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拒絕就是接受。
此事完美解決,陸景灼飛快地啄了下她的唇,再將兩個孩子接上龍輦。
“瑜兒呢?”
“已經在母後那裡。”
陸景灼便吩咐車夫去慈寧宮。
看到兒子平安回來,薑太後嗔怪道:“以後彆再出巡了,有幾個天子會做這種事?”
“做了,邊疆能安穩好幾年,不虧。”陸景灼笑一笑。
薑太後搖搖頭:“總之,下回你再去,我一定要阻止你。”
“到時再說吧,未必還要孩兒親自前去。”
此趟巡察,他積累了不少經驗,對北地邊境有了非常清晰的認知,往後真有戰事發生,便能更好的調兵遣將,而不是隻靠輿圖與想象。
楚音能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雖然有些冒險,但能防範於未然,隻是陸景灼不知道的是,未來真的有一場戰事,她不知到底有沒有被消解了。
等到四月便可知道結果。
聽到大人們說話,陸瑜發出了類似於“牟”的聲音。
陸景灼看到小兒子,嘴角不由牽了牽:“怎麼長這麼胖了?”
“能喝能睡,又不哭,不長才怪。”哭也會耗費精力,這孩子是一點不費他自己的神。
陸景灼捏一捏那胖乎乎的小臉,陸瑜立刻裂開嘴笑。
接風宴上,薑太後說起寶成公主:“善慧不在京城,去學醫了,不然也會給你接風。”
陸景灼挑眉:“姑姑去學醫?”
聽到此事的人沒有不驚訝的。
“她說閒在家中沒意思,想學點什麼。”
“也好,不過她去何處學醫了,拜誰為師?”
楚音早就做好準備,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我早前聽說在津州有一位叫程彌遠的神醫,正好姑姑要學醫術,便提了一下,沒想到姑姑還真拜他為師了。”
“……”
有種熟悉之感。
陸景灼問:“又是在哪家客棧聽說的?”
“是在路上……但姑姑去津州後,發現那程彌遠真是神醫呢,我可能是運氣比較好。”
凡事一涉及運氣便不太好反駁。
陸景灼沒再說話。
從慈寧宮回來,等到孩子們各回各處後,他將她攬在懷裡,低頭貼上一早就想吻的櫻唇。
一個時辰後,楚音被他抱去了側間的浴桶裡。
青絲披散,紅唇微腫,癱軟如泥。
想掐一掐他,手指都沒勁。
“真不知是誰賠給誰……”她嘟囔。
感覺完全是她賠給陸景灼嘛,渾身上下被吃了個乾淨。
男人半蹲下來,輕撫她凝脂般的肩:“朕是你一個人的。”
她聽到這句,心裡又一酥,嘴裡卻道:“聖上真沒有在外麵……”
“當然,君無戲言。”
楚音已足夠令他滿足。
她唇角彎起來:“好吧,我信你。”
他退出去,讓宮女伺候楚音洗浴。
在外一個月,京城大小事都會呈報於他,可奏疏畢竟不是親手批閱的,仍有些不放心,他又去乾清宮召見了幾位臣子,詳細問了一番方才返回。
此時已很晚了,楚音竟沒睡著。
見到他便貼上來。
看來這段時間是真的很想他了,男人心情愉悅,將她緊緊摟住。
“路上真的沒有遇到過危險?”她問,“你弄掉了我送的平安符呢。”
“正因為掉了,所以朕很小心,沒出過事……你抽空再給朕做隻香囊,這回保證不掉。”
楚音懶洋洋道:“看情況吧,妾身很累,不定哪日恢複。”
小彆勝新婚,他是索要得狠了點,但她自己還不是纏得緊?陸景灼包容地道:“沒事,朕可以等。”她這麼說也是在跟他撒嬌,他哪裡會為此生氣。
她沒再說什麼,隻是享受二人能再次相擁而眠的安寧。
鼻尖是熟悉的冷香味,身邊是男人結實又溫暖的軀體,真好。
她漸漸沉入了夢鄉。
陸景灼醒來時發現她仍貼在自己懷裡,不止如此,一隻手還緊緊抓著衣角。
他想掰又怕弄醒她。
可這麼坐著也不是辦法。
等了會兒,他把衣角往外拉。
果然楚音醒了,迷迷糊糊問:“幾時了?”
“還早著,你繼續睡。”他低頭親一親她唇角。
她無意識地環住他脖頸。
這動作惹得他又加深了吻。
她亦很投入,到最後雙手雙腿都纏上來。
離開坤寧宮時,他坐在龍輦上想,楚音似乎比以前要黏人,看來離彆也不是全無壞處。
不過這樣的想法隨著時間一日日推移,楚音越來越黏人之後,又生出了改變,他懷疑楚音對他的依戀或許跟北巡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會不會是楚音也很喜歡他?
大雪覆蓋整座皇宮時,他瞧著院中與兩個孩子一起堆雪獅的妻子,嘴角由不得高高翹起。
年前,寶成公主回了京城。
楚音對她跟程彌遠的事很好奇。
結果寶成公主提到這師父就來氣:“怪不得沒有女人肯嫁給他,稍微有點錢就拿去救濟彆人了,對我們這些徒弟卻苛刻的很,要我們親自去山上采藥,又要用手挖又要用手洗,還要我們嘗……”她好幾次都吃吐了,“還不準我用香粉,說太熏人,不準我住客棧,要我住破得要死的茅屋,說嘗遍人間疾苦才能學好醫術,不知道哪兒來的歪理!”
看她一副要瘋掉的樣子,楚音有點自責:“都怪我,我不該與姑姑提起此人,要不姑姑就彆學了吧?”
畢竟是嬌生慣養的公主,哪兒吃得了這種苦呢。
寶成公主又搖搖頭:“不行,我不能被他看透,他說我早晚會走,我偏不走。”
楚音
:“……”
“不過他的醫術確實神妙,我見他救活過好些瀕臨死亡的病人,馬院正定是不如。”
楚音輕輕一笑:“姑姑還是挺敬佩他的吧?”
寶成公主冷哼聲:“他也就這一個優點,我便是看在這份上熬著的,等我學會了之後再不理他。”說完又要給楚音把脈。
再過幾日便到她離世的那年了,也不知她身子可有變化。
楚音伸出手。
“不錯,很康健。”寶成公主把完脈之後點點頭。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消除掉楚音的隱憂,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纖細的手腕,沒有出聲。
陸瑜周歲時,宮裡擺了宴席。
楚家一家都進宮了,寶成公主仍在津州,故而隻有江麟與江岷前來恭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