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想象不出。
她轉過身,將臉埋入他懷裡,小腹也獲得了更多的暖意。
她在他的懷抱裡漸漸睡著了。
他卻難眠。
也不知為什麼,這樣清醒著到了天亮。
起來時怕弄醒她,輕手輕腳,從來沒那麼小心過。
陸景灼穿戴好,洗了把冷水臉,用完早膳去春暉閣。
等到門口時,他吩咐東淩把劉院判請去東宮給楚音看一看,還特意說,等看完讓他來一趟春暉閣。
東淩應聲。
楚音起床時就聽連翹道,劉院判已經等候許久。
不用說,定是陸景灼請的。
她洗漱完,先給劉院判把脈。
劉院判驚訝道:“太子妃身子比之前康健不少。”
楚音十分歡喜:“是嗎?看得出來?”
她活長一點的目標有希望了。
“聽說您一直在練功法,您有這等毅力,那身體就會給您回報,”劉院判頓了頓,“不過您今兒是何處不適?下官實在摸不準。”
“……沒有不適,就是昨晚小腹有些疼,現在已經好了。”
劉院判笑道:“那是太子殿下關心您,您既無事,下官告辭。”
他從東宮出來徑直去了春暉閣。
陸景灼在聽課,等中途歇息時,方才見到。
“太子妃身子如何?”
“回殿下,太子妃體弱的症狀已大有改善。”
看來她的努力沒有白費。
陸景灼沉吟片刻:“既然有改善,為何懷不上孩子?”
莫說皇家,尋常人家都講究多子多福,劉院判自然理解,他斟酌了下言辭道:“此事得靠些運氣,並非身子好就行……再者,行房的時辰,日子也有影響。”
是嗎?
陸景灼頗為驚訝。
他跟楚音在青州時完全是順其自然,沒什麼講究,但也很快就有了一對龍鳳胎。
這次無論他怎麼出力,楚音都沒懷上。
看來是得采用些手段了。
他向劉院判詳細詢問了一番。
卻說寶成公主被丈夫說服後,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入宮求見建興帝。
建興帝對這個妹妹向來是不會拒絕的。
“哥哥,我才聽說您尋到一位能人呢,可以防治蝗災……”
還沒說完,建興帝一陣大笑:“善慧,你也是忘性大,那回去文殊寺,我在路上提過,還講要景灼去督察的,你就坐我身邊,沒聽見?”
“……”寶成公主目瞪口呆,“竟有此事?我定是被熱暈了,隻顧著扇風呢。”
畢竟是女子,許是也不在意朝政大事。
建興帝道:“你既沒聽見,怎地突然提起他?”
“我是知道哥哥您的心事,想為您分憂啊!您已經找到能人,那蝗災就少了一半,哥哥您重陽節再登高祈福,明年必然會大豐收的!”
“登高?”
“是啊,隆元帝祈福除災的事您應也知道,這兔兒山是福地,您若去一趟,不止能攜百官同樂,百姓得知也會感激您,哥哥您說是不是?”
蝗災一定要防治住,他不能讓此事失敗。
建興帝看向妹妹:“善慧,你這一番話甚得朕心啊,行,朕重陽便去兔兒山登高。”
寶成公主笑眯眯道:“哥哥,那我有句話得說在前頭,我得帶相公,還有麟兒,岷兒,玉媛陪您一起。”
“你這堂侄女是小姑娘,恐怕不妥。”他也隻準備帶三個兒子去,與百官同樂嘛,兒媳婦跟在旁邊不合適,彆說那江玉媛還未出閣。
“那日您多選一些年輕俊傑,我讓玉媛看一看,我會讓她女扮男裝,旁人發現不了。”
“不是說不管了嗎,你怎得還在操心她的終身大事?”
“唉,最後一次了!”寶成公主發誓,“她要還看不中,我真不管她了,就讓她變成老姑娘,在我身邊儘孝。”
“……行吧。”建興帝無言。
寶成公主見兄長同意了,便不打攪他批閱奏疏,高高興興告辭而去。
離重陽節也不遠了,得早做準備,建興帝吩咐賀中:“讓秦孝提前去兔兒山清道,布置一下。”
賀中領命。
因為身子有好轉了,楚音更加努力練習功法外加騎術,一日都不耽擱。
連翹跟忍冬都看得害怕。
“您真不歇息兩日?”
“不歇,堅持才有作用。”楚音心想,她原先最低想活到五十,現在她想活到七十,兒孫滿堂,偷懶怎麼行?她要看到孫兒孫女,曾孫兒曾孫女。
連翹,忍冬:“……”
此時陸景灼從春暉閣回來了。
見她梳著簡單的發髻,他就知道楚音下午又要去練習騎術。
但算算時間,今兒是劉院判所說的最易懷上孩子的日子。
陸景灼洗完手後跟楚音道:“你下午彆去跑馬場了。”
楚音愣住:“為何?”
當然是怕她累著了,晚上受不住。
但他沒有直說,隻道:“你也不用每日都去,欲速則不達。”
楚音奇怪:“就算不是為練騎術,對身子也有好處的。”
騎馬也鍛煉體力嘛。
“嗯,”看來不說清楚她聽不明白,陸景灼道,“我問過劉院判有關孩子的事,今日比較適宜。”
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