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淘汰隊員離開節目的時間,門外都是淘汰的練習生在告彆,他也去送王樂和彭業了,早上霧蒙蒙的,下著小雨,王樂和彭業狀態還挺好的,笑著和他們告彆。
“隊長,你和時啟就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彭業說,“要一起出道啊。”
時啟點點頭,反觀穀雨欲言又止,最後笑著點了點頭。
回到大廳時,時啟突然說:“隊長,你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
穀雨轉過頭,看著時啟,他似乎有點猶豫:“……說什麼?”
“等會就要重新選人了,”時啟說,“你會選我嗎?”
穀雨一愣,隨後說:“我選不了你啊,不過……”
“我們最好不要在一組。”
說完,穀雨快步提前離開了。
大廳裡已經撤掉了四十個椅子,現在顯得空空蕩蕩的,莫名的有些冰冷。然而大家都把椅子擺得近一些,像是大雪中的旅人擠在一起互相取暖。
時啟隨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他又看了看穀雨,穀雨和旁邊的練習生聊著什麼,顯然關係很好。
身邊的椅子被人拉開,時啟下意識看過去,是賀隨。時啟還有些不適應賀隨的短發造型,看上去清爽又帥氣,與賀隨的長發造型氣質大相徑庭。
“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賀隨落座,勾唇一笑,又是那個熟悉的賀隨了,他語氣輕鬆又自然,仿佛在聊家常,“發生什麼了嗎?”
時啟剛才隻是在發呆,沒想到賀隨居然也能看出他的真實心情,時啟手指彎了彎,說:“隻是一些小事而已。”
“和這次的分組有關嗎?”賀隨一手搭在椅背,托著下巴問。
“你覺得呢?”時啟反問道,他現在學會了一招,反問句式很好用。
賀隨嘖了一聲,桃花眼中卻滿含笑意:“我隻是覺得,有些不舍。時間過得太快了……以後也許就很少有這樣能和你相處的時間了。”
時啟突然想起一件事:以賀隨的名氣,他根本不需要參加這種節目,畢竟他已經屬於是萬千歌手夢寐以求的創作人了,哪怕是做評委也是夠資格的。
如果還有以後……
如同賀隨所說,他們的確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了,時啟隻是一個小小的新人,哪怕是和賀隨說句話,都有可能被說蹭熱度。
時啟沉默了一會,說:“那以後,你有什麼計劃嗎?”
“如果和你一起出道的話,我們就是一個team了。”賀隨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他,輕聲說,“如果沒有的話……我希望可以成為你的專屬創作人。”
“你以後發布的每一首歌,都由我來寫。”
時啟完全沒想到賀隨是這個回答。
“我一直留著長發,是希望你還能認出我,但我其實不喜歡這種拋頭露麵的活動。”賀隨說,“如果找不到你,我就隻能在全國各地不停地舉辦演奏會,直到你看到我為止。”
周圍的練
習生越來越多,賀隨的聲音也逐漸消失在喧囂之中,他的聲音隻有時啟能夠聽見,而從攝影機的拍攝角度來看,也隻不過是兩個人在很正常地聊天而已。
練習生全部到場之後,PD上台,全場安靜下來。
賀隨也不再說話了,他的視線移開,然而想得卻是他的過去。
自從他的眼睛恢複之後,他的父母給他安排了很多課程,他全部提前完成,加上他天生對作曲便有敏銳,他一曲成名,那時候他不斷地讓自己創作,他想讓大家都知道他。
隻有這樣,才可能讓那個人注意到他。
賀隨一邊完成課業,一邊主動到各地巡演,工作量實際上是非常大的。那段時間對於賀隨來說,是一次又一次的期待與失望。
唯一能夠支持他的,是記憶裡的那首歌。
賀隨後來去聽了歌曲的原版,很好聽,但時啟唱給他的感覺,是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
他就是他唯一的繆斯。
江允是最後來的,他依然穿了一身低調的黑衛衣與長褲,時啟的視線不經意間與他相觸,隨後看到了江允手腕上的紅繩。
這條紅繩已經非常陳舊了,但與江允形影不離,他的每一個舞台,每一個綜藝,江允都戴著它,沒有任何人發現過這條紅繩的秘密,隻有時啟知道。
可他的紅繩……
還在江允那裡呢。
把他的東西拿走了,就沒提過還給他。
PD道:“大家早上好,相信到了這個時候,你們已經有了心儀的合作對象,但是,很可惜……”
“今天的選人規則,是完全隨機向的。請不要考慮你的隊友是誰,專注在歌曲上。”
“第三次公演規則不是團隊戰了,而是個人戰,隻不過以團隊的形式進行。所以,為了你們接下來的成績,請選擇,最適合你的那首歌。”
“當然,如果你想選擇的歌曲已經滿員,該房間的門牌號將取消,那麼很遺憾,你就隻有作出第二選擇了。”
PD這句話激起了千層浪,練習生們都麵露茫然,直到PD遞給排名第一的江允一張卡片,並且讓他離開。
……是秘密選擇?
根本不給大家交流的機會,沒有人知道那張卡片上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