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者模樣的人複雜了一下,接著無奈地抬了抬鏡托:“對貴組織的首領簡直是針對性打擊。”
“什麼意思……?”
“要解釋內情,還要先說明下我這位前部下的異能力,”福樓拜歎息道,接著任勞任怨的解釋:“他的異能力可以根據對方的財產多寡進行增減幅。”
奧爾柯特在一瞬間理明了福樓拜先前提到‘港口黑手黨遊輪爆破事件’的意圖。
她蹙了蹙眉:“你是說,港口黑手黨的船也是他爆破的?”
“很有可能。”
“你說很有可能、”這語焉不詳的模樣叫奧爾柯特小小生氣道:“既然你是來轉告危情的,倒是把和危機相關的內情說清楚啊。這樣語焉不詳的‘可能’,我是無法針對做出相應戰略的。”
“那是您的問題吧?”對方抬眼道。
奧爾柯特的聲音被這眼頓了一下。
一種冰冷的,她之前從沒從他身上感受過的氣氛,好像是從水麵的另一端俯視水下。
她在水下。
隨即,福樓拜又露出溫潤的學者微笑:“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如此大規模的爆破卻死傷者寥寥,算上現在仍在港口黑手黨作威作福的乾部A,從水下搜出的屍體也不過一人。這樣大張旗鼓卻輕輕落地的作風十足像我那個做事束手束腳的前下屬。”
奧爾柯特又緊了緊文件,僵著嗓子道:“所、以?”
“假如真的是我那個前下屬做的話,武裝偵探社和其合作的目標簡直不要太明顯。”
福樓拜將腿上的帽子提起,又戴到頭上。
“我是這麼想的,也隻是過來提醒您一聲,您不放在心上也好,隻希望屆時不會導致什麼難以挽回的後果。”
“那個!”
眼見學者模樣的男人要走,奧爾柯特叫住他:“再說些你那個前屬下的情報吧,如果對方真的是衝著【白鯨】來的,我一定要全力以赴阻止他!”
福樓拜側頭,向她笑了笑:“我已經說的夠多了。”
“……怎麼這樣…我們還是合作關係……有共同的利益…”奧爾柯特努力道,但是對方的反應寥寥。
於是她的思維下意識快速思考,突然極度冷靜地一針見血道:“我們是合作關係,現在莫爾索還在船上,假如【白鯨】因襲擊墜海,那組合會第一時間找到他,然後殺了他。
莫爾索擁有死而複生的異能力,假如他殺不死,我們就送到北美,拱北美的政客研究,長生不死,這應該是所有人追求的目標,他會遭到恐怖的研究對待。”
奧爾柯特這迅速運轉的思路,和一針見血的威脅叫眼前的男性愣了一下。
起作用了嗎?
她緊緊看著男性的表情。
卻見男性正對準她,緩緩露出了一個微笑。
“那麼,屆時務必將腦子留給我,”
他以前幾日和莫爾索分開時相差不多的微笑道:“不需要太多,一小塊就夠了。我也想研究。”
他的笑容緩緩拉大。
拉大。
一直到眼下的位置。
“從很久以前起,就想要研究了。”
他攙笑的聲音輕飄飄地散在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