,正打算出去換件衣服時,江允回來了,並且直截了當地和時啟說:“跟我出來。”
時啟臉上都是水,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匆忙擦了幾下,便被江允拉住手腕出去了。
時啟心裡直打鼓,該不會是為了上午那事吧?可你又不伸手,我就隻能放你衣服口袋了啊,否則就尬住了。
江允卻帶著他上了五樓,他走路的速度很快,像是強忍著怒氣一般,時啟在後麵跌跌撞撞地跟著,說:“到底是怎麼了?”
五樓依舊空曠無人,時啟則有些心虛,心想江允該不會
發現他和賀隨在這裡……
江允將他帶進一間房,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了,時啟嚇了一跳。
?宿千苓提醒您《戀愛攻略又BE了怎麼破[全息]》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房間卻不是練習室布置,而倒是像臥室,隻擺了一張大床,旁邊則是桌椅床頭櫃,且沒有灰塵,似乎有人經常打掃。
“昨天晚上,你跟賀隨出去了。”江允將時啟抵在牆角,視線從時啟的臉上劃過,麵無表情道,“你喜歡他?”
雖然他臉上沒有表情,但時啟仍然感覺到了他那冰冷話語中潛藏的怒意,可江允昨天不說話,為什麼非要現在才說?
“是出去了。”時啟說,“但隻是朋友。”
“——朋友?”江允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你玩不過賀隨,最好離他遠點。”
已經是第二個人這麼提醒他了。
上一個人,還是陸斂。
時啟正要說話,江允一手貼在他的脖頸上,讓那處的皮膚暴露在視線當中,道:“你知道賀隨有多濫情嗎?他看中的人,跟著他的最長時間是三個月。你覺得,你能超過這個時間麼?”
“我沒有說謊!”時啟被江允略帶輕佻的語氣激怒了,“而且賀隨也並非你所想得那麼……”
“那陸斂呢?”江允眼底一片深沉,下頜線卻緊緊地繃住,宛若一個充滿氣的氣球,隻需人輕輕一戳,便會連同周圍氣球一同炸個精光。
時啟:“關陸斂什麼事……”
“你不是喜歡他?”江允嘲諷道,“喜歡到被他拒絕了,還願意主動湊上去,陸斂恐同,你是不清楚,還是不想知道?”
時啟怎麼也沒想到,上午那一幕居然被江允誤解,倘若江允去做狗血劇的編劇,一定會很受歡迎。
但時啟仍然無法接受江允的語氣。
“關你什麼事?”時啟反問,“我喜歡誰,靠近誰,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江允定定地看著時啟,那一刻,他似乎被某個事實所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心思。
他現在,和時啟毫無關係。
“沒錯。”江允緩緩點頭,“你怎麼樣,都和我沒有關係。”
江允在那一刻,眼神中像是閃過了一絲痛苦,他閉了閉眼,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