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043 如她所願。(1 / 2)

皇後完美無缺 久嵐 11717 字 5個月前

東淩低著頭, 戰戰兢兢退回陸景灼身後。

但願是他想多了。

也是他看錯了。

畢竟那就是一隻蟲子。

難道太子會要搶著跟他打嗎?

不可能,絕不可能!

生怕再有毛蟲落下,楚音遠離那片棗樹,一個人走去西側。

從頭到尾她都沒往陸景灼的方向看。

身為太子妃, 剛才不夠鎮定, 沒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度, 過於驚慌,恐怕陸景灼已在心裡怪責, 她不想送上門被他說。

那道身影與他隔了很長一段距離。

秋風陣陣, 掠過臉龐,吹不走煩悶。

陸景灼隻覺一口氣堵在胸口, 怎麼也出不來。

剛才楚音驚叫時,他並未忽視, 很快發現衣袖沾了蟲子,正打算動手, 誰料她突然吩咐東淩……

他就在眼前,她看不見嗎?

任何時候, 作為妻子遇到驚嚇之事, 第一時間都應該求助自己的丈夫吧?

可楚音居然沒有。

想到昨日被她說“注意分寸”的事,陸景灼心頭的煩悶之感更重了。

“殿下, 請入轎。”東淩提醒。

太子殿下竟路過了轎子。

陸景灼腳步一頓, 轉過身。

東淩撩起轎簾。

放下時,裡麵的光線由明至暗, 他的目光在這瞬間與自家主子對上, 感覺是對上了一塊寒冰,剛才為開解自己而生出的僥幸土崩瓦解。

主子肯定很介意那蟲子的事!

東淩的臉頓時煞白。

難不成他不該聽太子妃的吩咐?

可當時的情況,他一個奴婢能拒絕嗎?

他又不是太子肚子裡的蟲, 什麼都能猜到,所以也不能全怪在他身上吧?

東淩自我安慰時,陸景辰卻是滿心好奇。

從剛才一事看,大哥大嫂鬨得挺僵。

原因是什麼?

他見過那二人手牽手,且大哥被下了藥都不曾碰彆的女人,照理不該如此。

是不是路途上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跟楚家有關,還是……

他越想越好奇。

小轎在縣衙門口落地時,已是午時。

魯縣令心驚膽戰地看著以前的卷宗,他不知道太子為何要趕他走,他到底做錯什麼?總不會真跟床有關,太子沒睡好所以怪責他?

腦門上的汗滾落下來,他正擦的時候,聽說那三人回來了。

魯縣令忙去迎接。

知道他要問午膳的事,楚音主動先點了菜。

魯縣令隨後解釋積壓的案子:“殿下,臣確實手上有幾樁舊案未破,但不是臣偷懶,委實是因為仵作驗不出,要麼是……”找了好些借口。

可哪個衙門沒有破不了的案?陸景灼不過尋個借口叫他回去。

“你問心無愧便成。”

魯縣令聽到這句更怕了。

世上有幾位官員能真的做到問心無愧?想要往上爬,多少沾點黑,他懷疑太子殿下是不是查過他,隻覺渾身透骨的涼,低聲道:“是,是,殿下說得極是!”

出來時,身子晃一晃差點摔倒。

韓縣丞忙扶住他:“您小心點!”

魯縣令在百姓們麵前極其威嚴,說一不二,可在太子麵前真是膽小的跟隻鼠兒差不多,韓縣丞隻覺好笑,當然,他自己也一樣,隻不過平日裡常巴結魯縣令,參雜著點兒幸災樂禍。

“你去問問他們,可要換個臥房。”魯縣令突然吩咐他。

韓縣丞立時好笑不起來了。

那三人聽到換臥房的事卻很奇怪。

陸景辰道:“布置得挺好的,為何要換?”

“好就行了,臣等是怕三位不適……”韓縣丞看向陸景灼,“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真的不用換嗎?”

這縣衙的人都什麼毛病?能不能把心思用在彆處?

陸景灼臉色微沉:“不必。”

韓縣丞見狀急忙告退。

陸景辰看了一笑:“這魯縣令是個會鑽營的主兒,生怕大哥大嫂睡得不舒服。”但他完全誤會了,大哥大嫂是因為吵架而不快,跟睡覺毫無關係,他問接下來的計劃,“大哥下午準備做什麼?”

那些農戶們要明日才播種。

他們確保此事不出意外後便得趕往下一個縣。

陸景灼沒有回答,他在想楚音會做什麼。

“再說。”

楚音自出宮前就想好要去各處走一走的,她本來的計劃自然是跟陸景灼一起,可這人實在古板,加上昨日的事,她懷疑他不會肯。

楚音默不作聲。

此時的宣寧侯府,江麟跟江岷跪在寶成公主跟前,後者年紀小,更是抱著母親的腿,二人一起勸道:“父親已經知錯,這兩日在外頭跪著,隻求母親您回頭,您何不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是真心悔過啊,母親,您不要如此絕情!您,您總不想將父親逼死吧?”

江羨見她執意和離後想方設法挽留,什麼痛哭流涕,絕食,跪行都使過了,現在開始利用兩個兒子,企圖讓寶成公主心軟。

可寶成公主隻覺得惡心。

她現在才發現,她這丈夫的優點就在於一張嘴,跟他那堂侄女一樣,口蜜腹劍。

摘去這個“優點”,他什麼都不是。

以後她絕不嫁這種男人!

寶成公主命兩個兒子起身:“你們再勸也無用,我必須同他和離……麟兒,岷兒,此事我稟明兄長後,兄長自會幫我,這和離一事,他縱使一萬個不願也必須答應,到時我會搬出侯府。不過你二人始終是他血脈,我會給他留最後一份體麵,保住他的侯爵,也不至於讓你們有所損失,”說著一笑,極為嘲諷,“剛才你們說我逼死他?等兄長的旨意下來了,你們看他會不會冒死抗旨!”

他要真去自縊,她會高看他幾分,可江羨顯然是個沒骨氣的人。

可惜她耳根子軟,竟真信了他這些年的甜言蜜語,以為他會安分守已。

江麟見母親心意已決,長歎口氣:“也罷,您若實在與父親過不到一塊,兒子也不想勉強,”她都搬出舅父了,能奈何?他的前途始終要靠母親的,“兒子會勸勸父親,讓父親放手。”

江岷尚有幾分天真:“娘搬走了還會回來嗎?”

“不會,但你跟麟兒隨時可來娘那裡住。”

江岷又要說什麼,江麟阻攔他道:“就這樣吧,多說無益,我們做兒子的,隻望母親父親都能過得自在。”

長子到底大了,已經會權衡利弊,寶成公主擺擺手:“行了,下去吧,我歇息會兒。”

兄弟倆躬身離去。

………………

陸景灼正坐在側間翻閱農書。

東淩在旁伺候,一邊盤算自己的小心思。

要不要快點道個歉呢?

太子殿下太能藏住事,他不指名道姓點出自己的錯,不代表他不會記著。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他早前在宮裡見慣那些太監,前日還耀武揚威,後日就被拖去杖責,要麼死了,要麼殘了,總是結局淒慘。

東淩借著倒茶的機會,又打量陸景灼一眼。

主子剛剛把才翻過去的一頁紙又翻了回來,顯然心思不在上麵。

東淩更慌了。

應該不隻是蟲子的問題吧?

應該是因為跟太子妃吵架,所以主子才會如此。

他放下茶壺,兩隻手攪在一起。

不行,還是先認錯吧。

東淩“噗通”一聲跪下來。

聲音極其清脆,陸景灼睨他一眼。

東淩道:“奴婢不該碰那隻蟲子,請殿下恕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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