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父親肯定很嚴厲,母親都害怕呢。
陸珍搖搖頭。
……………………
因隻是去京城的街上走走,無需準備,故而沒過幾日陸景灼便告訴楚音,讓她早些起來,他要帶她出宮。
一開始是抗拒的,但真要出宮,楚音仍有些歡喜。
未出閣時,她偶爾也會同青州的一些閨秀相約著去街上玩,或是挑選首飾,胭脂,或是看看時下流行的成衣式樣,要麼是去書畫鋪欣賞下名家大作。
每次都是乘興而去,儘興而歸。
這回身邊雖換成天子,應該也挺有意思吧?
她隱隱生出期待。
起床時,隻見陸景灼竟比她來得早,她忙道歉:“妾身還是起晚了,勞聖上久等。”
實則是他第一次跟楚音外出玩樂,頗為興奮,等不及。
“無妨,你不必著急。”他一邊喝茶一邊等她。
楚音坐在鏡台前梳妝打扮。
“反正要戴麵紗的,隨意些。”她吩咐宮女。
蔓青便隻替她畫眉。
鏡中映出男子的身影。
他沐浴在從窗口而入的晨光裡,月色錦袍被光一照,白晃晃的,將他那張俊美的臉都掩藏在了光裡,唯獨看得清拿著茶盅的如玉般的手指,骨節分明,形狀優美。
楚音忽然道:“聖上到時可是要戴著帷帽?不然被人認出,恐怕要立刻回宮了。”
陸景灼不止手生得好,容貌更是令人一見難忘,如果有官員看見定會認出。
他放下茶盅,唇角微揚。
之前她不肯出宮,現在倒是擔心被他的身份破壞了此次出行。
多少是有點口是心非。
他故意逗她:“又不是休沐日,官員們都在衙門,不會遇到朕。”
“還得看是什麼衙門的官員吧?若是兵馬司的,就不一定了,”她想了想,“要不妾身替聖上喬裝打扮下?”她以為他是怕戴帷帽麻煩。
“如何喬裝打扮?”
“您過來。”她讓出位置。
猜到她要做什麼,但猜不到她怎麼做,陸景灼依言過去。
楚音盯著他的臉看了看,拿起眉筆。
“妾身隻是試下……如不行,聖上不要怪責。”她事先表明。
“嗯。”他同意了。
楚音便替他打扮。
她很專注,呼吸輕輕的落在他臉頰,指腹柔軟,時不時按壓在他臉上各處。
有時接近時,睫毛幾乎碰觸到眉間。
他的手不由自主握向她的腰。
她正全神貫注,忽然間被打攪,脫口斥道:“彆動!”
陸景灼:“……”
忍冬跟蔓青替娘娘偷偷捏了把汗。
不過陸景灼真的沒動了。
好一會,楚音滿意的鬆開手,讓他照鏡子。
眉變粗了些,皮膚沒有原本的白,臉頰上還多了一顆痣,因為過於醒目,便真的像變了一個人。
他驚訝:“你居然有此本事。”
楚音謙虛道:“從未使過,沒想到竟能行,約是運氣好。”
說話間,眸光流轉,隱含得意,生動了幾分。
他打量她一眼:“那朕也給你打扮下?”
“啊?”楚音臉色一變,“不用。”
“不信朕?”
當然不信了!
他是男子,從未用過這些眉筆胭脂,哪裡會打扮嘛,楚音道:“不想勞煩聖上。”
他卻將她按在椅子上,拿起了眉筆。
禮尚往來,她倒不好拒絕,隻是偷偷噘了下唇。
梳妝上從來沒有無師自通一說,像陸景灼這等沒經驗的人便是丹青聖手,也畫不出一雙秀眉,更何況他還不是。
他托起楚音的臉,在眉筆即將落下時,信心頓失。
楚音更是擔憂,完全不敢看他,閉起眼睛,睫毛一陣顫動。
仰著的臉,肌膚似雪,瓊鼻挺翹,因為緊張,櫻唇微微張開著呼吸,仿佛在邀他親吻,不知有多誘人,陸景灼的眉筆更拿不穩了。
半響,他淡淡道:“下回再說吧。”
這一筆下去,定會破壞她的美麗。
而楚音之後照鏡子,一定會氣惱的。
楚音輕舒口氣,在心裡感激他的“放過”之恩。
等她吃完早飯,二人便坐車出了宮。
低調出行,誰也沒驚動,馬車穿梭在大街小巷,沒有人發現車中乃是帝後。
楚音透出窗戶瞧見一處書畫鋪子,提議道:“聖上,我們進去看看吧?”
“等會可不能再叫聖上。”他提醒。
“明白,夫君。”
可能因為喜悅,她叫得挺甜,陸景灼便想去親她
,誰料楚音及時的戴上了麵紗。
吻落在了雪色的紗絹上。
與平時雙唇直接的碰觸,有種令人心癢的異樣之感。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他直起身:“走吧。”
二人下了車。
京城繁華,隨便一家書畫鋪都比青州最大的鋪子要富麗堂皇。
楚音便覺可能會很容易找到她要收藏的墨寶。
她笑著問掌櫃:“請問您鋪中可有柳旭的《求真錄》?”
原來她來這裡是有此目的。
可惜他那幅字還沒拿到手,不然就可以送給楚音了。
掌櫃也是識貨之人,點頭道:“一看姑娘便知是此中高手,好些人隻求柳旭的《寶章集》,《通天貼》,殊不知《求真錄》才是精髓,不過他的墨寶不知都被誰收藏了,市麵上一幅都看不見。”
楚音有些得意,也有些遺憾。
她就隻差那一幅字了!
正待失望的離開,耳邊忽然聽見鋪內一男子道:“姑娘想求《求真錄》嗎?”
“是,你知道在何處?”楚音一喜,轉頭朝他笑道,“這位公子若能告知,感激不儘。”
她笑得燦然,眉眼生輝,令那男子眼睛發直:“是,我是知道在何處……”
楚音正聽得仔細,不料肩膀被人摟住,陸景灼冷冷的聲音傳來:“不必你告知,退下吧。”
剛才見二人進來不知是何關係,此刻那男子也明白了,眼見陸景灼氣勢極盛,令人不寒而栗,猜測必是什麼大官,下意識便道:“打攪了。”轉身就跑。
楚音還沒聽到答案,未免著急:“這位公子,你還沒說……”肩頭一痛,半個字都說不出。
陸景灼盯著她露出來的眉眼,此時真有些後悔,當時不該停筆。
應該給她“好好”畫個眉才行。
楚音卻氣道:“我隻是想問下《求真錄》的下落,聖……夫君為何阻止?”
“因為……”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他仍想給她驚喜,“此人隨便說了一句,你便相信他?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在騙你?”
楚音奇怪:“他又不認識我,為何要騙我?他甚至都看不到我的臉。”
眼睛眉毛都在外麵,怎麼就看不到了?
陸景灼沉聲道:“等會彆隨便跟人說話。”
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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