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山雀惡霸收拾一頓後,穆沙頭不疼了,腰不酸了,捕獵成功率蹭蹭上漲,每天還能多吃一條小魚乾。
唯一讓他困擾的是,雪豹又開始不見蹤影,神出鬼沒。
雪豹洞穴前,兔猻猶豫放下嘴裡的一包魚乾,衝著裡麵喵嗷幾聲。
不會又不在吧?
他剛才明明看到雪豹是往這個方向走的。
穆沙扒在洞穴前,剛準備探頭進去,腦袋一緊,就被叼著後頸皮提起。
是雪豹。
穆沙動動鼻子,聞到點血腥味。
味道很淡,不像是受了傷,或許是進食中染上的味道,穆沙沒有放到心上。
塞莫斯苦惱地將他放回到外麵的地上,不由得有些頭疼。
即使變為獸形,也不是完全如同野獸一般生活,獸人互相之間會保持一定的距離,洞穴可以類比為臥室一類的私人領地,除非相熟的朋友,其他獸人不會隨意闖入。
他看著這隻一臉茫然,看起來完全沒意識到這件事的兔猻,心中憂慮加深。
莫爾星雖不對外開放,外人想進來也有辦法,常有和家裡鬨矛盾的獸人,或者純粹想進來玩玩的,聯係上軍隊任職的家人,進入莫爾星,塞莫斯以為穆沙也是如此。
可從剛才的事看來,兔猻對於獸人間相處的規則完全不了解。
太不上心了,塞莫斯不讚成地想,即便是一隻精神力有缺陷的獸人,他的父母也不該如此疏忽,連最基礎的引導都沒做到。
不知雪豹正在盤算找他家人問責,見雪豹遲遲沒有動靜,穆沙叫了一聲,把包好的小魚乾推過去。
投喂大貓。
吃了這包魚,你就成為我家的貓貓了哦!
穆沙饒有興趣的加了個配音。
雪豹對他的惡趣味一無所知,將小貓的禮物帶進洞穴,穩妥放好,然後走過來。
“我送你回去。”
塞莫斯警惕地看一圈四周,叼起穆沙,親自走一趟,送他回到山穀。
乘坐過一次貓貓列車的穆沙適應極好,隻以為雪豹這麼急切想送完他後回洞裡吃魚乾,於是配合地調整好姿勢,伴著一路的搖晃和襲來的困意,睡到終點站。
暗處,一隻獸影將這一幕收入眼中。
*
穆沙最近有點焦慮。
或許是錯覺,外出捕獵時總感覺有什麼動物,一直在暗處盯著他。
每當他回頭尋找,視線的主人立刻消失不見,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啊這……
什麼動物版靈異事件啊。
雖是這麼吐槽,無處不在的注視,讓穆沙一貫良好的睡眠質量都受到影響,好幾次從噩夢中驚醒。
近期睡眠不足的兔猻,去尋找雪豹,試圖從大貓身上借點陽氣,幫他避避邪,要是能讓他借住幾晚就更好了。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穆沙麵對空空的洞穴才記起來,雪豹最近又開始叛逆期到來,人不見人影,豹不見豹影,夜不歸宿,家不回家。
唯一的辦法也沒了,睡眠不足小兔猻躲在洞裡,悲傷抱頭痛哭,一薅腦袋,擼下一大撮毛毛。
敲!!!
曾有過高三熬夜禿頭經曆,視頭發如命的小兔猻瞳孔地震。
完蛋,他要禿了。
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請現在,立刻,馬上,給他出來!
一天後,穆沙得到了這個機會。
兔猻躲在灌木叢中,隱蔽身形,眼睛緊盯獵物,飛撲出去的下一秒,草叢後傳來呼嘯的風聲,凶悍地向他衝來。
穆沙一驚,半空中調整身形,扭身避開,四腳平穩落地。
突然出現的獸影去勢不減,一爪踩住獵物,戲弄地看過來。
冷漠下垂的尾巴,尖利的爪牙,狹長的眼睛,它就是——
藏狐!
穆沙盯著藏狐耳朵上的小缺口,來了脾氣。
原來是你?!
上次放過它,這次竟然還敢再來,這幾天的心神不寧,若有若無的視線,恐怕就是這隻藏狐搞的鬼。
新仇舊恨加到一起,穆沙死追著藏狐不放,打算給他個教訓。
但是他的速度不如藏狐,眼睜睜地看著藏狐跑到一個狹窄的岩石穀道前,回過身,眯著眼睛,對他得意叫了一聲,然後才往裡麵跑。
啊啊啊,好氣!