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微微挑眉,乾脆利落道:“不會。”
時啟:“這樣啊……我還想當歌手呢。”
他想起江允櫃子裡的那麼多獎杯,江允是喜歡跳舞的,但他並不想以此作為謀利手段,僅僅是當一個興趣愛好,他也顯然不是那種會沉迷於大眾喜愛與紙醉金迷中的性格。
以江允的
性格來說,要麼就不做,要麼就做到最好,時啟甚至覺得江允最後可能會選擇自己做老板。
江允一手撐在沙發上,聽時啟的話,卻道:“你不是會喜歡舞台的人,不再考慮考慮?”
時啟的性格的確比較內向,且他並不熱愛社交,更喜歡藏在自己的小窩裡麵,但他點點頭,很堅定地說:“是的。”
時啟雖然覺得這個世界有些奇怪,但從小他便已經明確了自己的人設,他是一個喜歡並且善於唱歌的人,他未來的職業規劃必定是成為一名歌手。
江允便點了點頭。
他向來不會乾涉時啟做決定,即便是高考誌願,時啟不問他,他也不會輕易乾涉。
“你會是一名優秀的歌手。”江允注視著時啟,仿佛以目光為筆,緩緩臨摹他的模樣,“就以啟啟寶貝這個名字出道吧。”
“……”
原本上半句還很感動,直到下半句原形畢露。
時啟又氣又笑,錘了江允一拳。
暑假過去一半,時啟突然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問他去哪裡玩了。
時啟玩得不亦樂乎,已經忘記了他還有家人了,冒著汗道:“我在朋友這兒呢。”
時母顯然很擔心時啟,問東問西,又讓他朋友接電話,時啟搪塞半天,江允到家,聽時啟支支吾吾,最後接過電話,禮貌說了句“時啟在我這裡,您不用擔心”。
隨後這兩人聊了一會,時啟接過電話,時母又對他誇江允怎麼這麼好,讓時啟多學習。時啟嗯嗯應著,心想他都是你兒子男朋友了,好就應該的。
江允推掉了大部分的兼職,處理完學校的事情,便帶時啟出去旅遊了,時啟想看的演唱會,江允也帶他去了,還有一次偶然抽到了某個選秀節目的入場券,看練習生在上麵唱唱跳跳,時啟覺得有點陌生,然而卻又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就仿佛……自己也曾經是他們的一員,在舞台上表演過。
散場的時候,時啟和江允走散了,他四處尋找,卻發現了正從一旁拎著瓶可樂散漫走過的……白尋。
時啟起身有些不太確定,因為那男生高高瘦瘦的,並未戴眼鏡,眼瞳在亮起的燈光下呈現出一種如同迷霧海洋般的沉藍色,頭發也是霧蒙蒙的藍色,他穿著黑外套,唇角抿著,顯得頗為冷淡,卻又格外英挺。
那男生領口大敞著,令時啟足以確認他的身份——他的鎖骨處有一顆痣,再搭上那足有七成相似的外貌,讓時啟辨認了出來。
白尋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時啟不知道是不是當時那件事給白尋的挫折太大,現在的白尋看起來跟好學生完全沒什麼關係,男大十八變?
時啟略一猶豫,白尋似有所感,朝人群中一掃,時啟還沒想好該不該和他打招呼,白尋卻衝旁邊人說了什麼,那大概是他的同伴,隨後兩人一起離開了。
“發什麼呆?”江允在人群中找到時啟,發現這小孩總是在關鍵時刻發呆,把新買的可樂塞給他,隨後牽著時啟離開
了。
“剛才那舞台好炸。”旁邊人感慨道,“我也好想當練習生啊,帥呆了!”
白尋在一旁有些心神不寧,敷衍了兩聲,又忍不住轉頭,看向剛才離開的地方。
剛才他好像……看到一個和時啟很像的男孩,但是人太多,隻一瞬間,那男孩便不見了。
他們的聊天框一直空著,白尋一直沒有刪除聊天信息,因為刪掉就沒有了。
可是時啟再也沒有給他發過一條信息,他的企鵝也再也不再更新動態,白尋甚至不知道他考去了哪裡。
果然,心狠的人才最乾脆。
時啟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已經到暑假末尾了,他該拎著行李去報道了,江允送他去學校,又給他整理床鋪,室友都以為江允是他哥哥,時啟卻直接道,這是他男朋友。
室友瞠目結舌,因為沒想到最小的時啟居然已經有了男朋友,而且這男朋友看起來又高又帥又冷淡,簡直就是夢想中的男朋友。
“乖乖上學,不要逃課,知道嗎?”江允道,“如果掛科了,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我爭取。”時啟不情不願地說。
江允抬起了眉。
時啟:“……我一定!”
江允點點頭,親了親時啟的唇。
“下周見,男朋友。”
江允全程沒有釋放冷氣,他態度最好的一天全讓時啟的室友見識到了,等江允離開,室友紛紛八卦起來,把時啟說得臉紅耳熱,連忙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埋進去了。
時啟趴在江允鋪好厚實鬆軟的乾淨床鋪上,上麵仿佛還帶著淡淡的草木香,他滾了滾,這床還沒有江允的床大呢。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江老師離開的第一個小時,他就已經開始想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