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五道口岸中,三四間門隔的那段海灘是吧。”太宰從一旁的罐子裡拿了兩隻方糖,“再之前呢?又是在哪?船上?”
“沒什麼好支吾的。”司湯達坦然道:“我在港口黑手黨乾部A所屬的船上,對方威脅我成為他的下屬,我拒絕了,並中途救下了一位無辜受牽連的手無寸鐵之士。”
剛往嘴裡送咖啡的太宰差點把咖啡噴出來。
“……一位,手無寸鐵之士……?”
“是,似乎是俄羅斯人,”司湯達思索道,“我和他在海岸邊分開了,不知道這段時間門他有沒有成功歸國。”
“那應該……沒有。”太宰保持著微笑把咖啡放下來。
“雖然有些可疑,但對方並沒有做什麼,”司湯達說,“反而相當好心,在知道我當下的困境後,溫和而耐心地替我分析了出路,並建議我來曾有過一麵之緣的偵探社合作幾份應急的工作,他說:‘相信好心人武裝偵探社不會對一個漂泊異國的正義者不管不顧的’。”
“……”太宰的微笑開始不那麼純粹了。
“但是,這也就代表著,”太宰搭了兩指膝蓋,抬起眸,“那艘最小估計吃水六米的巨型遊輪,是你、和他破壞的咯?”
“太宰先生,我已經說過了對方是手無寸鐵的人,”司湯達重述,“除了在船上為我指引方向和探查敵情外,並沒有幫上什麼忙。”
“也就是說,”太宰很快地接上,“那艘船,完全是由你破壞的。”
“是的。”
本就因人去樓空而安靜無比的偵探社一角因這段沉默,而顯的無比空蕩。
牆上的時鐘哢嚓,邁過一格。
“我們好像,的確有個任務想要請你合作。”太宰緩緩說。
“什麼?”司湯達俯近上身,認真道。
“最近的橫濱上空,政治風向十分詭譎,”太宰連連歎氣,“就連我都不能自由自在地入水而同時牽連進了好幾個案件……其中一個因為有美麗的小姐所以我還能好好打起精神,其他幾個和政治相關彎彎繞繞的事件……哇啊,好麻煩……”
司湯達:“……?”
“但是,這其中有一個源頭,”太宰接著說,“其他的一切政治事件,有一半來自源頭的壓力,一半由源頭直接導致,雖然後續的風浪不可控,不過,好歹要在源頭進一步作威作福前進行壓製。我,或我身後的偵探社是這樣想的。”
司湯達迅速理解了意思:“你要我爆破一艘類似的船?”
“聰明。”太宰笑眯眯。
“我拒絕,”司湯達蹙眉,“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但是回報很豐盛哦。”太宰微微睜大眼睛,“是在我們其中一個社員的努力爭取下,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作為本地組織向境外人士提供短暫居留許可並為此擔負看管職責的權力。”
“……”司湯達也稍稍睜大了眼睛。
卻不是因為這雪中送炭的絕佳條件。
而是太宰口裡的那句‘其中一個社員’‘好不容易爭取來’。
中島?
“怎麼樣?假如你同意的話,我現在就寫報告向社長申請多加一位。”
太宰饒有興趣道:“從剛開始的救人就看出來了,你本身算是個堅守底線的秩序人士,想必不會經過多複雜的為難。”
“以後不用再躲躲藏藏,也不用再無處落腳,可以光明正大的掙錢了。”
“我的目的不是這個,”司湯達裝作不知道太宰口中‘原本適用的那位是誰’。
“但是,”太宰笑眯眯地打斷他,“你現在看上去完全沒有一點抓到莫爾索的線索啊?在可預期無限遠的橫濱居旅的這一段日子,你要像現在一樣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