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當晚難以入眠。
他從來沒想過做陸珍的駙馬。
再說,陸珍也未必喜歡他。
她也隻是把他當哥哥吧?雖然她從未這麼叫過他。
翻來覆去,漸漸身上出了汗。
他起來衝洗一番方才重新入睡。
再看見陸珍時,他調整好了心態,仍會在她碰觸他時,回答她所有的問題,也仍會對她笑,隻是沒再寫手冊了,也會儘量保持二人之間的距離。
陸珍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對。
“為何不寫手冊?”她不滿,“我每月都會停幾日課的,你不寫,我便不知講了什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每回來月事時,她都要停四五天,傅越知道的。
傅越解釋:“臣這年紀已不合適繼續做伴讀,至多再陪太子殿下數月……公主不如讓二皇子學著寫手冊,二皇子寫得一手好字。”
不等陸珍說話,陸瑜驚訝的問:“你莫非要去當官?”
“早晚的事。”
身為國公府世子爺,在朝堂謀個職務很輕鬆。
陸珍一時不知說什麼,沉默片刻,轉頭看向陸瑜:“阿瑜,那你來寫,這東西也不難,想必誰寫都一樣的!”
陸瑜撓撓頭:“可以是可以,但姐姐不滿意,可不能訓我。”
“嗯。”
陸珍意興闌珊,渾然不知講官後麵講了什麼。
次日,她沒能早起,索性就沒去春暉閣。
宮女見她悶悶不樂,問道:“公主可是何處不適?”
“沒有……”陸珍看向窗外爭豔的繁華,忽然道,“天下是不是沒有不散的宴席?”
“當然了,公主,但還有下一場宴席嘛。”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不,她自己也不知。
不知為何覺得惆悵,不就是一本手冊嗎,誰不能寫呢?弟弟也心甘情願為她寫的,何必要在意傅越?他又不是他們陸家的人!
他早晚要當官的,他早晚要……
腦中閃過“娶妻”兩個字,陸珍用力咬了下唇瓣。
第二日,她仍沒去春暉閣。
陸珝問陸瑜:“你總跟珍兒在一起,她怎麼了?該不會病了吧?”
“是病了,懶病。”
“……”
不知那二人是何想法,傅越倒不太信,他直覺跟那手冊有關。
難道陸珍生氣了?
她是公主脾氣,任性,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他並不想道歉。
既然已經決定保持距離,也隻能裝作不知了。
晚上陸瑜又去碧霄宮看姐姐。
“你不會明日都不去吧?皇兄都問起了。”
“隻有皇兄問嗎?”
“嗯。”
陸珍沉下臉,“啪”的拍了下椅柄。
陸瑜察言觀色:“姐姐不會是生傅哥哥的氣,才不去的吧?”
被拆穿了,陸珍又不承認:“怎麼可能?我生他氣作甚?我又有何好生氣的……我明日就去,”將手一伸,“你的手冊呢,有沒有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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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瑜道:“沒帶身上,明日給你看。”
“好。”
陸珍留他在這裡用膳。
次日仍沒有準時去,到了下午才姍姍來遲。
她穿藕荷色交衽折枝梅花襦衣,寬擺百褶裙,手裡拿把白絹繡孔雀竹柄團扇,亭亭玉立。
傅越向往常一樣行禮,隻是目光控製不住多看了兩眼。
瞧著並不憔悴,肯定不是病了。
陸珍這回沒坐在後麵,就坐在陸瑜旁邊。
等到休息的時候,就隻跟那兄弟倆說話,完全沒搭理傅越。
當然,傅越也沒插嘴。
二人表現不同尋常,陸珝看妹妹雖然在笑,麵色卻不明朗,到底是猜到了幾分。
他忽然道:“子上是到了該為朝堂效力的年紀,不該再來春暉閣,但妹妹你也一樣……改日我得跟父皇提一提,你已及笄,待字閨中,該當好好挑個駙馬了。”
陸珍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我才十五……”
陸珝打斷她:“十五還小嗎?尋常姑娘不都十五擇夫,十六定親,十七出嫁嗎?”
傅越聞言心頭一沉,不由自主看向陸珍。
被兄長提及終身大事,陸珍正不快,擰著眉道:“哥哥,此事不用你管,父皇母後自有主張,你要真主動去跟父皇提,我再不會理你了!”
陸瑜才十歲,還在依賴姐姐的年紀,也不願意姐姐出嫁:“皇兄,姐姐是公主,跟尋常姑娘不一樣,你彆多管閒事!”
然而陸珝本就沒有此意,不過是試探傅越。
選擇擺在麵前,他總得挑一個。
妹妹在這上麵不夠果斷,或者是還懵懂,難道傅越也要如此嗎?
“我可以不說,但珍兒,最遲再等一年,父皇定會要你挑選駙馬的。”
陸珍其實還沒想過嫁人呢。
她喜歡皇宮,喜歡家人,並不想太早離開這裡。
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想著,她的目光也落在了傅越身上。
二人視線一接觸,她忽然特彆的委屈,脫口道:“傅公子,你是宋國公世子,想必認識許多年輕俊才吧,你覺得,誰比較適合當駙馬?”
傅越:“……”
他瘋了才給陸珍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