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之宴將煙摁熄在一旁的煙灰缸裡,道,“做個交易吧。”
……
離開化妝室之前,陳巧月最後問了一句,“你就不怕我欺負她?”
這話把聞之宴逗樂了,他笑了聲,“她可不是軟柿子,以你,應該欺負不了她。”
都敢上手扇他嘴巴子。
身上長著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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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慈被宋裕澤拉到沙發角落裡,“我的祖宗,你怎麼敢查聞少的手機?你不會氣氛嗎?”
她沒說話。
宋裕澤長長哀歎一聲,又問,“聞少臉上什麼表情?沒生氣吧?會不會遷怒於我啊?”
燈光太暗,離得又遠,他也沒看清楚聽清楚,真是要命。
豈止是沒有生氣,聞之宴甚至饒有興味,他手機現在還在她這兒,也不拿走。
方慈默了默,“……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宋裕澤雙手掩麵,又唉聲歎氣好一會兒,說,“你找機會當麵跟聞少道個歉吧,就說我不常帶你出來,你不懂規矩。”
方慈心下冷笑一聲,麵兒上點點頭,“行。”
這時候,聞之宴和陳巧月一前一後從化妝室的方向出來了。
包廂裡的人都悄悄地瞄,各懷心思。
有的心道,傳聞果然所言不虛,聞少和陳家大小姐看起來關係很近,看來這聞未婚妻的身份,非陳巧月莫屬了。
宋裕澤也巴巴地看著,看樣子是想上去搭話,又怕已經被聞少記了一筆賬了。
正踟躕著,就聽方慈淡淡地說,“你家不是正和陳家有合作嗎?讓陳巧月幫你在聞少麵前說點好話,應該不難。”
宋裕澤恍然大悟似的,“也對,也對。”
方慈心下靜等著聞之宴和陳巧月一起離開,自己再找借口走掉。
聽到包廂門被打開又關上的動靜兒,餘光卻察覺到一雙女士矮綁靴停到了她麵前。
陳巧月趾高氣昂的模樣,“方慈,你跟我過來,幫我拎個東西。”
她右眼微微抽動了一下。
好像是在使眼色的意思。
方慈心下莫名,思考兩秒,還是起了身。
她無意幫陳巧月拎任何東西,但這正好是個可以離開這間包廂的完美借口。
宋裕澤好像很怕她撅了陳巧月的麵子,在一旁勸道,“去吧去吧,你們女生一起玩吧。”
方慈拿起包和外套,環視一圈。
呂湉跟樓躍早下樓去跳舞了,這時候還沒回來。
跟在陳巧月身後出了包廂,方慈低頭給呂湉發消息,問她的情況。
穿過一樓鼎沸的舞池,她也留心四處看了眼,還是沒看到呂湉的影子。
走出夜店的窄門,陳巧月終於轉過身來,“去停車場。”
方慈腳步停下,“陳巧月,到底什麼事?”
“你自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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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慈循著路牌指示,繞過三層建築的夜店,來到後麵。
停車場極安靜,幾粒路燈沒心沒肺地亮著,投下一個個光圈。
天上一輪圓月。
一角的老槐樹下,停著輛布加迪Chiron,聞之宴單手插兜站在那兒,高大的身影,一寸不錯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