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肖靈來說又是新鮮的爆炸消息。
她猜到了方慈和陳巧月私交不錯,卻沒想到已經到了在彼此家留宿的程度。
她忙做出驚訝的表情,“哇,那條拉布拉多我見過,蠻可愛的誒,怎麼會咬人啊?”
這時候,旁邊突然有年輕男人的嗤笑聲。
這個勁兒L太熟悉,方慈後背都緊了一下。
宋裕澤和肖靈齊齊轉頭,下一秒就都站了起來,“聞少。”
寶麗後花園是典型的花園式餐廳,一年四季嫩綠草坪鋪地,邊兒L上還設了池塘,處處花團錦簇。
隔著矮矮的籬笆牆,隔壁桌,聞之宴和他朋友剛剛落座。
他意興闌珊似的,“這麼巧。”
宋裕澤麵露難色,想搭話又不敢。
他
怕聞少還為上次夜店的事兒L耿耿於懷,而且,雖然宋承業一直催,但他還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登門跟李佑賢道歉。
肖靈也不敢多攀談,隻端著笑臉,“是啊,好巧。”
“誰被狗咬了?”
淡淡的口吻,似是隨口一問。
誰能想到,聞少竟還有興致跟他們聊天,肖靈一指,“方慈。”
方慈頓了頓,這才轉過臉來,“聞學長,晚上好。”
她不想跟彆人一起,叫他聞少。
視線相接,她微微愣住。
大概是肩寬的緣故,單一件沒什麼圖案的黑色衛衣也被他穿得很好看。
身上隱隱一股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的直白侵略性,長眉壓著一雙漆黑野性的眼,瞳仁裡染上點地燈昏黃的光,就這麼望過來,顯得痞壞又深情。
“你也晚上好,”聞之宴看著她,笑說,“這家的加拿大扇貝不錯,多吃點。”
方慈點點頭,轉回身坐正,不再看他。
此後席間,肖靈和宋裕澤都有點心不在焉。
也許是女性的第六感,肖靈總覺得聞少對方慈的態度不同尋常。
難道是因為她長得好?
也是,拋開家世背景不說,方慈的長相和氣質都很出挑,不管在哪兒L,都像是自帶著一股清冷難以接近的氛圍感。
若真是站在客觀角度去看,她肖靈還沒見過比方慈更漂亮的人。
方慈倒不知不覺吃了很多。
頰側總能感覺到聞之宴時不時掠過來的目光,她幾乎是機械性地在往嘴裡填東西。
聞之宴轉過頭,就看到她腮幫子鼓鼓的,一下一下在咀嚼,眼神有點兒L失焦地看著桌麵。
看了好幾秒,他眼睫淡淡一斂,唇角浮現笑意。
上甜品的時候,方慈手機震了一下,她有預感一般解鎖屏幕:
「聞之宴:等你」
剛看完這條消息,隔壁桌聞之宴就和朋友一同起了身,肖靈和宋裕澤都站起來道了聲拜拜。
聞少一走,肖靈和宋裕澤都如釋重負似的,鬆了口氣。
此後幾個人又隨便聊了聊,終於一餐飯畢,宋裕澤結了賬,一起往外走。
他喝了點佐餐酒,沒法兒L開車,肖家的車順路送他回,方慈則表示自己打個車回學校。
雖舍不得放過這個拉近距離的機會,但肖靈畢竟大小姐脾氣,也做不來上趕著送人回的事兒L,也就沒堅持。隻上車前親親熱熱地拉著她的胳膊好一通道彆,還約了下次一起逛街。
方慈打了輛出租,報了地名。
她倚在後車座,看著車窗外。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曲映秋發來的消息:
「媽媽:剛剛裕澤給我打了電話,你們跟肖靈一起吃飯了?還有陳家的小姐,你什麼時候結交的這些人脈?」
「媽媽:以後繼續努力,裕澤的局儘量都讓他帶你去,去了
好好表現。」
默默看完這兩段話,方慈心下湧起一陣頹敗的疲憊。
無力感將她淹沒。
-
舊彆墅。
聞之宴坐在一樓窗邊的區域,肘撐著沙發扶手,指間夾了支未點燃的煙。
聽到開門的響聲,不過幾秒,就看到了那抹已經很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拐角。
她好像愛穿低飽和的素色,一襲純白色長裙,外麵罩著件蓋過臀部的針織外套,茂密垂順的長發隨意落在肩後。
那張瓷白的臉,總是無波無瀾的,眸底有著一股玉石俱焚的冷寂。
可每當視線相接,他卻能看出她眼眸裡燃亮的那一絲火光。
莫名卻很強烈的吸引力。
就像他當初在一場極其無聊的宴會上,為打發時間去了無人的後花園,在那裡看到她的第一眼一樣。
那是一年半之前。
她穿著長禮服,肩上披著條羊絨毯,就那麼站在那兒L,怔怔地對著夜色出神。
她身上有股瞬間揪住人心臟的冷鬱感,在她周身,時間都仿佛慢了下來。
聞之宴擎著酒杯看了她好一會兒L,而後見她不知從那兒L摸出一盒煙來,卻沒摸出打火機。
他沒有猶豫,邊走過去,邊從褲兜裡掏出打火機。
遞到她跟前。
她好像很低落,臉也沒抬,隻很淡地說了句,謝謝不用了。
身高差的緣故,他的視線落在她低垂的眼睫。
心動便由這一刻開始。
……
方慈站在拐角處,靜靜看著沙發上的聞之宴。
他總是這樣穩,身上是掌控一切的慵懶感,隻是被他這樣注視著,她就莫名覺得受到安撫。
又不由地想到,剛剛在寶麗後花園,如若不是他突然出現吸引另外兩人的注意力,否則,她會更難熬。
她走過去,說,“要在這裡嗎?”
聞之宴沒吭聲。
方慈又說,“我先去喝點水。”說著放下包,轉身要去廚房,卻被他扣住手腕拉過去。
她跌坐到他腿上。
撞入彼此的眼眸。
體溫通過布料傳導而來,惹得方慈一陣冷熱交替般的抖意。
她不由地咬唇,望進他眼裡。
這樣的姿.勢與他在一起,她好像一下落地了,心底每一個角落都被熨帖到,溫暖,灼熱。
那股要更深地與他糾纏的心意驟然擴大,像久凍的人,要奮不顧身撲向火海。
剛剛外麵的一切都是假的。
隻有此刻聞之宴的體溫是真的。
她心裡湧現如此荒唐的想法。
先於大腦指令,她輕輕喚了他一聲,“……聞之宴。”
聞之宴指背落在她臉頰,良久,唇角一抹懶笑,“剛剛可不是這麼叫的。”
“嗯?”
“叫聲學長。”
他低聲說。
氣氛又焦灼起來。
方慈心跳失了節奏,麵兒L上卻隻靜靜地看著他,表達不願意的意思。
聞之宴散漫地笑著,“不叫?那今兒L口語課不上了。”
方慈作勢要起身,下一秒後腰被扣住牢牢摁回去,他還是逗她,“真是難搞,”打商量的口吻,“……親一下總行吧?”
方慈靜靜看他幾秒,湊過去挨了一下他的唇。
她本是要敷衍他。
可唇.瓣相觸,大腦就失控了,她環臂摟上他的脖頸,繼續這個吻。
聞之宴一手掌心扶著她的腰,另一手臂懶懶地架在沙發背上,閉眼微啟唇配合她。
彼此呼吸著對方的呼吸,溫度越來越高。
他的手掌略動了一下,握住她側腰,好像是不由自主控著把她更深地壓進自己懷裡,卻在貼上之後微頓了一下,而後又控著把她扯遠了點。
他掌心的熱度和指骨的力道通過布料透進來,方慈泛起戰栗。
心底被放縱的瘋狂填滿,她低聲說,“聞之宴,你要跟我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