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些東西上癮」
「熱烈地活著」
遠方峽穀深處一陣綿延的低顫。
方慈埋首在聞之宴頸側,微蹙眉平複呼吸時,腦海裡浮現他剛剛說的這句話。
這話像他。
他是如此野性不羈,帶著灼人的生命力。
就像他此刻的體溫。
方慈緩緩張開眼,目之所及,是開了兩顆扣子的白襯衫下,他冷白凸出的鎖骨和修.長的脖頸。
床頭燈昏暗的光線透過一層襯衫布料,在其上落下柔和的光。
她抬手,指.尖沿著領口鑽進去,撫上他的頸側他的肩。
聞之宴偏過頭來吻她,溫存的吻,壓著一股明顯的躁動。
他的掌心之下是真絲睡裙包裹的柔軟。
熱度難以消弭。
他的呼吸一直很重,喉結時不時難耐地一滾。
方慈的掌心滑到那喉結之上,手指慢慢收緊。他啞聲笑,“……要謀殺我?”
我們都死在今晚。
那麼今晚將成為永夜。
她心裡如是荒唐地想。
“……我希望今晚永遠不要結束。”
就停留在此刻。
聞之宴將她放進被窩裡,指腹蹭蹭她臉頰,低笑說,“這就夠了?”
他俯下來吻她的脖子、她的鎖骨,他的低語伴隨著灼熱的呼吸噴灑,“我們還有很多事沒做。”
掌心帶著力道揉捏,而後停下,他說,“睡吧,我洗個澡,然後過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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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方慈醒來時,床另一邊已經沒有了聞之宴的影子。
昨夜他溫暖的懷抱像一場夢。
這還是頭一次,被他擁著入睡。
那溫度已經讓她開始貪戀,無意識地伸出手,在他睡過的枕頭上撫.摸。
洗漱過後,聽到門外隱有談話聲。
像是李佑賢。
方慈將門打開一條縫,探頭出去。
門外兩人同時回頭。
聞之宴眸底化開一抹笑意,“醒了?下來吃點早餐。”
她還穿著睡裙,鎖骨上方有明顯的紅痕。
李佑賢敏銳地察覺到這倆人間不尋常的氣氛流動,默默彆開眼,“我先下樓。”
聞之宴已經走過來,擠入門縫,擁住她,“我們需要聊聊。”
“……關於我姐姐?”
“嗯,”聞之宴道,“她不能繼續住在這裡。”
“為什麼?”
“這是我和你的地方,除了偶爾來彙報的李佑賢,我不希望其他任何人造訪。”
“昨晚事出緊急,隻有這裡比較隱蔽,才選擇把她帶到這兒L。”
“她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下午先把她送到醫院。”
方慈沉默。
聞之宴指腹撫著
她頸上的痕跡,眼睫低垂著,“關於這件事兒L,我有一個主意,要不要聽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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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事態擴大,譚醫生獨自帶方念念去了醫院,方慈並沒有跟去。
周末那兩天,方慈就待在舊彆墅,很少走動。
許是周五晚上那一波淺淺的操作造成她渾身緊繃,傷口因而有所開裂。周六那晚,聞之宴就隻又抱著她睡了一晚。
隻不過周日早上,依舊是他先起床離開。
上午,傷口終於結痂,創麵產生癢意。
綿長難忍,鑽心。
晚上,一行三人前往方家彆墅。
昨天上午接到聞之宴的電話,曲映秋和方鴻提前結束國外的行程,回了國。
遠遠望到那棟建築,方慈心下已經浮現緊張情緒。
聞之宴握著她的手,“不要怕,我在。”
“就按你說的去講,會沒問題麼?”方慈抬眼望他,“我媽會不會更加忌恨我?”
“不會的。”聞之宴靜靜看她,“即使忌恨又怎樣?”
他說,“你不是為了取悅她而活著的,你是你自己。”
方慈無意識地用左手撫著右手食指上的展翅灰鴿,戒指已經取下,換到了左手上。
她不再需要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