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去找,後麵幾天恐顧不上兔猻這裡。
這一邊,穆沙從雪豹那裡得到牛肉後立刻邁著腿跑回去,雪豹給的肉不少,即便消滅了一半,叼在嘴裡還是沉甸甸的。
他現在完全適應了吃鮮肉的生活,聞到肉味就忍不住流口水,還好事先填飽了肚子。
但其他的野外動物可沒吃飽。
一路上,穆沙頂著一連串垂涎萬分,像是要將他拆吃入腹的目光,硬著頭皮急忙往洞穴趕。
等等,想吃肉自己去抓啊,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好險距離洞穴不遠,沒遇到大型野獸連肉帶兔猻一起吃下去。
穆沙回到洞穴,把肉放下才安心。
他舔舔嘴中殘餘的肉味,看著麵前一排的食物,有種坐擁萬裡江山的得意。
但這麼些東西,他這一個岩縫肯定是晾不下。
肉塊血腥味重,放在外麵容易招來野獸,想了想,穆沙決定把小魚拿到石堆頂上去曬。
吃魚的野獸相比下沒有那麼多,他抓到的都是拇指大小的魚,對野獸來說,一袋下去都不一定能填飽肚子。
他用葉片把魚包著帶到石堆頂,找了塊平坦的大石頭,將葉片一散開,小魚便掉落到地上。
把魚鋪開不久,穆沙就後悔了。
等等,忘記了,除了地上走的,天上飛的也會吃魚啊。
而且它們可不嫌棄穆沙抓來的魚小。
比如來的最多的喜鵲,這種小魚一口一個,吃起來剛剛好,還不會卡嗓子。
穆沙奮力守衛他未來的魚乾,但是用爪子趕走一隻,身後又出現一隻,顧得了前頭就顧不了後頭。
他索性撲上去,繞圈一跑,驚飛一群鳥。
鳥群飛開又落下,穆沙跑完一圈回頭,所有的鳥站在石頭上,睜著豆大的黑眼睛,當著穆沙的麵,低頭,張嘴,咕咚,又是一條小魚下肚。
穆沙:“……”
“喵嗷!”可惡!
他氣血上頭,衝上去對著石頭上的魚,一口兩個,把剩下的魚全炫進嘴裡。
“喵嗷,喵嗚嗚!”
我抓來的魚,要進也是進我的肚子!
含著一嘴魚來不及咽下去的小兔猻如此宣示。
“嘰啾!”
一群鳥極為佩服地扇動翅膀,給麵子捧場。
等穆沙打著飽嗝鑽進岩縫,才會想起來最先的計劃。
曬魚乾。
除了幾條遺漏在洞穴中的,其他都進肚子裡了……
穆沙默默把爪子塞到胸前的毛毛裡,揣著手手趴下,老氣橫秋歎了一口氣。
儲糧之事,任重而道遠啊。
接著翻了個身,仰麵躺下。
魚吃多了,肚子有些撐……
*
幾天後的深夜。
一條不知名的小河岸邊,散落著羚羊屍體的殘渣。
頭頂長著羽毛的禿鷲爪子抓住一根剔乾淨的骨頭。這是髭兀鷹,大型禿鷲的一種,會把骨頭從高處墜到石頭或岩石上弄斷,享用骨髓。*
它體型巨大樣貌凶猛,其實位於食腐動物鄙視鏈的底端,因其吞食的食物中,動物骨頭占比達到百分之八十,爭食殘骸隻能最後上場,喜鵲都能上去欺負它。*
這隻髭兀鷹將一根大骨整個吞下,還想去吃另一塊骨頭,頭頂重物墜落的聲音響起,它一驚,張開翅膀,躲過了高空墜下的黑影。
黑影沿坡翻滾幾下,堪堪製止去勢,艱難爬起,發出一聲沉重的喘息,他一條傷疤橫穿臉部,使得右眼受損,無法睜開,背上一道深及見骨的傷口正不停向外滴落鮮血。
獨眼狼怨恨陰毒地回頭看了一眼,跳入河中。
沒過多久,雪豹從陡坡上跳躍而下,來到黑影消失的位置站定。
身後,另找了個緩坡下來的銀白色雪狼終於趕來。
“塞莫斯,你不要命了,一隻野狼而已,什麼仇什麼怨?”雪狼喘了口氣,趴下休息,“它跳是為了逃命,你也跟著跳下去乾嘛?”
雪豹盯著河流,沉默不語。
雪狼擺動尾巴,看了眼地上的血,“放心,那麼重的傷,幾乎活不了的。”他打了個哈欠,“沒什麼事我就回去睡覺了嗷。”
塞莫斯問:“你那邊的狼群為什麼要驅趕他?”
“不清楚,我一個獸人,又不和狼群生活。”雪狼懶洋洋搖頭。
雪豹一腳踩住他的尾巴,警告了一下。
雪狼疼得齜牙咧嘴,抽著氣把尾巴收回來,扭過頭心疼看了看,這才動腦子認真回想,“我睡醒的時候它已經離開了,好像是因為眼睛瞎後太過嗜殺,無故咬死好幾隻狼。接著就流浪到你那裡。”
獨眼狼利用河水逃離,追蹤是進行不下去了,出來已有幾天時間,雪豹決定返回。
雪狼追上來,“就走了?彆啊,陪我再聊聊唄。”
他突然想起什麼,靠近過去,擠擠眼,鬼鬼祟祟道:“話說,大家都聽說了,塞莫斯,你什麼時候背著我們有了個幼崽?”
雪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