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
今天的氣氛很輕鬆,今天要去的地方,他們已經去過好幾次了,危險性不大,他們這隊又都是異能精英人士,大家說說笑笑,過了一會,有人提起昨晚的事情。
“巡邏二隊昨天晚上沒休息啊,是出什麼事了?”
一人道:“這我知道,昨天首領抓了個人,結果那人進審訊室,之後毫發無損地出來了!”
“怎麼可能,進了審訊室還能出來?”
“你說呢。”那人神神秘秘地說,“直接讓我把他送首領房裡,我瞧著長得確實不錯,也沒異能。”
“誒呦,首領居然鐵樹開花啦。可那人肯定有問題吧,再好看,也不可能單純看著玩,首領肯定還有後招,說不定是繼續折磨他呢。”
這群人坐在車後座,小聲八卦,前座裴凜一手支著下巴,看向窗外,這條道都被他們清掃過一遍,沒什麼喪屍,但也沒有人,街上仍然保留著喪屍來襲那一刻混亂慌忙的景象。
副官心無旁騖地開著車,過了一會,聽裴凜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昨天是你把他送我床上的?”
副官聽出裴凜這句話裡的重點,是“床上”,他知道裴凜的領地意識很強,頓時冷汗直下,道:“安排其他人去送的,我回去批評他。”
“無聊的話,給他們安排些事情,省得一天到晚瞎琢磨,亂傳些什麼。”裴凜又道,“我不想在基地聽到任何關於這件事情的話題,還有祁識,你們最好彆讓他產生太多警惕。”
副官:“好,好的,我會跟他們說的。”
裴凜向來不喜歡聽到旁人討論他的私生活,尤其厭惡那些給他送人的,自己爬床的,他對這些事情簡直是毫無容忍力,把人生生從床上拽出門都算輕的。
副官也沒想到,昨天那人誤解了他的意思,直接把人放裴凜床上了。
他估計那青年極大概率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真慘。
裴凜闔上眼,客廳的沙發不長,他一個一米九的大男人睡在上麵,兩條長腿無處安放,晚上也不能翻身,一轉身就會從上麵掉下來,海綿又軟得很,裴凜很不習慣。
雖然他也補充足了睡眠,但未免心情有些暴躁,而始作俑者現在則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又是個病人,裴凜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還得找醫生,給他消耗醫用資源。
這難道就是他的厲害之處?裴凜越思考越不對勁,原本打算給他好看,結果反倒憋屈了自己。
對方顯然很狡猾,詭計多端,也許早已預料到了之後,才會來這一手。裴凜摩挲著下巴,一道陽光反射進他的眼中,襯得那眼中墨色愈發深沉。
時啟是被熱醒的,他睜開眼睛,眼前光線很暗,光影昏沉,身體酸軟無力,蓋著厚厚的被子,作戰服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嘴裡還彌漫著濃重苦澀的味道。
他睡覺時吃了什麼東西?
他咂咂嘴,疑惑皺起了眉,正要起身,身旁傳來一道聲音:
“感覺好點了嗎?”
時啟這才發覺旁邊有人,側過臉一看,那人就坐在離他不遠的椅子上,安安靜靜地坐著,因為房內沒開燈,看不清他的長相,隻能聽得出這聲音不是裴凜。
裴凜的聲音低沉冷漠,而這人則更為優雅清冷,聽上去攻擊性不高,時啟的神經卻仍然緊繃起來。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裡?”時啟狐疑道,昨晚的記憶再次重現,被抓住,審訊室,吐真劑,最後的記憶便是疲倦地撲在床上睡死過去。
雖然他知道鑰匙隻是個擺設,但也不至於什麼人都能進他的房間吧?
那人猝然起身,時啟身體緊繃,而那人卻隻是轉身去開了燈,一時間光芒熾盛,時啟不得不閉上眼睛。
“你再看看,這是你的房間嗎?”
時啟再睜眼,一身整潔的白大褂醫生正注視他,他的麵容斯文俊美,嘴角還帶著一絲最容易讓人放鬆警惕的溫和笑意。
這人身材頎長,哪怕是身材全部遮擋在寬鬆的白大褂之下,站姿卻很好看,他隨便站在那裡便像是個模特,倘若換身衣服,說他是大學教授也不為過。
時啟原本隻以為這人是個普通角色,一眼掃過去,男人的身側展開了麵板。
[可攻略對象:池無謬]
身份:B基地醫生
年齡:24
身高:1.90m
性格:斯文溫和,其餘待解鎖
喜惡:待解鎖
好感:40(他好像倉鼠)
時啟:?
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他哪裡像倉鼠了?
麵板展開一瞬便收回了,時啟也並未多做停留,以免被這人發現,他又掃了眼房間布局,很陌生很寬敞,顯然不是他的房間。他怎麼會到這裡來?
“這是首領的臥室,看來你還不清楚。”池無謬似乎看穿了時啟的疑問,不緊不緩道,“你發燒了,不要隨意走動,病情會加重。”
時啟迷惑茫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舔了舔嘴唇,這才明白自己為什麼頭重腳輕。
“那裴凜呢?”時啟問,沒注意自己直呼其名,也許不太符合人設。
池無謬溫和且耐心:“他出任務去了,在他回來之前,你多休息,病才能好。”
時啟還沒搞明白自己之前和這個姓池的醫生是什麼關係,因此也不敢多說話,反倒是醫生先開口道:“我姓池,你可以叫我池醫生。”
他這一開口,時啟就知道他們之前不認識了,說:“我叫祁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